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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位的人都知道了我協助城郊分局破案的事。董建國說你真幸運,怎麼別人的案就能讓你給破了。
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笑了笑沒有出聲。
我與董建國之間的芥蒂,源自於他的老婆林麗?!m然我始終不承認在此問題上與他有什麼干戈,但似乎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藉口可以解釋!
林麗是我們刑警大隊的內勤,人長得很漂亮。我來北江時她還是單身,是公安局很多男警的追求對象,董建國就是其中一個。警察本就有剛毅果敢的特質,這一點在談情說愛上也表現得淋漓盡致。董建國一有時間就坐在林麗的辦公室裡,幫著她做手頭上的工作,不時還會倒茶添水給她。與其他人在一起時,董建國會高談闊論跟林麗怎麼怎麼著,林麗對他怎麼怎麼好。潛臺詞就是:林麗是他的女朋友。讓人聽來,他就如一頭髮了情的公牛,堅守著一塊自認爲屬於自己的領地,其他人休存非份之想!其實林麗的態並不像他所說的,只不過是不冷不熱的同事關係而已,這一點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倒是董建國的戀愛戰術算是比較成功,被他這麼一宣揚,再沒其他人敢向林麗示好。那些以前爭著獻殷勤的小年輕收斂起來,在林麗面前矜持了許多,唯恐被人看出端倪。似乎只要流露出什麼好感來,就是做了一件對不起兄弟的事!
然而,對於董建國所做的這些,林麗非但不領情,還表現出很惱怒的樣。她一次當衆質問董建國爲什麼要說這些,讓他別胡說八道!董建國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答話,過後卻又一如既往地做那些事,向林麗獻殷勤。這讓林麗很無奈!
不知什麼時候,林麗對我流露出了好感,總是粘著我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當然我也對她敬而遠之,生怕讓人覺得在挖董建國的牆腳。但越是這樣,林麗越是粘得厲害,她甚至當著董建國的面攙起我的手臂。這讓董建國氣得鼓圓著眼珠盯著我,恨不能讓我冒出煙來!林麗不管他那一套,依然溫柔地同我講話。那時我想了很久,林麗爲什麼會對我有好感,最後得出結論,她是想利用我來阻止董建國那火一般的熱情!不過她這樣做,讓董建國對我的態發生了轉變,看我的眼神變得鄙夷起來,說話的語氣也總是充滿火藥味,彷彿我是一個做了對不起他什麼事的小人,兩人的關係自此以後就變得微妙起來!
我把自己的煩惱對高原說過,他當時哈哈大笑:“你單位那哥們逗了!也只有你們才這麼認真。知道嗎?你們的警花,長得再漂亮也只能做情人。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我問他。
“咱們找老婆幹什麼?暖被褥、孝敬父母、生娃!警察老婆起早貪黑的,哪一樣能做得好?不過做情人就不一樣了,有個警察情人,制服誘惑,聽聽就有夠刺激!”
“什麼話到你嘴裡就是這麼俗!”我挖苦他。
“沒辦法,我就是俗人一個,吃飯拉屎的俗人!你高雅,不用吃飯拉屎!”
“俗人也得負責任吧?不然跟堆爛肉有什麼區別?”
“所以說老鄧,你做人做得緊,那沒什麼樂趣!”
“那你把陳娟當做情人還是老婆?”我問。
“老情人!”高原說,“高興就可以轉行做老婆的那種情人?!?
“你小別坑了陳娟,這樣不厚道。別人可跟了你10多年了!”
“我還怕她坑了我呢!”他嘴上不饒人,但聲音卻沒那麼理直氣壯了。
可能真如高原所說,我做人做得“緊”。這一點,心理醫生張德生也曾這樣對我說過,不要把所有的一切當一回事,該放鬆的時候應該放鬆自己:“人長短不過幾十年!在這幾十年裡,你所思考的分之八十以上不過是做不到,也不用去做的,何不讓自己做人簡單一點呢?”
說實話,我也想簡簡單單做人,簡單得像豬一樣,然而最終還是鬆馳不下來。一直以來,總有個聲音在說:“走,往前走!”於是腳步就停不下來,無暇顧及四周的風景。往哪裡去呢?我總反覆問那個聲音,也問自己。沒有人回答我,沒有答案!
當高原說出警察情人論後,我更不敢靠近林麗,彷彿自己心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暗東西,生怕被她看穿。
林麗似乎不管我是有意或無意躲避,依舊粘粘乎乎。董建國也依舊對我吹鬍瞪眼,把雄性動物的本性展露無遺。後來還發生了一件事,讓我被迫跟林麗當了一回情侶,這件事讓其他人取笑了好一段時間,這些人總有意無意稱呼我們“小倆口”。雖然沒去注意董建國的表情,但我確信他應該是七竅生煙纔對!
那次,我進潘雲辦公室彙報一宗案件的傷勢情況——這也是法醫的一項主要工作內容。
刑警隊的幾員干將都在那裡,潘雲正同他們商量著什麼。
那一段時間,市裡一所大的附近時常會發生針對大生的搶劫案,作案者以那些晚上在樹林裡談情說愛的大情侶爲對象搶劫財物。雖然經過調查,尚未接到作案者侵犯女生的報告,但社會上風傳案犯多次偎褻、強姦那些被搶的女孩,因此弄得人心惶惶,影響壞。此時,潘雲他們正商量佈置蹲點,派人化裝到經常發案的地段,守候犯罪分的出現。
“女大生就有了,咱們林麗這條件,看這股氣質,純得不行,就一整個沒畢業的大生!”潘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可誰當她的男朋友呢?瞧你們大夥兒,一個個長得鬼哭狼嚎似的,沒一個拿得出手!”
“我去吧!”董建國急忙說道,“這麼危險的任務,得有一個壯一點的保護林麗的安全!”
大家聽了,衝林麗意味深長地笑。林麗臉漲紅了起來,還掩飾不住地有些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