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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高原打來的,他說明天回來,有個問題要請教我,問我明天有沒有空?我說暫時沒有什麼事,不過明天的事可說不準,要看罪犯給沒給空!說完我還把今天家裡被偷的事跟他講了。
聽到小偷是從客廳窗戶進來的,高原就破口大罵起來:“我之前跟屋主說過了,要他把窗戶加固一下,他說要我們自己出錢搞!現(xiàn)在出事了吧!我回來就去找他,不行上法院!按合同法要求他負賠償責任。”
我說:“律師就是牛,屁大個事還要上法院。我認識偷東西的人,已經(jīng)叫人找他了,退東西應該沒問題,你不用操心了!”
“你可要照顧好我妹妹,別讓她受驚嚇了!”高原又說。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回答的時候心裡在想,要是高原知道我跟他表妹的事,他會有什麼反應。
之後謝小婷在家裡收拾東西,我要幫忙她不讓,於是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陪她。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鐘才弄完,我洗了一個澡準備睡覺。謝小婷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哥,今晚我睡哪裡?我不敢一個人睡!”
“我睡客廳沙發(fā)吧,這樣你就不怕了。”我說。
“不行,我要你在旁邊陪我!”謝小婷撒起了嬌。
那一夜,謝小婷睡在我的牀上,也不讓我睡沙發(fā),倆人躺在一起。她偎依著我睡得很香。我聞著她那沁人心脾的體香,卻再沒有出現(xiàn)過之前的那種原始衝動。
我一直在想謝小婷情難自抑時,喊出那句讓我失去慾望的話,是那樣的耳熟,似曾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進入夢鄉(xiāng)之前,我終於回憶起來,劉嫣激情的時候也喊出過這句話:我是你的!
那一夜,我作了很多夢,一個連一個的,都與劉嫣有關。
我的頭又痛了起來!……
第二天早晨,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門外有人掏鑰匙。
知道高原要回來,卻不知道他回來得這麼早。當我還在和謝小婷相擁而眠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門進屋了!等我聽到響動爬起來時,他正帶著驚訝的表情站在我的牀頭,手上拿著他的公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他,撓了撓頭。
他招招手,示意我出去。我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謝小婷,輕輕地跟著高原走到客廳。
“你小可以啊,趁我不在泡我妹妹!”高原站定後襬出一副假假的怒容。
“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們也沒幹什麼!……”我急忙爲自己辯解。
“好了,別假斯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麼會放過住在一起的美女!”高原語速很急,容不得我半句辯解,“幸好我瞭解你,你這個妹夫我認了,可別對不起我妹妹。”
我陷入了口莫辯的境地!
“既然是一家人了,大舅的忙不能不幫。”高原把公包扔在茶幾上,把整個身沉到了沙發(fā)靠背裡。見我站在那裡沒動,他用手拍拍沙發(fā),示意我也坐下來。
“什麼事?”也許是剛纔自己心虛,沒敢仔細看他,這一坐下來,確實讓他的模樣嚇了一跳!——原來那個高大結實的小夥不見了,我看到的是一個神情頹廢、滿面鬍鬚的男人,頭髮也亂蓬蓬地,不像以前那樣光潔柔順。
看到他的神情,我猜測他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案上遇到麻煩了!”果然不出所料,高原帶著疲憊的聲音講了起來,“阻力很大,取證很困難!”
“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又補充了一些材料,可就是無法找到突破口!”
“補充了哪些材料?”
“一些證人材料和法庭庭審記錄,值得慶幸的是:案卷證據(jù)目錄在裡面!現(xiàn)在至少知道要去找哪些東西。”
高原打開自己的提包,取出一疊材料複印件,遞給我:“你先幫我看看有什麼疑點!”
整個案情和裴仁所講的大概一致。十幾年前,張有生的妻王秀珍失蹤了天,這天她的家人、同事找遍了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直沒有找到。後來是張寶山向公安機關報的案,他的這種行爲後來被解釋爲欲蓋彌彰轉移公安偵查視線。
在張寶山向公安機關報案的材料中,沒有涉及到他與妻爲家庭瑣事打架的事,他只是說妻天前對他講要出走,讓他帶好孩,別管自己。張寶生拒絕解釋妻爲什麼要出走,這成了他日後被公訴機關指控態(tài)惡劣拒不認罪的一個重要情節(jié)。之後的事情發(fā)展就如裴仁對我說的那樣,公安機關調(diào)查過程中得知張寶山曾與妻王秀珍發(fā)生過爭吵,還動手打了她。進一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王秀珍的臥室裡遺留了很多血跡,在做完血跡檢驗後,確定血跡就是王秀珍留下的。於是張寶山的嫌疑最大,最後因嫌涉殺人罪被刑事拘留,一個星期後逮捕。
在案件偵查的後期材料中,沒有見到張寶山的其它交待材料。但在公安機關的說明材料中,可以得知張寶山被關押到看守所後,“情緒相當抗拒,拒絕交待任何犯罪事實”,無法形成字材料,他只是給自己的女兒寫過一封信,但因被認爲與案件無關,已經(jīng)在卷宗中找不到那封信了。
案件起訴到法院後,經(jīng)過了幾次庭審,承擔起訴任務的檢察院還主動要求休了一次庭,將材料退回公安機關進行補充偵查,足以見當時法庭上爭論的激烈程!在法庭記錄中,張寶山的辯護律師言詞尖銳,多次提到“本案所謂受害人”的屍體問題,認爲死不見屍就不能認定其死亡,甚至說到本案根本不存在受害人!倒是張寶山反到用詞平靜,只是重複他沒有殺人:“相信法律能給一個公正的判決”。
“高原,你對這件案件有多大的信心?”我想起裴仁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於是不由得問他。
“我也不知道勝算多大!盡我的能力吧,越是走到這一步越是要走下去,不能回頭的!”高原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