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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工作忙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小,最後竟停了下來。
回到家後,謝小婷正忙著清理廚房的東西。高原已經躺在牀上睡著了。這小最近好像很忙,很難得一見。我的心情有些鬱悶,想叫上一個人喝點酒,於是把他搖醒,強行拉他去街上吃宵夜。
高原嘟嘟囔囔了半天,說:“幹什麼啊?這麼晚了,我明天還有事呢。”
我說:“我現在腦處於亢奮狀態,睡不著又得想劉嫣了,你得陪我喝酒。”
“看你小的神情,又破案了?”高原問。
“不能算是案。可對我來說,算是了確一樁心事吧!”我回答,“是幫小念找到父母了!”
“那這頓宵夜該你請!”高原知道我們的工作原則,也沒有多問。
“沒問題。”我說道。
“菜由我來點?”高原馬上來了精神。
“除了熊掌、魚翅以及其他100元以上的菜之外,其他的隨你點。”我朝他眨眨眼,笑道。
“就知道你小摳門!就點一個牛鞭火鍋行了吧?這兩天到陳娟那裡,身體弄虛了,得補一下。”他涎著臉地說。
“行,把我皮包裡的錢用光行了吧?”其實我的皮包裡也不過四來塊錢了,這個月還是用信用卡透支來交房租的。其他工資早已對付吃喝了!
“你夠兄弟,我也不含糊。不夠錢我先貼上,算你借我的!”
我心想這下要被他狠敲一回了。
我問謝小婷要不要一起吃宵夜。她說晚上不敢加餐,怕發胖。高原說我沒誠意,用這樣的語氣約女孩,像生怕被別人吃了多少似的!
“你就給哥點面,出去多少吃點吧!別顯得我很虛僞似的!”我笑著對謝小婷說。
說實話,之前在醫院門診勘查現場的那件事,感覺自己確實對她刻薄了點,有些過意不去,一直想找機會表示一下歉意。
謝小婷也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就答應了。
我們到街上找了一個夜宵店,坐了下來。
高原果然要了一盆牛鞭火鍋,還要老闆取了兩瓶二鍋頭。
“喂,將你替乾兒找媽的過程講來聽聽!”高原調侃著說,“就著精彩的故事下酒,纔有氣氛嘛!”
“鄧哥有乾兒?”謝小婷帶著羨慕的神情看著我。
“孩他乾媽媽逼的!”高原笑著說。
但按照工作紀律,我是不能把案情祥細說給他聽的,因此,只是簡單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高原聽完故事,表示難以置信,他說這種死法也巧合了!謝小婷也聽得瞪大了眼睛。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無法預知的意外比人爲的結果更詭異,可以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所以無法預知永遠比可揣測的可怕!
“真有你的,這樣都能把他們找出來!”高原笑著說。
“沒什麼特別的,有跡可循罷了!”
“那說真的,你自己的老婆怎麼就是找不著呢?”
“有些東西,看著很近,其實可能很遠,無法類比!”
“你的邏輯聽起來不通!”
“其實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可以適用邏輯,感情尤其如此。”
“對於林雪兒和寧茜之間的感情,鄧大法醫是怎麼看的?”高原問道。
“愛或不愛,愛的是誰,這是別人的權力,只要沒有傷害到其他人,都是無可非議的!”我說。
“沒想見你平常古古板板的樣,倒還蠻開放的!”高原笑我。
謝小婷“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可我覺得鄧哥說得有道理!”
“你知道什麼呀!這麼快就幫他了。”高原對她說道,“他實際可不是表面看起來這樣!”
“我實際是怎樣的?”我假裝不悅,“你可別詆譭我!”
“實際上很古板,很癡情!”高原笑著對謝小婷說,“他找了自己的未婚妻五年,連影兒都沒見著!”
“我現在覺著把自己都弄丟了!”我說。
“五年追一個見不著的影兒,是不是有些固執了?”高原問。
我喝了一口酒,沉默了一陣,然後說道:“現在想想,相愛就是一種習慣,與劉嫣在一起的習慣,培養了年,也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說真的,這一點你還真得跟鄧哥。”高原轉頭對謝小婷說道,“雖然不會原諒現實,但也決不放棄希望!失戀算什麼?那隻說明你還沒遇上對的人!”
謝小婷低著頭沒有出聲。
“你說是不是這樣?”高原問我,“我這個表妹,失個戀,連原來的工作都不要了,非得從家裡跑出來,誰都攔不住!如果真能放下,在哪裡不是重新開始,何必跑這麼遠來逃避現實!”
“你這是順帶把我一塊兒說了吧?”我對他說,“話可不能這樣說,受了傷總得靜下來療傷吧?不換個環境,怎麼能靜下心來?你是沒失過戀,所以根本無法體會別人的心情!”
“誰說我沒失過戀?”高原說。
“有過嗎?”我有點好奇。
“我天天失戀!”
“哥,你可真是!……”謝小婷嗔了他一眼。
高原笑了。
“你現在跟嫂怎麼樣呀?”謝小婷問他,“怎麼沒見你們在一塊兒!”
“哎!咱們倆的關係現在有點像外交博弈!”高原嘆了一口氣,有些半真半假地說,“偶爾會有一些摩擦,甚至相互吵鬧,但很正常,只要不出現誤判,就沒什麼大事,仍可相安無事!”
“說真的,你不能老這樣,得想個辦法!距離遠了,心也難以靠近!”謝小婷說道。
“你是從自己的事得出的感悟嗎?”高原笑她。
“我說的可是真的,你別老拿我來開玩笑!”
“不說了!怎麼說你乾兒他媽的事,一會兒扯到這裡了!”高原笑著對我說。
“反正說的都是不開心的話題!”我說。
“只可憐了你那乾兒!”高原有些感慨。
“我到現在還不敢把真相說給他們聽!”我想到小念那可愛的模樣,心裡有些發酸。
“你這副擔可不輕!”高原說,“像你那樣認真的人,可真不容易!”
“以後儘量多幫幫他們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