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花說道:“皇兄怕什麼?現(xiàn)在我的手邊只有一百多萬兩銀子,先拿過來吧,餘下的銀兩隻需半個月就會從外地運來,只是銀兩遠途而來,一路之上舟車勞頓,折騰不休還請皇兄下一道命令,凡是解押銀兩的車子、馬匹、舟船、馬幫,大宋軍民要一力相護,不得私自探取瓜分銷贓,如果有私自截取押運銀兩者一律按破壞國家安全處理。”
趙恆沒有猶豫,說道:“好吧,就按照御妹的想法處理,你的那一百多萬兩銀子千萬千萬要儘快到位啊。”
“放心吧,皇兄,天下人還沒有敢欺騙您的。”
看到趙恆變成這樣的一個人,趙飛花不由得更是憂心忡忡,她不在乎拿出去的錢多少,歸根結底,掙來的再多的錢也是拿來花用的,只是,作爲一個皇帝,每天需要多少大事等著他來做出決定性的處理,趙恆現(xiàn)在卻不想著處理朝政,而是對金錢這麼感興趣,於國於民沒有什麼好處,唉,大宋的天下,難道真的要亂了嗎?
趙飛花一時心亂如麻,她是大宋的女兒,真的不希望這個國家就此衰敗下去,邁著沉重的腳步,好不容易走到午門的外面,看到朱慧等人焦急地引頸張望,還有兩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李慧惜李慧賢姐妹兩個。
趙飛花心中大喜,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多麼希望看到親人的關懷啊,就在她張嘴高呼的時候。猛地覺得嗓子發(fā)甜心口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口鮮血從嘴裡狂噴出來,朱慧和李慧賢等人大吃一驚,不顧宮裡的禁制,飛奔而上,李慧惜的速度最快,攙扶住趙飛花搖搖欲墜的身體。
寇準等人滿心不是滋味地跟在趙飛花的後面出來,不料,看到變生肘腋,不由得都大吃一驚,寇準略懂醫(yī)術,趕過來給趙飛花搭脈診療,對李慧惜說道:“不妨事,公主殿下最近操勞過度,只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
聽了寇準的話,大家才漸漸放下心來,寇準看到朱慧的手裡牽著駿馬,不由得問道:“公主的轎子呢?”
“丞相,公主著急而來,沒有乘坐轎子,我
們也疏忽了,這就回家擡一頂轎子過來。”
寇準擺擺手說道:“算了,老夫的轎子就在外面,扶著公主過去吧,老夫的轎子讓給公主殿下乘坐好了,再也不能讓公主勞累了,你們都是她身邊的人,最近一定要讓公主安心養(yǎng)息身體,不得吵擾到她的靜修,知道嗎?”
李慧惜急忙答應下來,抱著趙飛花送入寇準的轎子裡,到了景園,李慧惜急忙對姜尚遠說道:“立刻封鎖公主病了的消息,加強跟西夏方面的聯(lián)繫,注意,如果有那邊的消息傳過來,一定要讓我第一個知道,不能讓母后知道,你明白了嗎?母后現(xiàn)在的病就是操心過度,憂思煩擾所致。”
姜尚遠急忙答應下來,趙飛花的身體素質相當好,以前只有跟敵人對敵的時候,受過兩次重傷,在牀上躺了一段時間,平時就是頭痛感冒什麼的也很少有,更不要說是身體的原因吐血了,從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候,看著趙飛花嘴角依然緩緩流淌的殷紅的血跡,每個人的心中都十分沉重。
謝安娜急忙請來大夫給趙飛花診治病情,那個老大夫都快七十多了滿頭的白髮,看到趙飛花的臥室金輪金環(huán),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女眷,竟然不肯跟趙飛花肌膚相接,李慧惜跟著趙飛花一起走南闖北,對於這些人間的教條禮教大防很是不屑,指著大夫說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一個快要如土的老頭子了,母后一定不會怪罪於你的,你放心吧,我的母親是一個豪爽大方的人,平時跟男子在一起也都是隨意談笑,並無禁忌的。”
那個老大夫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輕輕搭上趙飛花的脈搏,閉上眼睛,換成另外一隻手腕,李慧惜心想,要不是你不肯診脈,一旦診脈又沒完沒了了,若果不是看在你年紀大了,滿頭白髮的份兒上,你就是一個老無賴老流氓。
老大夫好不容易纔放下趙飛花的手腕,招招手,離開臥室,來到外面的客廳,表情凝重地對李慧惜說道:“病人可是這位小•姐的母親?”
李慧惜點點頭說道:“是啊,我的母親
病情到底如何?”
那個大夫先是搖了搖頭,又重重嘆息一聲說道:“從脈相上看,是憂思過度,操勞不休,沒日沒夜得不到休息,最近又被一件心病打擊,病情愈加沉重,不過病人的身體素質不錯,可惜,以前受過心肺腹的傷害,內憂外患一起夾攻,病人已經,病入膏盲了,還是,準備後事吧。”
大夫的話像是一道霹靂一樣狠狠砸過來。李慧惜的眼淚霎時流了下來,嘴裡邊叫道:“不會的,母親不會就這樣去的,你這個庸醫(yī),給我滾出去。”
李慧惜把那個摸過了母親手半天的老大夫趕了出去,只差拔出寶劍來斬了他,李慧惜自從跟著趙飛花以來,第一次感到絕望無奈一籌莫展,她只能偷偷躲在客廳的角落裡哭泣。
朱慧和謝安娜等人也束手無策,最後還是姜尚遠有擔當又見識,說道:“現(xiàn)在還要做幾手準備,一個是馬上通知空中樓閣那邊的白蘭和江子長,一個是給在南洋的沈飛雄送去消息,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高明一點的大夫,馬上去東北購買千年以上的老山參,用來應付突發(fā)狀況,給李繼遷送信,讓他有一個準備,最後一點,我們不能把娘娘的病情跟她說,她現(xiàn)在的身體極度虛弱,經不起打擊了。”
朱慧等人見姜尚遠安排的還是比較穩(wěn)妥靠譜,都聽從了他的建議,從蘇州過來的甲種武士還有一千人駐紮在京城外面,由於事發(fā)突然,姜尚遠自作主張,調入五百人進入景園,散佈在各處保護趙飛花,一旦有那個大夫說的緊急情況出現(xiàn),人手畢竟還能多一些。
趙飛花最近忙於奔走遼國入侵的事情,加上天氣漸漸寒冷,身體虛弱,今天被趙恆在金殿上大大敲詐了一筆,實在是感到趙恆的爲人太過無恥,一個皇帝,怎麼能跟妹妹伸手要錢整頓軍事呢?趙飛花不是心痛那些錢,錢再多,都是過手的雲煙罷了,可是,天下間敢這麼對她趁火打劫的,恐怕只有趙恆一個人,就是李繼遷,也不能這麼伸手跟趙飛花要錢啊,雖然趙飛花是他的妻子,對西夏的貢獻卻不在那個皇帝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