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弄玄虛?本王像是那樣的人嗎?不然,你就靠近一點,看一看本王有沒有真材實料。”
趙崇輝想了想,如此場合,西涼昊把別人罵得狗血淋頭,他自己卻未必敢用毒,畢竟那是不光彩的。於是,他壯著膽子靠近了西涼昊,試探著發出了一掌,只有五成功力。江九章幫西涼昊接了。
“你這個老糊塗蟲,你幫著他們做什麼?”趙崇輝向江九章吼叫道,“我與你本無仇怨,你閃開!”
“這是泄私怨大會嗎?”西涼昊抱胸道。
“師弟,我還叫你一聲師弟,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江九章望著趙崇輝,苦口婆心道。
“那你休怪我手下無情了!”趙崇輝兇蠻地發力,毫不留情。
江九章把西涼昊甩了出去,與趙崇輝單打獨鬥。而此時,臺上已是天崩地裂一般。其實,哪裡還有什麼臺,早就崩飛了。
西涼昊眉頭緊蹙,看著兩邊的情勢。不妙,十分不妙……他左手握做空拳,放在口邊咳嗽了一聲。
追影得到訊號,按著西涼昊實現的授意,對展北望使用暗器。西涼昊的咳嗽聲剛落,展北望果然中了招,被一顆小石子偷襲,找都找不到,但是人卻自空中重重地跌落。
百里尊鶴覺得自己剛纔的那一腳並不至於把展北望踢得這麼慘,但是人的確已經躺在地上了。
“諸位,展北望已經輸了。”西涼昊道。
“西涼昊,你個陰損的小人,你敢偷襲我?!”
“什麼?”西涼昊哭笑不得道,“本王的武功不是被你廢的嗎?你同本王的師尊打得如此激烈,在場的都看得明白,本王如何偷襲得了你?”
“一定是你!”展北望捂著胸口道,“你用暗器打了我!”
“暗器?你把本王的鎖骨穿了,反倒得便宜賣乖,說本王使暗器?好啊,本王這就扔一塊石頭給你看看!”西涼昊從地上撿了塊石頭,故意很用力的樣子,石子卻沒飛多高多遠就綿綿落地了,“你技不如人,好歹也要怪一個有力氣的吧,居然怪本王?”
衆人議論紛紛,有看熱鬧的,有觀摩玄天訣與周天心法的,也有認真分析事情原委的,但終歸大家是認定了百里尊鶴是贏家。展北望被人攙了下去。
至於趙崇輝,一聽說百里尊鶴勝了,如同打雞血似的,撇開了江九章的糾纏,向著毫無戒備的百里尊鶴飛撲而去。
西涼昊見勢不妙,也來不及叫人,便衝到中間,爲百里尊鶴擋了一掌。這一掌打得好狠,若不是西涼昊早就裝備了護心鏡,一定要被摧得魂飛魄散了。
所有想要保護西涼昊的人在這一瞬間都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只有西涼昊自己知道自己還活著。
百里尊鶴心驚肉跳地將撲在地上的西涼昊翻了過來,手搭在西涼昊的手腕處,本想看他是否還有命在,誰知道這一摸可著實把他的心情由悲轉喜了。他按住這喜悅的心情不表,站起身來向著已經發瘋的趙崇輝冷斥道:“趙崇輝,今日就是你我決一死戰之日!”
“百里老龜,看掌!”趙崇輝拼盡全力,與百里尊鶴對決。
江九章見百里尊鶴的一連串行爲,心中自然是認定西涼昊已經死了。人死總得收屍,他一拉西涼昊,也正好拉在手腕處,登時也是一番驚喜。
西涼昊躺在地上裝死,但其實是在運功。方纔趙崇輝發來的那一掌剛好幫他衝破了他自以爲一年半載都衝不
破的瓶頸,第六層也便速成了。感謝趙崇輝,歪打正著地幫他練就了第六層,這一層的境界加上聖靈果的助推,使得西涼昊幾乎恢復了從前功力的九成。他心中大喜,不過此時必須忍著。反正在這混戰之際,誰也不會注意他微微上揚的脣角。
趙崇輝和百里尊鶴打得天昏地暗,一個時辰過去了仍難分勝負。誰知道他們要鬥到幾時呢?西涼昊卻有些躺不住了。恰此時,他感覺身邊有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擡了起來。
“人倒在這裡不像話,先搭出去吧!”江九章說。
西涼昊微微頷首道:“師伯說的沒錯,藉著趙崇輝那一掌的外力,我練成了玄天訣第六層。此事,還請師伯保密,只當我還是幾個葛前的樣子。”
江九章雖然不知道西涼昊的用意爲何,卻只管答應下來。
“師伯,煩請您快去說一聲吧,師尊已經勝過了展北望,那就是武林盟主了,這是各大門派的人心所向。趙崇輝那種人渣根本不配爭較武林盟主之位,因而請師伯去發動衆人聲討趙崇輝,把他逼退。”
“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吧,我這就去。”江九章火速去聲討趙崇輝。
西涼昊疲憊地吐了一口氣,他再也不便露面,因而就原地等消息。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百里尊鶴被江九章和仇宇攙扶進來。他白色的衣衫上佔滿了刺目的血漬,昭示著方纔爭鬥的慘烈。
西涼昊大驚失色道:“師尊受傷了?”
“宮主傷得不輕,只怕是得養上好幾個葛。”仇宇道,“不過,那趙崇輝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拖著半條命走了。”
西涼昊急忙攙住百里尊鶴,“師尊,師尊?”
百里尊鶴因疼痛而擰著眉頭,悶悶地答道:“那破天神掌雖然厲害,卻也不是玄天訣的對手,只怪爲師沒有把玄天訣練到大成。阿昊,靠你了。”
“師尊先請坐。”西涼昊將百里尊鶴扶坐好,與仇宇和江九章聯手,用內力幫助百里尊鶴療內傷。
到頭來,江九章終於領會到西涼昊此時的境界是怎樣的。
他向百里尊鶴偷偷言道:“宮主,攝政王果真是個練武奇才,短短的幾日遠勝過他人十數年。”
百里尊鶴面色蒼白,但笑容卻有一股極強的感染力,“我這玄天訣終於教對人了。”然而,他又面露一絲憂愁,“那個叫展北望的年輕人,很怪。我聽阿昊提過他的經歷,不知是什麼樣的奇遇才能讓一個將死之人迅速翻身,若不是阿昊作弊,我沒有把握勝他。”
“原來師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西涼昊說起來暗中使壞的事,還有些不好意思。
百里尊鶴只苦笑著指了指西涼昊,卻沒有過多地責怪於他,反而說:“爲師只是不知道,展北望練的周天心法失傳已久,他卻是從何處得來的。”
“我也覺得怪異,只是一直沒有查到些什麼。他與那惡事做盡的青峰堂勾結著,不知是不是青峰堂作怪。”
“青峰堂倒是盡出軼事。不過,若是有這樣的上乘武功,那池遠峰會便宜了旁人嗎?”江九章道。
“師伯所言有理,我會繼續查清此事。”
“仇護法,”百里尊鶴吩咐道,“你也查一查此事吧,我實在好奇。”
“是,宮主。”
百里尊鶴受了重傷,因而武林盟主之位雖然保住了,卻也沒什麼好慶祝的。西涼昊陪伴了他一日,便歸心似箭,想
要即刻回到葛黎身邊。
但願,她是安好的。
西涼昊不在,葛黎獨自入宮過年。那清冷的身影總是環繞著一絲孤獨之風,雖不至於拒人於千里之外,卻也是絕對不可靠近的。即便是面對皇上,她也格外小心翼翼,能不說就不說,能少說一個字就少說一個字。好在去年過年的時候,她已經知悉了各種過年的規矩,這一回應對起來算是輕車熟路。
初一,除了自願留下陪著太后打牌的,其餘人都可以各自回家。葛黎自然選擇回府,而且越早越好,而她沒料到自己還沒出宮去,就被劫持了。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宮中劫持她的,除了西涼凱鋒還能有誰呢?她想不出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除夕那一日,西涼凱鋒的目光像毒氣,一直繞著她。她從來都不理不睬,竟還是著了他的道。
仍舊是上一次被西涼凱鋒囚禁的地方,仍舊是西涼凱鋒邪毒陰森的笑聲。所不同的是,有莫惜暗伏著,葛黎的心底並不甚慌亂。
“肅親王?你……”癱坐在地上的葛黎故作惶恐,向後縮了縮身子。
“還記得這裡吧?”他獰笑著靠近了她。
“你想做什麼?你別過來!我喊人了!”
“喊啊,本王這次絕不會再讓你鑽空子了。”西涼凱鋒肆無忌憚地靠近了葛黎,聲音裡帶著刻骨的恨意,臉上的肉都在顫著。
“來人啊!”葛黎大叫著,迅速換來一個耳光。她撫面,那火辣辣的痛讓她的水眸中騰起更多的恨意,“你膽敢在宮裡行兇!西涼凱鋒,你以爲自己可以隻手遮天嗎?”
“不止行兇,還敢行雲布雨呢!”他垂涎欲滴的樣子極爲噁心。
“你有那個本事?可真是奇怪了,太監也能……”
“住口!”西涼凱鋒兇神惡煞般地捏住了葛黎的口,讓她發不出聲音,“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是你指使了暗衛,傷害本王。你把本王變成如今這副樣子,本王定要一點點地向你討回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鑽頭一樣在鑽著葛黎的心,尤其是最後一句,莫名地令人恐慌。
幸虧莫惜在,葛黎這樣想。
西涼凱鋒端詳著葛黎道:“你好像不怎麼害怕?我說一件讓你覺得可怕的事吧,西涼昊死了。”
葛黎一口啐在西涼凱鋒臉上,“上一次在這裡,你騙我說他把唯一的解藥給了太后,如今我不會再信你了,混蛋!”
西涼凱鋒不嫌髒,歡歡喜喜地擦了擦臉,繼續言道:“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讓你的暗衛去打探一番。”
葛黎的心開始慌了,他這樣說,難道是?
“哈哈……這下怕了?”西涼凱鋒猖狂地笑著,“只有你們攝政王府會買暗衛傷害本王嗎?本王也會啊!你那個暗衛根本不是本王暗衛的對手,已經被打發了。”
“我不信!莫惜,莫惜!”葛黎壯著膽子喊了幾聲,果真沒人出現,一瞬間,她覺得毛骨悚然。莫不是西涼凱鋒真的勾結了青峰堂,得到了一等一的暗衛,所以尚未復原的莫西被鉗制了?
“現在相信了吧?來求本王,本王會考慮從輕發落了你。”西涼凱鋒向葛黎勾了勾手指。
葛黎感覺自己就像墜入深淵,雖然身體還沒怎麼樣,心卻碎在了泥濘裡。她驀地想起西涼凱川說過,西涼凱鋒最近在拜師學藝,只怕她此時出手亦無法與他抗衡了。此時此刻,她耳際轟隆一聲,彷彿整個世界坍塌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