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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外出之前，跟您說過什麼嗎？”我問婆婆。
“沒有，那段時間，他每天早出晚歸的！最後一次外出是星期五，他說下週星期一回來，但卻再也沒有回來！”婆婆看看小念，掩飾不住地憂傷。
“一直想問您……”我有些不好開口，生怕對她有什麼傷害，“許昌和林倩的感情如何？他們吵過架嗎？”
“沒吵過架，許昌很疼自己的老婆，什麼事都不讓她做，生怕累著她一點！”
“那麼，林倩對他好嗎？”硬了硬心腸，我還是問了出來。
從她的敘述來看，她的思維是跳躍式的，無法連貫。這說明，有的地方，她並沒有說清楚，或者說刻意在隱瞞什麼！
“嗯？……”婆婆有些驚愕地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你這話問的！……”
“沒有其他的意思！我想知道，林倩的出走是因爲(wèi)什麼原因。”我解釋道。
“能幫我找到他們嗎？”婆婆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她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了我的目的。
“說實話，我不敢保證。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要不是年紀(jì)大了，帶不動小念了，怎麼樣我也不會說出去的！找不找得到他們都沒關(guān)係！我是怕自己真不在了，苦了這孩！”婆婆有些猶豫。
“放心吧，婆婆！不會有第人知道！”
“家醜不能外揚啊！”婆婆終於開口道，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出羞愧的神情，“那女孩是我們家前世造下的孽障！上輩欠下的！別看長得標(biāo)緻，可隨便得像門外的柳絮，見風(fēng)就飄！結(jié)婚不到個月，我就看出了異常來，她心裡裝的不是許昌！……”
婆婆說林倩從沒有心疼過許昌，還經(jīng)常發(fā)小脾氣，表現(xiàn)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舉動！
“那個女孩平常愛對許昌指手劃腳的，一點也不心疼他！我記得有一次，許昌熬了湯給她喝，她突然發(fā)脾氣，連碗都扔掉了！……林倩懷孕後，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莫名其妙地說要打掉孩。許昌堅決不同意。兩人爲(wèi)此吵了很多次。許昌怕林倩一個人去醫(yī)院，天天守著她，班也不上。但還是沒有守住，在懷了八個月的時候，林倩不知從什麼地方得了一些中藥，悄悄吃了打胎，結(jié)果弄得下身流血不止。後來送到醫(yī)院搶救，醫(yī)生把她搶救了過來，連小孩也保住了。但因爲(wèi)早產(chǎn)，小孩從小身體不好，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到現(xiàn)在的！”
“也算對他們許家有所交待了！”婆婆看著小念，帶著悲傷的神情說。
“她爲(wèi)什麼非要打胎呢？”我問。
“剛開始我也不明白，許昌說她害怕，得了產(chǎn)前憂鬱癥，但我看不像是，她應(yīng)該是外頭有人了！”她的意思是林倩有了外遇，“我看她出去過幾次，神色不尋常！”
“有一段時間，許昌沒有睡在自己房間，而是在客廳裡過夜。我問他倆怎麼回事，許昌替她辯護，說怕睡在一起影響孩！睡在一起就能影響到孩嗎？胡扯！那是她外頭有其他男人了！”婆婆回憶的時候很生氣，“一次我問那傻小，還能不能過下去。他沒聽懂我的意思，說林倩就是撒點小姐脾氣，沒什麼！”
“其實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許昌對她好，放縱，完全沒去想她會不會欺騙自己！林倩失蹤後，我對他說別找了，咱過自己的日，女人哪裡沒有？他沒有聽懂我的意思，還是沒日沒夜地，非得找到她！是許昌喜歡她了，喜歡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這是他的命！我也有責(zé)任，是我慣他了，從小到大，把他當(dāng)寶貝一樣待著，沒教會他怎樣去處理社會上那些虛僞的事，怎樣對待虛僞的人！”
“您說林倩在外面有其他的男人，有什麼依據(jù)嗎？”我問。
“我聽她給別人打過電話，講些什麼‘想你’、‘你到底怎麼處理我們的關(guān)係’……之類的話，一講就是個把鐘頭，最後還常常會吵起來！我聽得出來，那是很喜歡對方的怨恨！”
“那人是誰您知道嗎？”
“不知道。我曾經(jīng)暗示過許昌，讓他管好自己的老婆，不知道他意會到了沒有！”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男人，會是在林倩結(jié)婚前認識的，還是結(jié)婚後認識的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不管怎樣，既然結(jié)了婚，就不該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沒錯！”我贊同地點點頭，然後又問：“許昌是怎麼跟林倩認識的？”
“在街上碰到時認識的，就是你們年輕人說的一見鍾情！相識不到兩個月就同居了，林倩的爸媽都還沒見過面。林倩說她爸媽都不在了，也沒有其他親人。不久林倩懷上了小念，不是我催促了很多次，他們還沒想到去補辦結(jié)婚證！爲(wèi)這事，他們吵了幾次！”
“他們的結(jié)婚證還在嗎？”我問。
“在！”婆婆到房間裡翻出一本結(jié)婚證。
結(jié)婚照上的兩個人很年輕，很漂亮，掩飾不住地光彩照人。林倩留著一頭長卷發(fā)，夾著一個漂亮的髮夾，婆婆說得沒錯，的確是個標(biāo)緻的人兒！照片裡，本應(yīng)是很幸福的神情，但此時卻顯得有些彆扭，兩人的身彷彿被什麼東西分架在照片的兩端，顯得很僵持，讓人感覺不到相互偎依的感覺！而且兩人的眼神不在一處，尤其林倩，根本沒往前看，明顯的分神，彷彿前方有沒有鏡頭與她無關(guān)。
我從結(jié)婚證上還看出了另一個端倪。——在落款的地方，蓋著“某某民政局辦公室”的章！這是很明顯的畫蛇添足的錯誤。在政府行政部門對外出具的證件中，都是以局爲(wèi)單位蓋的章，而不會具體到下面的辦公室！但我沒有對婆婆講，只是用筆記下紅本本里男女主角的身份證號碼，以備查詢。我不知道她如果知道這件事，會是怎樣的失望！
最後，證得婆婆的同意，我到許昌夫婦倆所住的房裡看了一下。尋找一個人，必須得從失蹤的地方開始，小念的婆婆說林倩失蹤的當(dāng)天晚上下大雨，一般來說不可能選擇那個時候離開。我詳細觀察了許昌夫婦倆所住的房，並發(fā)現(xiàn)什麼可疑之處。事情過去五年了，時間的沉沙，足可以掩蓋一切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