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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條件明確,不久就有了信息反饋。醫院以前有個病人,剛開始被診斷爲普通的感冒發燒,治療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才發覺不對。經確診,已經是淋巴腫瘤晚期,病人認爲是醫院誤診,耽擱了治療,要求醫院承擔責任,但一直得不到滿足,去鬧過很多次!
偵查人員把這個病人在治療單上籤的字調出來,跟牆上的血字進行對比,確定筆跡相似。
這個人的嫌疑很大,圍繞他的偵查工作一直持續到深夜,有人看到他案發前去過現場,案發後去向不明。
案件到了這一步,基本上已無懸念,剩下來,就是怎樣實施抓捕了!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隨後,專案組領導讓我回家先回家休息。
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這段時間高原似乎很忙,很少能見著他,而我忙著找小念父母的事,也已經幾天不回去了。
我取出鑰匙,插到門鎖裡準備開門,卻發現門已被反鎖了。
“是高原回來了嗎?”我心裡想,繼而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會,他沒見我回來不會反鎖門的。”
用鑰匙試了幾次,還是不行。我掏出手機,給高原打了個電話,幸好他沒有關機。
“喂,你小是不是在家呀?怎麼把門反鎖上了?”
高原在電話裡嗯嗯喔喔了半天才清醒過來:“哦哦,真是對不起,兄弟。我忘記告訴你了,我表妹來了,沒地方住。我讓她暫時住我們那裡了,之前跟你說過的!可能是她把門鎖上了,你敲一下門吧。”
“大哥,她不認識我,怎麼會開門?你先給她打個電話呀!”我急忙說道。
“她剛來,還沒買手機,聯繫不上的。你那麼高智商的人,自己想辦法吧,可不準欺負我妹妹!不然回來讓你小好看。就這樣吧!”說完高原沒等我答話,掛了電話。
“喂喂!”我對手機叫了兩聲,“臭小,等你回來,看誰讓誰好看。”
高原有一個表妹,我之前就聽他說過。高原還說他表妹叫什麼婷,是醫大畢業的,前一陣應聘到市醫院上班來了。我還記得說這話的時候,高原向我做了做怪臉:“我妹妹算起來和你也是同行了,要不要我介紹一下?”我當時損他:“可別!從兄弟的尊容可知令妹長相的模樣了。雖然兄弟我承認已有年月不識肉味,但還不至於淪落到飢不擇食的地步。”他當時還反駁我:“這是你說的!我妹妹長得可漂亮了,你到時可別後悔。”
其實高原的模樣長得並不壞,一米八的身高,方臉高鼻,除了眼睛小一點之外,其他五官基本上還能叫帥。只是這傢伙很喜歡煅練身體,把自己弄得五大粗,肌肉鼓脹,看上去威猛異常。
“按照生物遺傳規律,他妹妹也是粗壯威猛的吧?”我在心裡笑了一下,“可別像周星施電影《七芝麻官》裡的胖老鴇。”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敲響了鐵門。
“哪位?”屋內傳來一個略帶四川方言的女聲音。高原說過他表妹是成都的。
聽聲音還不錯,不是那種粗獷型的。
我把門外的聲控燈弄亮,然後回答道:“我是高原的同,和他一起住在這裡的。請開一下門!”
裡面響起了腳步聲,從書房的臥室走到門邊,然後靜了下來,半晌沒有動靜。我想高原的表妹可能通過門上的貓眼在向外觀察,只好又敲了敲門,說道:“我叫鄧哲,你哥沒跟你說起過嗎?”
“他告訴過我有其他人住這裡,但沒說是誰啊!”屋裡終於又傳出了那個聲音。這句話講得較長,我聽清楚了,高原的表妹講話很好聽,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居然還有點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了。
不過我沒心情去體會那很好聽的聲音,心裡怨起高原來:“這傢伙,還說把表妹介紹給我,連我名字都沒告訴她,害得我進不了屋!”其實我心裡明白,就是高原的表妹知道我的名字也不一定開門。更半夜的,一個女孩怎麼可能給一個陌生男開門啊!
我想了一下,對屋裡說道:“這樣吧,我住在客廳裡面的那個臥室,桌上有我的一張照片。你可以到臥室去看一下,看是不是我?”在我的牀頭旁邊,有我的一張照片。
屋裡的腳步走到了我的臥室裡,不久又回到了門邊,沉默了一會兒,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鄧哥,你能告訴我臥室還有什麼東西嗎?”
“你沒看到照片嗎?”
“看到了,可是……我不敢確定是你!”
“哦哦,不好意思,那是我3年前的照片。如今老了不少,呵呵。”我醒悟過來,以前的照片上我留著平頭、臉面光潔,現在是長髮,鬍鬚也長了出來,幾天都沒有颳了,難怪她認不出。
屋裡傳出了“卟噗”的一聲笑。
“這樣吧,你翻一下我牀頭上的那本《法醫推理》,第132頁開始寫著‘法醫推理必須依據客觀物證進行,不能僅憑主觀臆斷……’”師父鍾任之送的書放在我的牀頭,沒想到在這種場合派上用場。
屋裡的腳步又走到臥室裡,過了一會兒又回到門邊,終於“咔嚓”一聲門被打開了。
我走進屋,當看到站在門後的女孩時,不禁呆住了,出現在我面前的居然是在門診部遇到的那個女護士!
那女孩也沒料到是我,愣了一愣,然後嫣然一笑。
那天在門診部並沒有仔細看她,這時認真打量一番,只見她高高的個,一頭烏黑的披肩長髮,長著一張紅潤的瓜臉,高鼻樑,細長的柳眉,細緻的小嘴,此時上身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男式襯衣,高聳的胸脯將襯衣頂得老高,顯得婷婷玉立。尤其她那雙黝黑明淨的大眼睛,映顯出明亮的光澤,充滿了純真。心裡不由得十分贊同高原的說法,他小真是有一個漂亮的妹妹!
女孩的臉微微紅了一下,說道:“鄧哥,進來吧!”
我醒悟過來,微覺尷尬,意識到這樣盯著女孩看是不禮貌的,忙收回目光,走進屋裡。
“什麼時候搬來的?住得還習慣吧?”我問她。
“我昨天搬進來的,聽我哥說過他還有一個同住在這裡,來的時候沒看到你在家。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她說。
“嗨,沒事!我和你哥是鐵哥們,再說,我還是搭他住在這裡呢!”我笑了笑,“就怕你住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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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我覺得蠻好的。”
她並著雙腿,優雅地坐到了沙發上。頓了頓說道:“我叫謝小婷,叫我婷婷吧。”
我點點頭:“好的,婷婷,以後把這裡當家一樣!不要見外。”
“嗯。”
我也坐了下來。
“對了鄧哥,那天的事真不好意思,盡給你搗亂了!”謝小婷帶著抱歉的口吻說道。
“沒事!”我知道她是說那天在門診打掃衛生的事,“再說這又不是你的錯!”
“那件案破了沒有?我剛到這裡上班就遇上了這樣的事!”她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廖醫生人蠻好的。”
“案還在偵查當中。”我不想多說案的事,這是我們的紀律,說道:“罪犯殺人可不管好人壞人的!”
“你們經常這麼晚下班嗎?”謝小婷問我。
“有案的時候是這樣。”
“可真是辛苦!”
“對我來說,無所事事更辛苦!”我笑了笑,隨口說道。
謝小婷見我不時朝她身上看,顯得有些尷尬。
“襯衣……”我覺著了她的不安,指著她的衣服說。
“哦,是我表哥的。”謝婷婷臉又紅了起來,沒等我說完,急忙說道,“我還沒有睡衣,從他衣櫃裡拿的。”
哎,其實我想說那襯衣是我的!
高原那小,老是到我臥室翻衣服穿。
“鄧哥你吃不吃點夜宵,我到廚房去弄點麪條,我今天買了一些東西放在冰箱裡,可以隨時填肚!”
“不了!”我說,“對我來說,睡一覺比吃東西更營養!你也早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第二天,楊隊長打來了電話,他興奮地對我說找到了嫌疑犯,就是那個癌癥晚期的病人,情況和我所推斷的完全一致。
我對此反映冷淡,這樣的案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挑戰性。
“你不想聽聽他作案的動機嗎?”楊隊長聽出了我的平靜,於是問道。
說實話,我並不是怎麼想知道!這些情況除了做爲茶餘飯後的談資外,沒有任何意義,我從來不會把一個人的特例當成以後參考的依據。——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不具有參考性!
但楊隊長堅持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那個兇手以前去過死者的門診看過病,死者沒有診斷出他的病因,到發現是癌癥時,已經是晚期了!兇手把自己沒得到及時治療的責任推在死者身上,於是伺機報復。案發的那天晚上,兇手藉口治療,到死者值班的門診裡量體溫。趁死者不備時,兇手將其勒死!
我突然想到一點,問是否找到了鬼旺。楊隊長語氣平淡,說還沒有,似乎那並不是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我善意地提醒他,鬼旺仍然得找到,這個人是與案件有關的,有些情節需要他來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