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來找你的。這麼久,他還沒有把你休了,這可真是個奇蹟。葛黎,你究竟給我師兄灌了什麼迷魂湯?”
到底是誰給誰灌了一碗迷魂湯???葛黎真是有理也說不清。還好,自己被迷魂的時間不長,清醒得不算太晚。
“葛黎,你說話呀!”
葛黎勉強地打起精神,抱胸言道:“做攝政王的側妃,你有沒有興趣?”
原本伶牙俐齒的百里明珠忽然被葛黎這句話給震住,她沒想到葛黎會拋出這樣一句話。須臾,她纔回過神來道:“做側妃?要做也是你做!不,不,不,你連側妃也不能做,只能驅逐出去!”
葛黎微微一笑,問百里明珠,“你想做攝政王妃?”
“廢話!”
“你跟攝政王去說,如果他樂意娶側妃,便娶你吧,我絕無二話!如果你有本事讓他休了我,娶你爲攝政王妃,那麼也請便。”
“瞧你這故作大方的樣子!當初是誰說的,西涼昊的情趣只能用在她一人身上,旁人想都不要想?如今你倒是想開了?怎麼,莫不是他煩你了?”百里明珠譏笑著問,“看起來,他是真的膩了?”
“是啊,膩了。你快來吧!”
見葛黎這樣一說,原本想打一架的百里明珠瞬間便沒了脾氣。她倒要等西涼昊回來問一問究竟。
午後,西涼昊回到攝政王府,見到百里明珠,頗爲驚喜。雖然百里明珠每次來都會受到西涼昊的熱情接待,但是這一次她感受到的熱情似乎能將冰水燒開一般。
當著葛黎的面,二人便有說有笑,在上林苑裡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聊著天。
“師兄,我從門外看到你的府邸好似有些變化,有一座石頭房子獨立出去了,是不是?那裡是從前明葛軒的位置吧?”
“對啊?!?
“我想進去看看。從外面看起來,還蠻新鮮的?!?
“好……”
“王爺,那城堡是黎兒的。”葛黎冷聲言道。
西涼昊遠遠地瞥了葛黎一眼,低嗽一聲道:“珠兒啊,那山洞裡面其實一點都不好玩。咱們去別的地方玩一玩吧!”
百里明珠見葛黎小氣,便執意言道:“不行。我就要去那城堡裡玩!”
“那咱們現在就去。”西涼昊站起身來,打算帶百里明珠一同前往葛之城堡。
他們剛剛離開,葛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也出了門,雖然她是被他禁足的。但是既然他可以置她的所有權於不顧,她又何必在意他上下嘴脣碰一碰便說出來的“禁足”呢?
“來捍衛黎兒對城堡的所有權?!?
百里明珠抱胸,輕蔑一笑,“所有權?那是什麼東西?你都是師兄的,還談什麼所有權?真是可笑!我從小到大每一次來這裡,它都是師兄的,怎麼這次變成你的了,簡直胡說八道?!?
“你問一問他,這城堡是誰的。”葛黎面色如靜湖一般,無悲無喜。
西涼昊負手而立,冷聲回答道:“城堡是你的,但你是本王的?!?
葛黎冷笑一聲道:“所以,攝政王是一定更要帶珠兒姑娘進去?哪怕黎兒說不可以,攝政王也要執意爲之?”
“是又如何?”
“今日,攝政王將百里明珠帶入城堡一步,那麼這城堡,黎兒便不要了。只是,請攝政王不要忘了,黎兒是如何得到了這座城
堡的所有權。一旦黎兒失去了這座城堡……”葛黎故意不說,讓西涼昊自己想去。
西涼昊當然記得,明葛軒是葛黎裝瘋賣傻換來的。她當時是爲了西涼昊遮掩與太后幽會之事,纔在皇上面前扮作精神失常。她的意思是,城堡她不要了,然後把裝瘋賣傻的真相去告訴皇上?西涼昊想到此處,暗暗地咬了咬牙。
葛黎注視著西涼昊的臉,把他迅速的思維過程全部看在眼中,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她確信自己贏了。
“珠兒,咱們走?!蔽鳑鲫焕倮锩髦?,不由分說,迅速離開。
葛黎獨自站了一會兒,方纔一席話不僅點醒了西涼昊,也點醒了她自己。她想,大概只有皇上駕到,她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也不知道,皇上哪日駕到……忽然一陣風吹過,使她輕打寒噤,催促著她的腳步。
葛黎正走到王府門口時,肅王妃不請自來,二人遇了個正著。
肅王妃說自己是來串門的,還帶了許多禮物,可葛黎看她的神色略顯慌張,彷彿心底藏著什麼事。
一路行至上林苑,斟茶,閉門之後,葛黎言道:“三嫂不必客氣,串門也不用帶這麼多禮物。”
“攝政王妃前幾日幫我家王爺那麼大的忙,這點小禮物根本不能報償萬一。”
“這真是太客氣了??墒?,我見三嫂似乎還是不太順心?”
“哎,怪不得您能做攝政王妃,就是不一般,一眼便看穿了我這拙人的心思?!泵C王妃哀嘆道,“這大過年的,我是該來給攝政王妃送點禮品,走動走動,但是不該再給攝政王妃添麻煩。哎……”
“三嫂遇到了什麼麻煩,不妨直言。”
“邊境忽然生了亂子,我家王爺被派去平亂,初十就要率兵出發。這大過年的,哎……更何況,他哪裡是打仗的材料呢?莫說他比不上驍勇善戰的攝政王,就是端親王、睿王,他也是比不了的??墒?,這重責大任偏偏落在他的頭上了,我是擔心啊,他無法不辱使命不說,再賠上了……咳,過年就不說那些個不吉利的了。”
“我明白三嫂的意思。”
“不知攝政王妃可否在幫個忙呢?”肅王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葛黎的神情。
葛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嫂,抱歉。軍國大事,我是萬萬管不了的?!?
“但是,請您勉爲其難,在攝政王面前爲我家王爺說一說情吧!”肅王妃忽然跪在葛黎面前,“我知道這不是一件好辦的事情??墒牵紒硐肴ィ仓挥心梢宰龅玫搅??!?
葛黎急忙雙手相攙,“三嫂怎能行此大禮啊?快快請起!”
安穩了肅王妃之後,葛黎再度表達了自己無能爲力。她此前幫西涼凱鋒說話,已經招致西涼昊極大的不滿。而今,她自己與西涼昊正在冷戰,更是沒辦法說上話的。
肅王妃又磨了半天,得到了葛黎的充分同情,但僅僅是同情而已,其他的一丁點都沒有。最終,她失望而歸。
是夜,西涼昊和百里明珠回到上林苑。
“師兄,人家不勝酒力,你這樣灌酒,萬一我醉暈了,你背是不背?。俊?
“抱也可以啊。”
二人一邊打情罵俏,一邊登堂入室,彷彿是剛剛狂歡過,個個臉色紅潤,顯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西涼昊暗暗地瞥了葛黎一眼,只見葛黎正在收拾鋪蓋,不禁問
了一聲:“你去哪裡?”
“找個地方睡覺去。給珠兒姑娘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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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明珠瞪向葛黎,輕蔑道:“你當我是你呢?切!除非明媒正娶!”
“珠兒姑娘要明媒正娶。”葛黎面無表情對西涼昊說道,“攝政王出了正葛就去提親可好?”
面對著“可惡”的葛黎,西涼昊眸中厲色驟升,低聲言道:“珠兒,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百里明珠站在西涼昊身後,於是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聽他的口氣,似乎是有些惱了。於是,她沒多逗留,道一句晚安便退了出去。
屋子裡瞬間安靜了,彷彿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好,你做得真好。”西涼昊輕輕地撫摸著葛黎的腦後,臉色陰沉。
“那麼,攝政王是否可以讓黎兒解除禁足了?”
“這卻不行?!?
“爲何?”
“你以爲故作大方地建議本王去提親,就算是知道如何做本王的女人了?”他想她心上指了指道,“你這裡不是這麼想的。”
“黎兒就是這麼想的。另外,無論攝政王解除禁足或者不解除禁足,黎兒都要出去。因爲黎兒答應了款待皇上,若不著手準備,萬一皇上忽然來了,便措手不及了。明日荔兒便要從楊府回來了,我們要準備接駕?!痹捳f完,她不等西涼昊的任何反應,便旁若無人地走開了。
鋪牀,睡覺。
西涼昊咬牙切齒地盯著葛黎。他不過就是初二那天一時興起,與紅袖、紫雲、天香歌舞一番,她便如此地小題大做,著實可恨!其實,西涼昊在城堡門口被葛黎警告的時候,他心裡面有一瞬間是很難過的,並非難過她那般不留情面地將他一軍,而是想起了他曾經虧欠她太多。然而,此刻,看到她這樣傲慢的態度,他纔不會低三下四地去向她求和。
翌日,也就是大年初七,葛黎果然接到了宮中降下的旨意,說皇上初八會駕臨葛之城堡。讓她早做準備。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皇上爲大,葛黎率領楊荔兒、紅袖、紫雲、天香準備起來。
這一天當中,紅袖、紫雲、天香都向葛黎表示過歉意,並證明初二那日她們與攝政王之間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只是,葛黎聽了,都沒有任何迴應。
楊荔兒窺出端倪,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大過年的,怎麼攝政王與王妃就吵起來了呢?一個多葛之前,攝政王也是關過攝政王妃的,但是二人很迅速地便和好了,並且比從前還要好。這一次呢,兩人誰都不理誰,還插進一個刁蠻的百里明珠……
楊荔兒問葛黎,“攝政王妃,荔兒回家過年的這幾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讓王妃不開心了。如今,荔兒回來了,是否能爲王妃近一點力呢?”
葛黎淡然一笑道:“你幫我準備好接駕,那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人忙碌起來,便沒空煩惱,葛黎度過了著實充足的一天,眼裡、心裡無一放得下西涼昊與百里明珠的曖昧情景。她早早地便躺下,而且睡得酣酣的……
第二天早上,天將亮時,葛黎便悄悄地起牀了。
不久,西涼昊便也醒了,他微微虛著眼睛,不動聲色地注視著牀下的一切。她正在鏡子前精心地打扮著自己。讓他滿意的是,她脖子上掛著的仍舊是他送的夜明珠,從未摘下過。
大約辰時,皇上、太后駕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