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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談笑著,潘雲(yún)從局領導那裡彙報回來了。
“協(xié)查通報張貼出去了嗎?”潘雲(yún)問董建國。
“貼出去了。大街小巷都貼著,鄰近的兄弟單位也給郵寄了!”董建國說。
“現(xiàn)場物的來源情況查得怎樣?”
“褲很普通,那種牌銷售很廣,無法著手!皮帶和鞋也是一樣!”
“失蹤人員信息呢?”
“半年來,共接到失蹤報告九起,但沒有符合死者特點的人!”
“不管是否符合特徵,都進行一下dna檢驗!”潘雲(yún)不敢有任何疏漏,“這樣讓人踏實點!”
“我總覺得調(diào)查的範圍過窄,而且肯配合的人不多,幹起來事倍功半!到現(xiàn)在一點線也沒有!”董建國說,“不如登報或在電視臺播放尋屍啓事,可能效果要好很多!”
“我也考慮到了,剛纔在局領導那裡,跟他們請示了一下。領導同意了!”潘雲(yún)說,“可我們的工作絕不能停下來,一切按原安排進行!”
“送來的血液都做了dna檢驗,沒有比對上的!”我向潘雲(yún)報告道。
“師兄,這件案你先放一放,手頭上有什麼要做的移交給李智林。”潘雲(yún)對我說,“剛接到領導的通知,你被抽調(diào)到城郊分局,跟進年前的一件命案!”
“我們這件也是命案呀!”我有些不甘心就此停下自己的工作。
說實話,我不願再欠下“人命”,那樣不知會讓我歉疚到什麼時候!
“領導也知道我們的情況,但是沒辦法,城郊分局的那件案有了線,急需你過去幫忙!”潘雲(yún)解釋道,“再說,我們的案還需要先確定死者身份,下一步工作才能繼續(xù)。如果需要,到時會調(diào)你回來!”
“那邊是件什麼案?非要我過去不可?”我問。
“他們的案,你曾經(jīng)參與過前期調(diào)查工作。”潘雲(yún)說道,“母倆被殺。母親叫陳秀,小男孩叫張穎!”
我一下就想起欠下的那兩條人命,於是小男孩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叔叔,媽媽在哪裡?……”
“什麼時候報到?”我心情一下急切起來。
欠下的債,一定得自己去還!
“隨時可以去,他們正等著你呢!”
我把白骨案要做的一些事情,向李智林囑咐了一番,然後就動身去了城郊分局。
分局換了很多新面孔,認識的人不多,大家忙來忙去,沒人答理我。好在那個張法醫(yī)還在,他此時正坐在辦公室裡,和幾個技術員交談著什麼。
“什麼情況?”打了聲招呼後,我直截了當?shù)貑査?
“我也是剛到,不清楚事情原委。聽說是查到了死者陳秀的真實身份,以及她的死亡時間,案件的調(diào)查有一定進展。”
“這可確實是重大的線!”我心裡高興起來。
老張點點頭:“前段時間,分局換了新領導,組織偵查員重新梳理了一遍案情,發(fā)現(xiàn)女死者曾經(jīng)給自己買過意外人身保險。看樣她早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我沒有打斷他,聽他繼續(xù)往下說。
“保險推銷員是案發(fā)當天去的陳秀家。——保險合同已經(jīng)一個月前定了下來,就缺她簽名確認了。本來推銷員已經(jīng)同她電話約好,下午去她家裡簽字。但到她家時,聽到家裡有電視聲,卻怎麼敲門也沒有人答應。打電話時又關了機……後來,保險公司通過郵寄的方式,將合同寄到了她家大門外的郵件箱裡。但那時已經(jīng)是案發(fā)後一個月的事了,因爲房一直沒有人居住,所以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前不久,屋主準備翻新房時,才發(fā)現(xiàn)了在郵件箱裡呆了年的保險合同。”
“這樣看來,當時的案情分析是出了偏差的!”我說。
“是的,僅從案發(fā)時間來看,當時的結論就有很大的問題!”張法醫(yī)說,“根據(jù)保險公司推銷員反映的情況分析,應該是在推銷員去她家之前出了事!你後來的推斷是正確的,陳秀應該死於白天!”
“我記得,你們到現(xiàn)場時,陳秀家的電視是開著的是嗎?”
“是的。”
“這倒跟保險推銷員說的很相符!”
“沒錯!”
“這樣說來,其他的結論也被徹底推翻了!”我說,“記得當時,案發(fā)時間是整個案件分析的依據(jù)。”
“是的,當時認爲是熟人作案,而事後根本查不出這個人是誰!現(xiàn)在想想,是把兇手的範圍劃定得過小了!”
“現(xiàn)在再來分析這一點,不怕爲時已晚嗎?”我笑著說。
“這就是這次領導把你請過來的原因!”張法醫(yī)也笑了,“當時沒聽你的,現(xiàn)在來個亡羊補牢吧!我知道,你們轄區(qū)剛出了個命案,而且是起白骨案,再怎麼說,也不會比白骨案難辦吧?”
“這可不好比較,白骨案雖然有難,但是隻要找到屍源,可就什麼都解決了!”
“看起來你信心很足嘛!”
“你提到的陳秀的真實身份,是從保險合同上得來的信息嗎?”
“合同顯示,死者的真實姓名叫陳林秀,身份證號碼也有。相關的調(diào)查工作正在繼續(xù),如找到了她生前的活動軌跡,破案就指日可待了!”
“我沒有這樣樂觀!”我感到不是那樣簡單,“很多謎團仍未解開!”
“這可不像你!”張法醫(yī)笑道。
“那是因爲,案件也不像我們平常遇到的!”我說完,接著又問:“查到陳林秀的同居男人了嗎?”
“還沒有。這確實是件很蹊蹺的事!”
正說著,主管這件案的領導通知大家,所有辦案人員到會議室集中。
“我算不算在內(nèi)?”想到?jīng)]有人理會我,我笑著問張法醫(yī)。
“不算在內(nèi)怎麼叫你過來?”張法醫(yī)笑道,“走吧,別謙虛了,連我都算了呢!”
“你是辦案單位的,不算你還會算誰!對了,你說你也是剛到這裡,都在忙些什麼呢?”我想起他剛開始時所說的,覺得有些奇怪。
“沒什麼可忙的!忘記跟你說,我已經(jīng)退休了!”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