沈飛雄卻阻止了這個想法,而是吩咐人把這些強盜綁起來,看管好自己的武器,把強盜押在船艙裡面,派專人看守,每天給他們一些飲食,趙飛花派夏春暉過來,詢問沈飛雄爲什麼不執行命令,儘快殺死強盜,沈飛雄笑道:“殺死這些人不忙,反正他們也是煮熟的鴨子,飛不掉的,相對於我們來,這些人更加熟悉這裡的海域還有附近的風土人情,並且,他們還有同伴逃掉了,我們這幾天要嚴密監守防止敵人來襲擊我們,只要是強盜來了,就用火箭攻擊,我猜想,強盜再一次來,一定會想出對付火箭的辦法來,到了那時,這些強盜就是我們跟強盜討價還價的資本,打仗作戰誰也不能永遠佔據上風,常勝不敗,失敗了,也要留一手。”
夏春暉認爲沈飛雄說得對,他們有近千個全副武裝的人,豈能害怕幾個小小的強盜,還是聽從沈飛雄的話爲好,在遠離家鄉的地方,就連敵人的話語也聽不太懂,殺掉了敵人不但沒有談判的資本,跟這些成年成輩子在海上混的強盜也結下了深仇大恨,誰也不知道,這些強盜是不是真的扔下這些人不管了,如果他們在乎這些人,還會再來進攻的,解救這些被俘虜的強盜。
夏春暉走了以後,沈飛雄想了一下,心中不禁有了另外的想法,他一個人來到關押強盜的地方,吩咐水手打開艙門,裡面關押著九名強盜,這是他們這艘船救出來的,至於另外的船隻救上來的強盜,他沒興趣去管,是殺是剮隨他們的便好了,他不殺這些強盜是有對夏春暉所說的那些準備,只不過,他沒有把心裡的想法都說出來。
沈飛雄像一個屠夫挑選喜歡的豬羊一樣看著強盜,也許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什麼,原本還算鎮靜的強盜漸漸有了騷亂的舉動,一個身強力壯的強盜站了起來,大聲叫著聽不懂的話,沈飛雄笑了,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來,那個強盜猶豫了一下,同樣伸出手來,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沈飛雄的手上逐漸加大力氣,漸漸的那個強盜的臉色變了,他的腳鐐亂響起來,頭上開始出現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他的眼睛裡開始恐懼起來,說著沈
飛雄聽不懂的話,可是,沈飛雄並沒有因此打算放過他,手上的力氣還在逐漸加大,直到每個人的耳朵裡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每一個強盜的臉上都出現恐懼的表情,沈飛雄這才滿意地鬆開手,那個手骨已經被捏碎的強盜捧著受傷的手,在地板上打滾。
沈飛雄這才罵道:“豬,豬一樣地蠢。”
他單隻手提起另外一個強盜,這個強盜嚇得尿了出來,滴滴答答的尿跡順著短褲流淌下來,沈飛雄皺著眉頭喝道:“來人。”進來兩個水手。
沈飛雄指著嚇得尿褲子的強盜說道:“把他拉上去,用海水沖洗一下,臭死了。”
最後,沈飛雄指著一個年紀稍小,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強盜說道:“你出來,跟著我一起。”
雖然強盜聽不懂他的話,卻從手勢上看懂了,那個小強盜默默站了起來,挺直了腰身,跟在沈飛雄的身後走了出去,身後傳來一陣絕望的叫喊聲,可能這個小強盜的親人就在這些被俘的強盜裡面,小強盜頭也不回一往無前地跟在沈飛雄的身後走了出去,事後,沈飛雄回憶起這些,問他,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變得那麼堅決的,這個名字叫做顫的少年回答說:“如果,你帶著我去死,那麼我的死可以挽救剩下的人,還有什麼可以猶豫的呢?”沈飛雄看著他挺起還沒完全發育好的胸膛,笑道:“幸好,我不是那樣的人。”
“幸好你不是那樣的人。”顫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
沈飛雄把這個少年帶到甲板上,劈手除掉了他的刑具,然後喝道:“你們有誰能問問他,能夠聽得懂閩南語嗎?”
衣蛾水手跑過來,對那個少年說道:“你,懂閩南語否?”
顫點了點頭,用閩南語說道:“沒問題的。”
那個水手這纔對沈飛雄說道:“他說,他懂閩南語,不但聽得懂還能說出來。”
沈飛雄拍了拍那個水手的肩膀說道:“以後,你就跟在我的身邊,當我和他之間的翻譯,你把他的話翻譯成閩南語,我跟著你們一起學習,閩南語和迪維西語。”
“好的。”那個水手爽快地回答道。
沈飛雄想到了一點,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要了解到當地人的生活和社會結構,才能順利做生意和防止被他們殺掉,要了解對方的第一步
就是學習對方的語言,他挑選出來的顫不但精通閩南語,還能說印特迦國的語言,實在是一個意外之喜。
從雷州出發,到婆羅洲需要在海上航行兩個月,這個速度稱得上極爲緩慢的了,換做是現在,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能到達,說明那個時代,不但船行的速度極慢,就是航線也成問題,他們沒有衛星導航,船行是弧形的,在大弧形之外,還有無數的小弧形,以至於船隻的速度提升不上來。
不過,沈飛雄的心裡極是羨慕強盜們的航船,那艘船,不但有五個小帆,還有極爲靈活的操縱桿,在海上就跟騎馬奔馳在草原上一樣矯健有力,那纔是真正的海輪,只有擁有海盜們的帆船,才能提高效率。
一個月之後,沈飛雄坐在甲板上跟顫聊著天,他滿不在意地說道:“顫,你們從哪兒來?”
顫沉默了一會兒,這一個月以來,沈飛雄不但沒再懲治這些海盜,反而治好了那個手骨碎裂的強盜的傷勢,對關押在船艙裡的強盜很不錯,他們吃的食物跟水手一樣,都是從一個飯鍋裡盛出來的,這些,顫都看在眼裡,看著生龍活虎的水手,看著中國人的飲食和衣著,他真的覺得每天都生活在天堂裡面一樣,這裡比起自己以前的生活,差了何止萬倍。顫思前想後,最後說道:“我們來自迪維西的瓜拉登,他們已經回去召集人馬了,很快就會殺來,你們要正面跟他們廝殺,一定會吃虧的。”
沈飛雄不以爲然地說道:“這一點,你不必爲我們擔心,放心吧,有辦法對付那些人,這麼說,你對這一帶海域很熟悉?”
“我從五歲開始就在大海上漂流,爲的是活下去。”顫的臉孔扭曲了,想到以前的種種經歷,真的是不堪回首啊,他繼續說道:“這裡的一切還很熟悉,就是再往南面走,有名的馬六甲海峽,我也一樣熟悉。”
沈飛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我們就是來做生意的,只要跟我們正常做生意,我們不願意跟任何人衝突,更不可能殺死哪個人,不過,前提是,我們爲了自己的安全,可能會做出一些人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這話讓顫的心裡面打了一個寒戰,沈飛雄的語氣是冷冰冰的,不帶有絲毫感情色彩的,這樣的人通常都是殺人如麻的人,可見,沈飛雄並不是不想殺掉這些被俘的強盜,只是,沒到必要殺人的時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