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被釋放,隨後有幾個機靈的契丹武士悄悄跟在被釋放的強盜後面,看他們去向哪裡。沈飛雄代表趙飛花,當場宣佈了她的決定,他看到了俘虜死灰一般的眼睛裡露出的狂喜之色,心裡不知不覺被刺痛了,這些人竟然還天真地以爲,趙飛花真的會放過他們,在她的眼裡,這些人遲早會被殺死的,只不過,沒有達到她的目的之前,這些人還能活下去。
趁著沒有人看到這裡,沈飛雄悄悄對一個歲數比較大的強盜耳語說道:“小心你們的背後。”說完,那個強盜迷惑地看著他,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飛雄轉身走開,他能夠做到的只有這一點了,固然,趙飛花讓他很不舒服,可是,他還是不願意讓她置身在危險的境地,在心底裡,儘管他不再愛她了,卻還是願意看到她平安快樂,這就是沈飛雄,一個多情多義的男子。
在營地等了一天之後,跟著強盜出去的契丹武士沒有一個回來的,趙飛花和藤明遠都坐不住了,於是,派出一個二十人的騎兵隊,出去尋找,傍晚,這些騎兵回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三具跟蹤者的屍體,這個消息讓所有的人都很沮喪。
趙飛花命人把屍體拖出去埋了,對藤明遠說道:“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在這裡跟那些當地的土著門玩遊戲,明天我們就出發,前面的路還有很遠,你們只要派一個嚮導就好,我的人會走在隊伍的前面,他們都是勇士。”
藤明遠的手下這次傷亡慘重,不是他的士兵不夠勇敢,而是這些人都是守軍,並不是習慣野戰的武士,也就是說,這些人的戰鬥力真的不是很高,他只有接受這個現實,想爲那些死去的士兵報仇,只有等以後的機會了,當他調到瀋州擔任千夫長的時候也許有機會的。
第
二天,拔營起寨,這一次,所有的人都是弓上弦,刀出鞘,如臨大敵一般,在密林和險要之處,都預先派出探馬,有了強盜也會預先做準備,不會再被對方偷襲得手了。
如此在路上走了兩日,到了長白山的北麓,北面是鬆嫩平原,南面是樹蔭濃密的長白山,再往前走就是大小興安嶺,千年的原始森林就在那裡,森林裡面有重大千斤的狗熊和森林之王的東北虎,成羣的野狼,環境愈發惡劣,看著鬱郁蒼蒼的黑色森林,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當晚,他們就在長白山附近宿營,半夜裡,一陣梆子響人聲嘈雜,接著有人站在趙飛花的寢帳外面稟報:“娘娘,有人偷襲我們。”
趙飛花趕緊起身,先是發佈命令:“把篝火點燃,所有的人躲在盾牌的後面,有人過來,就用弓箭遠射,壓住陣腳。”
趙飛花急急忙忙穿衣起來,才發現,喊打喊殺的都是契丹武士,她帶來的西夏武士很少說話,只是靜靜地俯身在盾牌的後面,偷偷從縫隙裡向外觀瞧。
營地的防護系統按照外圍和內衛分成三個層次,也就是說,建立了縱深防禦體系,這是冷兵器時代只有給騎兵準備的作戰防禦辦法,爲的是能夠讓自己的騎兵部隊有施展的空間。
強盜躲在暗處,官軍在篝火的照耀下,成爲強盜的靶子,不時有冷箭從暗處射進來,如果有人亂走,就會被羽箭射中。
趙飛花皺眉看著這一切,對黃馨和羅小歐說道:“看來,強盜裡面也有高人啊,這樣下去,我們豈不是永遠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騷擾持續了大半夜的時間,到天亮清點發現,契丹武士被射死兩個人四個人受了箭傷,西夏武士都躲在盾牌後面,無人受傷。
派人到附近查看,竟然沒發現一具強盜的屍體,也沒有血跡的痕跡,看來,躲在暗處的強盜早就算計好了,官軍不敢在黑夜裡出擊,他們儘可以肆無忌憚
地攻擊,卻不怕被反擊。只要躲在大樹的後面,羽箭難以傷害到他們。
由於所有的人在夜裡都沒睡好,只走了以往一半的路程就早早休息了,養足了精神才能對付強盜。
到了晚上,趙飛花吩咐士兵在距離營地一百米的地方點燃篝火,多加松油凝脂等可燃物,這樣,大營被黑暗籠罩起來,營地外面的平地被照亮,強盜要越過這段明亮的平地,需要付出很高的代價,守軍儘可以安然入睡。
果然,這一晚,強盜又來騷擾,卻沒有佔到便宜,到了天亮就離開了。趙飛花心裡明白,這些強盜仗著熟悉附近的地理,到了夜晚派來幾十個人騷擾他們,打的是疲勞戰術,讓他們得不到休息,等他們不備的時候再來搶劫。
轉過天休息的的時候,那些強盜又來騷擾,猛然聽到一聲喊,從營地裡衝出一彪人馬,這完全出乎強盜的意料之外,他們料想官軍不敢出擊,沒想到竟然失算了,那些強盜在黑漆漆的夜晚也不敢在森林裡面逃跑,樹林子裡不但有野獸,還有堅硬的樹根樹枝樹幹什麼的,只有沿著大路跑,可是,他們的兩條腿豈能跑得過戰馬?不一會兒被追上,騎兵用套馬桿把這些強盜抓住了一大半,跑掉的一小半鑽入樹林子裡,也被預先埋伏在樹林子裡的西夏武士捉回來了。
這一戰是出於趙飛花之手,她針對雙方的心理特點和依仗的優勢設計了陷阱,強盜以爲官軍不敢出擊,她偏偏要把被動變爲主動,論起打仗,這些土匪還是不如正規軍有辦法,強盜只能小打小鬧,不適宜大規模作戰。在聯手攻防作戰配合方面缺乏訓練,見著便宜就會一涌而上,打了敗仗就一鬨而散,純粹的一羣烏合之衆。
趙飛花算準了這一點,才提前把士兵在附近的樹林子裡埋伏好,挑選的營地是那種只有兩條路的山谷裡面,除非這些強盜有飛檐走壁的本事,從兩側的懸崖上面攀爬而走,否則就會被一舉成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