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簪兒先回府裡叫門子給毋寶晴傳話說毋寶瑤和毋寶箱在外面喝多了,今晚上不回來了,叫毋寶晴和老爺不要擔心。
毋寶晴在樓上聽了,還道是毋寶箱、毋寶瑤因爲這幾天杜若的死而不開心借酒消愁,也沒放在心上,老中丞也同樣沒想哪裡去,簪兒便一步三扭的來到李府門前,問道:“請問,貴府李公子和李桂李總管在嗎?”
守門的兩個門子並不認得簪兒,見她生得美貌,又見她喝醉了,更只是個丫頭,見四下無人,便想佔她便宜,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向前走來,一人一邊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道:“這位小妹妹,我家公子和李總管,都不在啊,你又什麼事情可以先跟我們說說!”說著兩隻手便在簪兒的肩膀和手臂上摸來摸去的。
簪兒雖然喝了酒,但知覺還在,一有感覺,立刻火氣上冒,二話不說,抽出手來,狠狠照著兩人便是兩個大嘴巴子,怒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誰?就敢輕薄於我?!你們是都不想要這顆狗頭了是不是?”
一巴掌下來,兩個人這才明白這個小丫頭不是好惹的,不由連忙問道:“你是誰?”
簪兒便怒道:“我是毋中丞府大小姐毋寶瑤的大丫頭簪兒,是奉我們小姐之命來找你們公子的!他跟李桂哪裡去了?!”
兩人一見她如此的氣勢,又聽她直接喊李總管爲李桂,更是不敢再造次,連忙道:“公子和李總管都不在,被人請去花月樓喝花酒去了!”
“什麼?喝花酒?”一聽李桂也去和花酒了,簪兒立刻怒從心來,恨不得立刻便去花月樓把李桂抓過來狠狠的揍一頓,連忙轉身而去,剛走兩步,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來,幾步又歪歪斜斜的回來,問道:“你們兩個,剛纔摸我是不是摸的很爽啊?”
“是!”兩人下意識的笑道,隨即又明白過來,連忙道:“不是不是!”
簪兒便噴著酒氣道:“我不管你們是還是不是,今天你們敢輕薄我,我不會繞過你們,一人是個耳光,打完就算!”
兩個人不由一下子就毛了起來,怒道:“不算老幾啊?你叫我們打耳光我們就打耳光?你們中丞府的手再長,也管不到我們節度使府來吧?”
簪兒自然知道李仁罕還兼著武信軍的節度使,卻也不管那一套,只朦惺著醉眼道:“我自然管不著你們,可李桂管得著你們吧?你們是現在自己打十個耳光呢?還是李……李桂回來各打你們五十大板?”
兩人一聽懵了,不由暗自小聲的嘀咕道:“這丫頭真的跟李總管相熟嗎?”
“看來是像,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打了再說吧,萬一李總管真的和她相熟,要吃板子的話,可就不是那麼輕鬆了!”
兩人這才轉過身來,朝著簪兒一禮道:“小人們不認得姑娘,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說著劈劈啪啪一人連續給了自己十個耳光。
簪兒看了,這才冷哼一聲,又深一腳淺一腳的扭著醉腰兒走了,只剩下兩個門子相視苦笑。
卻說簪兒來到花月樓,這花月樓是一所妓院,簪兒來了,守門的龜奴自然不肯放他進去,簪兒急了,怒道:“誰敢攔著我?我就要進去!”
守門的龜奴見她是個女子,又是一身丫頭的打扮,又何曾懼了她?兩個人只一攘,便將她推倒在地上,簪兒氣不過,見實在進不去,酒勁上涌,索性便也不起來了,直接坐在地上便開罵了,叫道:“李桂!你個天殺的,我都讓人給打了,你還有心在裡面和花酒,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龜奴見不像話,便來趕她,簪兒辣勁兒上來,也不管不顧,只管大罵,左一聲天殺的,右一聲沒良心,只管罵李桂!
花月樓裡,李繼宏正和李桂在喝花酒,請客的人是阿託密和米勒圖,每人摟著一個姑娘,另有幾個姑娘在斟酒。
米勒圖便笑道“這次多虧了李大人神機妙算,不但奪回了密信,而且還殺了那個姓方的校尉的一個夫人,真是大快我心呢!”
李繼宏今天高興,也喝了不少了,便醉醺醺的笑道:“這都是小事,一個小小的校尉,也想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呢,要不是他那個二夫人給他擋刀,現在躺在棺材裡的就是他了呢!”
阿託密卻擔心地問道:“斬草不除根,那這個人還會不會再來壞我們的事情了呢?畢竟他那天晚上應該看到我們談話了吧?”
李繼宏便搖頭笑道:“他即便看到了那又能怎麼樣?他又證據嗎?再說了,我們現在做的是正經的生意,他又能怎麼樣?”
阿託密又問:“那他不會到處亂說吧?”
李繼宏便笑道:“他叫方落雁,據我所知,他不是一個大傻瓜,我爹是誰?這件事情,他沒有十足的證據,絕對不敢到處亂說,否則,我爹告他一個誹謗就完全可以弄死他!他現在不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嗎?看來還是比較識時務的!”
“那這樣最好!”阿託密便笑道“那我們就不擔心了,來,李公子,我們再來走一個!”
“好好好!我們就再喝一個!”李繼宏便連酒杯都拿不穩了,卻又喝了一杯,又醉醺醺的去灌腿上的美人兒酒,笑道:“來來來,美人,也陪爺喝一個!”
那美人便嬌-笑了一聲,笑道:“爺,奴家幫你喂一個!”說著喝了半盅的酒,又用嘴含著向李繼宏的口裡度來,李繼宏便哈哈大笑著接了。
李桂看著,便又朝阿託密小聲的笑道:“阿託密大人,你們天天就只給我們弄這些東西?你們那邊就沒有什麼漂亮的姑娘,也給我們公子帶一個兩個來,也好讓我們公子換換口味?”
阿託密和米勒圖立刻心領神會,不由對視一眼,朝著李桂哈哈的笑道:“明白!明白!這個不是問題!”又小聲兒的朝著李桂淫-蕩的道:“就是李總管也是有份的喲!”
李桂一聽,也不由眉飛色舞,立刻舉起杯子來道:“那就多謝兩位大人了,來,再幹了這一杯!”
三人便又幹了一杯,都有些喝的大了,李桂卻突然聽到外面好像有人在換自己名字,不由問道:“咦,外面好像有人在叫我,你們聽到了沒有?”
米勒圖便大著舌頭道:“好像沒有吧?”
阿託密卻又側耳凝神聽了一下,方道:“好像是在叫你呢,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李桂不由狐疑的道:“會是誰呢?”然後便朝三人道:“公子,兩位,外面好像又人在喊我,我出去看看?!”
李繼宏便一邊被美人兒喂酒一邊揚手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回來再接著喝,方落雁死了夫人,他哭我就高興,今天我們喝個不醉不歸——”
李桂出來,卻發現簪兒依舊在那裡高聲大罵,卻被兩個龜奴叉著,眼見就要丟到街角兒去,不由怒了,幾步趕過去,一腳一個,將兩個龜奴踹的遠遠兒的,一把拉起簪兒來道:“你怎麼來了?”
簪兒面上髮亂釵橫,一片狼狽,見李桂出來,氣的一把便抓了過去,怒道:“你還知道出來啊?在裡面喝花酒是不是喝的很爽很過癮啊?!”
李桂在她面前哪裡還敢提喝花酒的事,連忙辯解道:“姑奶奶,有了你,我哪敢?都是他們在喝,我就一直在邊兒上看!”
“真的?”簪兒便道。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李桂立刻信誓旦旦的道
簪兒這纔信了他,一邊整理著頭上的頭髮一邊問道:“你們公子在不在裡面?”
“在!”李桂忙道。
“你帶我進去,我有話要跟你們公子說!”
李桂帶簪兒進來的時候,三個人正一人抱著一個姑娘在吵著行酒令,桌子上,地上一片狼藉,旁邊還單著幾個姑娘,簪兒一見,不由憤憤的朝李桂看來,李桂臉上一紅,連忙咳嗦了一聲。
李繼宏這纔看見簪兒,不由停了下來,問道:“簪兒,什麼事?你怎麼道這裡來了?”
簪兒還是又狠狠的看了李桂一眼,這才壓住心中的憤怒來到李繼宏的身前,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什麼。
李繼宏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一下子便推開身前的美人磕磕巴巴的驚問道:“簪……簪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簪兒肯定的點點頭,道:“是大小姐親自叫我過來跟你說的,還說她已經都替你安排好了,叫你快些過去!”
李繼宏高興的哈哈大笑道:“好好!你們大小姐果真是個妙人兒,竟然真的說到做到了,我現在立刻馬上就過去!”然後趔趔歪歪的站了起來朝著兩人揮手道:“兩位,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你們兩位就在這裡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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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託密和米勒圖便一起拱手道:“李公子隨意!”
李繼宏便和簪兒還有李桂出來,歪歪扭扭的向寶月樓走來,路上被風一吹,這頭便又暈了一些,好不容易捱進寶月樓裡面,李繼宏便嘿嘿的問道:“簪……簪兒,就是這裡了嗎?”
簪兒便道,“就是你這裡了,我們小姐說了,叫你直接進甲字第一號房!”
“好好好!”李繼宏便興奮的直搓手,卻又回頭看了兩人一眼道:“簪兒,你就不用上去了,你去傳信兒有功,這是賞你的!”說著,直接從懷裡摸出一打大錠銀子來扔給簪兒道:“你跟李桂也好幾天沒見了吧,出去也開間房,樂呵樂呵吧!”
李桂和簪兒的臉都紅了,卻見李繼宏已經搖搖晃晃的朝樓梯走去,便也道:“死人,我們大小姐也了不少酒,一時半時也醒不過來,你看,要不,我們就也到外面開一間?”
李桂便也嘻嘻的笑道:“我早就想了,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剛纔你在喝花酒的時候怎麼想的呢?是不是我去攪了你的好事兒啊?!”
“沒有的事兒,沒有的事兒!”
“你還不承認?”
“我真的沒有,我想的可一直都是你……”
……
卻說李繼宏一個人上了樓梯,看了看門牌,使勁兒的搖了搖頭,勉強認出哪是甲字第一號,便小心的推門兒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菁兒也竟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牀後面滾了出來,正抱著牀腿呼呼大睡,屋裡沒有點燈,但藉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卻依舊模糊的看見牀上一個絕色的美人兒正臥在牀上,右手搭在牀下,左手捂在胸前,正在那裡沉沉睡著,依稀是毋寶箱的模樣兒,只是她那手搭的有些往下,便露出了胸前雪一般的一大片的肌膚,李繼宏一見不由熱血上涌,一個箭步便撲了過去,嘴裡不住的叫著:“寶箱,寶箱,我來了,我的美人兒,想死我了!想死我了——”說著狠狠的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