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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法醫的修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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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姓馮的男說。

“你說姓張的男面對面砍了你的左肩,可是他的菜刀是在左手上!”鍾任之把姓張的男躺在地上的照片扔在姓馮的男面前,“你左手拿刀面對面砍別人的左肩試試!能砍成這樣嗎?!”

“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是他倒下去的時候將刀換了手……”姓馮的男結結巴巴地說。

“可是我要告訴你,姓張的男是左撇!”鍾任之盯著他說。

姓馮的男開始冒汗了。

“你的鐵管長80釐米,有血的一端距離另一端——也就是你手握的一端50釐米!而你的臂長70釐米!”鍾任之繼續說,“那麼就是說,你握鐵管時擊打的是120釐米外的範圍,而姓張的男的臂長65釐米,加上菜刀才95釐米!也就是說,姓張的男的距離比你少了25釐米!你擊打他時,他完全夠不著你。”

姓馮的男呆呆地看著他,又突然醒悟過來似的說道:“可是在他砍得著我的範圍內,我同樣可以打得著他呀!”

“可事實上並不是你所說的這樣。”鍾任之說道,“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人站立在那裡,就會留下足跡!而你與姓張的男的足跡之間剛好相距120釐米!”

姓馮的男無言以對。

“還有一處關鍵的地方:姓張的男的足跡,有後轉的痕跡!”鍾任之繼續說,“在他頭部的傷口,可以看出遭受了幾次擊打。而在他的後腦勺上,有一處被擊打的傷口,這可不是面對面所能打得著的地方!——所以是他向後轉時被人從後面擊中的!而且從頭皮傷口的形狀可以看出,這是第一次被擊打造成的!”

姓馮的男臉色煞白。

“我再讓你看看菜刀下面的地面!”鍾任之依然把一張照片扔到他的面前,“那個位置有很多滴落血跡,我們已經檢驗過了,是姓張的男的血!而那把菜刀上面是你的血,並沒有姓張的男的!這不符合常理!這意味著,菜刀在那個位置之前,姓張的男已經開始流血了,因此沒滴到刀上。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說,菜刀是姓張的男流血倒下後放上去的?或者說,姓張的男是在你之前流血的?!”

姓馮的男渾身顫抖了起來。

“最後,讓我來說說事情發生的經過吧。”鍾任之盯著他說道,“姓張的男闖進你家之後,和你發生爭吵,甚至肢體接觸。你跑到有鐵管的地方,拿起鐵管自衛。這時跟上來的姓張的男見狀,轉身或者逃跑、或者去拿東西,於是你起了殺心,先朝他的後腦勺打了一鐵管,將他打倒,緊接著在他的頭部打了幾下,血流到了地上。爲了僞裝成自衛現場,你取了一把菜刀,砍了自己左肩兩下,然後把刀放在了他的手裡……”

這時的姓馮的男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姓馮的男最後因故意殺人被刑事拘留。

死者的家屬在公安局大院裡燃起了鞭炮,送了一大面“新時代包青天”的錦旗。

聽完鍾任之的講述,大家不禁歡呼並鼓起掌來。

“對於這件事的本身來說,並沒有什麼值得歡欣鼓舞的。”鍾任之最後在大家的掌聲裡揮揮手說道,“對於生者或者死者來說,一切都會過去的!法醫所做的,不過是把真相呈現出來而已,無法去改變什麼。”

我們很喜歡鐘任之在課堂上講述他所親身經歷過的案例。在他的講述中,總有出人意料的結果,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思維方式。

這一切,也改變著我對事物所持的觀點:有時看到的,也未必真實!

自從我回答了鍾任之的問題後,他在課堂上無論提什麼問題,總留給我發言的機會,而我也很珍惜這樣的機會,還經常私下請教他關於法醫專業上的問題。

鍾任之上課的另一個特點,是喜歡給同們自由提問和討論的時間,提什麼問題都可以!

他甚至開著玩笑說,連男女關係的事都可以問,當然前提是要他回答得出來。法醫本來就是一份很俗的職業,俗得無時不在與肉體打交道,或者說法醫眼裡無所謂高雅,亦無所謂低俗!他還說自己回答不出來也沒關係,大家共同習提高,法醫知識是無所不包的,誰也無法達到無所不知的境界。

於是,有人帶著點哲的味道問:“法醫到底應該是什麼?”

鍾任之說,法醫是地獄的行者,通過汲取別人的苦難來爲自己修行!

“有人說法醫是開在地獄的彼岸花,給黃泉上的孤魂野鬼安魂指!但當你們拿起柳葉刀後,會發覺自己並沒有那麼偉大!你們非但無法改變世界,還不得不接受這個世界的苦難。因此我倒更覺得法醫是地獄的行者,解讀苦難,礪煉自己!悟者得道,惑者成魔,幾年或者幾十年後,你們每個人都會發覺自己有了變化!我教不了你們怎麼去做,得道或者成魔,除了你們的修爲,也要看你們自已的造化!曾有佛心慧語曰:一個人,不能瞭解生命,生命對他來說是一種懲罰。我不是智者,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只有那些真正揹負別人的痛苦的人,纔會功德圓滿!”他說。

當他講這些話的時候,我坐在課堂上,滿腦浮現的是一個揹負著沉重十字架,被人鞭打著押上行刑臺的形象。

有一次我私下問他,在老師和法醫兩種身份中他更喜歡哪一種?他笑了笑,說我的提問本身就存在著問題,喜歡跟去做是兩碼事,很多人做的未必是自己喜歡的。因此,做什麼事都不能用喜不喜歡去衡量,沒有永遠的喜歡,也沒有永遠的憎惡,他倒喜歡在這兩種身份中不斷地交換。

我有些不解。

他說:“有些事,到你真正去做的時候才知道。”

“那麼我該叫你鍾老師還是鍾法醫呢?”我笑著問。

他想了一下說:“叫我師父吧,因爲我喜歡你這個徒弟!”

我知道這意味著,我和他的關係比一般師生更親密,於是覺得很高興,從那以後便叫他“師父”。多年以後,我才終於明白爲什麼對他有著非同尋常的親切感了。——他在某些方面,與爺爺有著很相似的地方!

。帶我走進法醫這個神秘世界的,是鍾任之。參加工作後,我仍然和他保持著聯繫,除了探討法醫專業裡的問題,也交流著從這份職業得出的感悟。“師父”這兩個字,是帶著一個“父”的,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後來,我在禪市出了事,師父專門抽了一段時間陪我。那時,他已經沒再在公安局上班,而是專職當起了法醫系的老師。他沒向我解釋爲什麼,我也沒有問他,因爲他說過無所謂喜歡也無所謂憎惡,這樣做應該有他的理由。

我來北江工作,也是他提的建議。出事後,我沒來由地沮喪,歇斯底里地狂燥,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他對我說,換一個工作環境吧,一切總會過去的,人總要有重新的開始。

他說,正式調走當老師之前,北江市公安局的領導希望他能推薦一個有能力的法醫接替他。而他推薦了我。當時哥兒們高原也在北江市,勸我換個地方,於是我聽從了他們,工作調動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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