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親王殿下許是猜出來了,奴其實就是被太父陛下用來試探殿下的,若是被太父陛下知道奴今夜在此過夜,只怕明日凌月也是性命不保了。”他嘆了口氣,語氣頗有些惆悵和黯然神傷。
錦瑟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依著楚蕭的性格他還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畢竟她今夜此舉可算是大大地打了他的臉面,是個男人都忍不下去,何況他這個氣還不能發在自己身上,那就只能對著這個無辜的凌月了。
這還真是個麻煩,錦瑟做不到對幫了自己的人無動於衷,她想也不想的直接開口道:“既如此,你從現在開始就留在我的身邊伺候我,楚蕭若是敢動你,那就是無視我的臉面。”她這話真心也是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在西塘皇宮,她手無縛雞之力,二姐安瀾也是遠在天邊,所謂的攝政王的地位權勢都是靠著楚蕭而已,因此錦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未免還是有著半分的心虛。可凌月卻是毫不懷疑,他很快的意識到,若是自己的身份在名義上變成了親王的人,哪怕只是個暖牀小侍,楚太父都不可以輕易地處置他了,畢竟錦瑟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西塘人,她是來自大周的尊貴親王,單從地位上來說,身份地位之尊貴完全不遜色於一國的太父陛下。當然……前提是錦瑟真的有心要保他,讓楚太父投鼠忌器。但同樣的,和楚太父這樣的人物“爭寵”,任何人只怕都沒有這個膽量和底氣吧,不過凌月卻並不怕這一點,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寧可賭一把。
但誰也沒想到,兩人就只是這麼說了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就聽到殿外傳來一聲通傳:“太父陛下駕到!”
錦瑟遽然起身,臉色都變了幾分,這楚蕭,還真的是存心和她槓上了是吧,徹底來了火氣的錦瑟乾脆一把抓住凌月,整個人猶如急色鬼一般的直衝殿內的大牀,然後動作飛快地一把放下牀帳,在寬敞的內裡,她毫不避諱地冷笑了一聲,對著凌月道:“一會你什麼都別說,讓我來對付他。”
饒是一貫冷靜鎮定的凌月此時也是被錦瑟這一系列雷厲風行的動作給驚住了,隨即他就憋不住地想笑,只因爲此時錦瑟正視圖想要營造出一種兩人花前月下的旖旎風情故而拼命地在脫衣服,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結果她一不留神竟直接把自己的袖子給扯壞了,凌月輕咳了一聲,趁著楚蕭慢慢端著姿態走進來還有一點路程,他看了錦瑟一眼,大膽地想要替她寬衣解帶。
以太父陛下的身份,就算是他想要過來爭風吃醋,也不可能如旋風般大呼小叫地跑進來,依著他前呼後擁的尊貴排場定然是悠閒地踱步過來,何況朝鳳殿也不小,因此少說也要半盞茶的功夫,想必他這樣做也是故意想要給錦瑟想清楚的時間,不過偏偏這位親王殿下就是不按照牌理出牌,看來今天他是註定要臉上無光了。
凌月想到這裡心裡就暗歎了一聲,但嘴角卻帶著某種詭異的弧度,他怎麼就這麼不好心地想要看這位絕世楚太父臉上變色的神情呢?
楚蕭此時卻是面色十分平靜,猶如在庭院中散步,微風將其髮絲吹起,衣炔展動,飄逸如仙,明月灑輝。明明是個男子,卻是昂首闊步而來,卻似朝陽初升,如天帝臨塵,帶著君臨天下的皇道氣勢,這樣的他著實是魅力無盡,讓人心簇激盪。
錦瑟此時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楚蕭的腳步聲上,因此完全忽略了凌月的神態,料想楚蕭反正也沒厚顏到敢掀開她的被子,她乾脆拒絕了凌月,直接一拉錦被,將自己和凌月的身體都包了進去,然後將對方牢牢地圈在懷裡,做出一副你儂我儂的曖昧模樣來,然後她面帶嘲諷地雙眼緊盯著牀帳外。她就不信楚蕭還真的敢就這麼大喇喇地掀開牀帳,但凡他有點身爲男人的自尊,尤其還是一國太父,都不會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可笑事情來。
楚蕭自然也是個極爲聰明的人,他知道光一味的服軟作用不大,唯有讓錦瑟也看到自己強勢果決甚至凌厲無情的一面,才能讓這個女人明白自己的處境。此刻他果然是停步在了牀帳外,似乎是沉默了一會,他淡漠地出聲吩咐侍從們道:“你們都退下吧。”那話語很平靜,卻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不知太父陛下漏液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偏偏錦瑟還猶不知足在這種時候挑釁他,“真是失禮了,本王現在還在溫柔鄉里不能見禮,不過,太父陛下如此夜闖寢殿,是否也有些過分了呢,還是說,太父陛下如今連本王的私事都要過問了?”
錦瑟這話簡直就是就是對一個男人尊嚴的最大打擊,若換成心志薄弱一點的,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賬中和別人顛鸞倒鳳,甚至在名份上自己也並無什麼資格去開口的情形,十有八九都會氣得拂袖而去,可是,楚蕭並非一般人。
撕拉一聲,他一邊掀開牀帳,目光冷冽如霜,看著只在被中露出一個腦袋猶如鴕鳥的錦瑟,冷笑了一聲:“殿下似乎忘記了還欠我什麼,我這是來討債的。”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冷,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讓錦瑟莫名的心裡一慌,幾乎有種被捉姦在牀的不安。
“楚蕭,你逾越了!”只是怔楞了一瞬,錦瑟便同樣針鋒相對的冷哼道,“這是你送給我的美人,我現在好好享用有什麼錯!”
“你要享用美人?”楚蕭聞言輕笑,俊美的近乎妖孽的臉上帶出了一抹嘲諷,被他如此冰冷的目光睥睨著,錦瑟一瞬間幾乎心生懼意,而下一瞬,楚蕭就毫不留情的一把掀開了錦被。
“你幹什麼?”錦瑟氣得臉色爆紅,一把將被子奪了回去欲蓋彌彰,但已經遲了,但在所有人沒有看到的角度,楚蕭的嘴角微微抽抽搐了一下。原本的一腔想要殺人的怒火在看到錦瑟錦被下還衣冠整齊的模樣就彷彿瞬間被一盆冷水澆熄了,讓他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這玉錦瑟……有必要躲他如蛇蠍到這個地步嗎?
被拆穿了西洋鏡,錦瑟也只能將脣緊緊抿著一句話也不說,面上卻顯得的十分憤慨,楚蕭此舉簡直就是突破了下限好不好,若是她真的……那豈不是完全都被看光了,不,問題的重點在於,楚蕭有什麼資格對她管頭管腳,美人是他送來的,結果趕來破壞的也是他,這人是腦子有病呢吧。
她恨恨地瞪著楚蕭,而凌月此時卻不能再裝聾作啞,他下牀走到一旁,默不作聲的對楚蕭行禮,明明躬身垂眸,但他神情卻平淡如菊,氣度從容,幾乎有和楚蕭分庭抗禮的氣勢,即使他或許本意並非如此,但卻不可否認此人的確如玉樹仙葩,氣質過人。
“你退下吧。”楚蕭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如此淡然地說了一句,整個人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猶如打發一隻不足爲道的小蟲子。在整個西塘,他掌控天下,在宮裡他更是王者,區區一個凌月,他還不必放在眼裡更無須此時和他計較,何況錦瑟分明就是把他當成擋箭牌。
凌月深深地看了一眼錦瑟,在看到她同樣對她頷首示意後方才躬身退下,他的態度很明顯也很坦然,如今他聽命於錦瑟,自然要以錦瑟的旨意爲尊,而錦瑟讓他離開的用意同樣也很清楚,她顯然也是想保護他,不想讓他因爲對上楚蕭爲難,這種認知讓凌月更是心中暗歎,這位親王殿下終究還是心太軟了點啊。
只是在走過楚蕭近臣凌霄的身邊時,他清楚地聽到後者語氣冰涼的低聲告誡:“權勢動人心但也要有命來享,人貴在自知,做任何事之前不妨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不要白白搭上性命。”
這樣的威脅之語讓凌月微微一笑,仿若未聞,他淡然而去,凌霄同樣也退了出去,隨著殿門轟隆一聲的關上,楚蕭整個人都更肆無忌憚地逼近了牀上了錦瑟幾步,驚得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逃走。但楚蕭卻只是撫摸著牀帳,潔白無瑕的玉手輕輕地撥弄著簾上的玉珠,或許是人長的美,做什麼動作都不爲過,便是這種動作楚蕭都是做的優雅無比,整個人別有一番動人的風情。
“殿下可真是好興致,穿著衣服在牀上享用美人。”
“我想休息了,還請太父殿下移步,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談如何?”錦瑟的語氣軟了幾分,心裡直覺的有種危險的預感,讓她此刻只想息事寧人。
“殿下不是喜歡我賞的美人嗎,所以我現在改主意了,決定把自己賞給你。”楚蕭語氣漫不經心,但出口的話語幾乎要讓錦瑟跳起來,然後他俯身下來,將試圖從空隙處逃出牀鋪的錦瑟一把推了回去,語氣堅決地道,“還請殿下不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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