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梓朗被她這一捏弄得很癢,忍不住笑著躲了一下:“好好好,我答應了,老婆大人不要亂摸行麼?”
此言一出,連在旁邊坐著的何二嫂都忍不住拍著腿笑:“想不到咱們姑爺還是個這麼好玩的人呀……放心吧,小瓷一定給你生一打!”
何二嫂說話直,不過賀梓朗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好玩”這個詞來形容,這才意識到,爲什麼楚瓷不讓他亂說。
“好玩”的賀太子?
這話一定會很快傳出去,從此賀梓朗來到柳鎮,估計就沒人把他當一個人見人怕的霸道總裁,而是……高冷逗比。
楚瓷見賀梓朗苦笑不已,白了他一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我們家太子爺的親民形象成功樹立嘍,以後柳鎮的孩子,恐怕是在你脖子裡撒尿都敢,看你還敢不敢亂說。”
賀梓朗哭笑不得,無比誠懇地看著楚瓷:“我怎麼知道這標籤這麼好貼?你說,要怎麼挽救我高冷總裁的形象,我都聽你的。”
楚瓷用手指把他的嘴角抹向下,挑挑眉毛說道:“就是這樣,冰山面癱,想象這裡的人都欠了你一百萬不肯還,然後保持到你離開爲止,我保證你馬上可以拜託‘好玩兒’這個形容詞。”
賀梓朗白了她一眼,趁著何二嫂離開船艙的時候,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哼,我變成逗比還不都是你傳染的,你認識我的時候我是這樣嗎?”
楚瓷笑著擡頭,聞見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忍不住偷偷在他的下脣吻了一下:“遇到我以前,你是不快樂的,所以別人以爲你不會笑。現在上天賜給你一個帶來快樂的天使來拯救你,你如果還是不肯笑,上天一生氣,就把她收回去了哦……”
這吻,彷彿是船下盪漾的波紋,從賀梓朗的嘴脣上,迅速波及到他的心臟。
他忍不住低下頭,想繼續這個吻。可是楚瓷卻拿手指擋住了他的嘴巴,朝外面努努嘴:“別……已經要下船了。”
賀梓朗沮喪地在楚瓷的手指上狠狠吻了一下:“準你吻我,惹了我又不準我吻你,太壞了!真想馬上吃了你這個小東西!”
楚瓷嘻嘻一笑,從他懷裡躲開,爬出了船艙。
何二哥已經將船停靠在童家妙廚附近的上岸碼頭,可是卻發現童家妙廚今天沒有開門。
“咦?”何二嫂也看見了,不由得回頭問楚瓷:“小瓷,怎麼童家都沒開門營業呢?平時你回來,清姨不還是要營業的嗎?”
楚瓷一聽,從船艙裡站起來,看見童家妙廚大門緊閉,也覺得很奇怪。
她沒接到童馨,就以爲童馨是買了禮物自己回來,誰知道不但去接童馨撲了個空,現在回到童家居然也撲了空。
這是怎麼回事。
她急忙下船,跟賀梓朗繞過前門,到後面的門去敲門。
然而家裡確實一個人都沒有,連幫工也是一個都不在。
保鏢們爬到二樓從窗戶裡進去,也沒有在家裡找到一個人。
“童馨要是忘了我的生日,還有可能,但是郝清阿姨和童叔叔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呀……我們前幾
天還在商量生日想吃什麼,爲什麼他們都不在家呢?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楚瓷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害怕。
該不會是童馨出了什麼事,或是童叔叔的腿又惡化了吧……
她怔怔站在家門口,不斷地撥打郝清和童馨的電話,一開始電話還是通的,只是沒人接聽,後來直接就是信號無法接通。
賀梓朗見楚瓷焦急地徘徊著,不斷撥打電話,哪怕是信號不能接通,還是一遍遍地打,她頭上都急出了汗來。
他從她手中拿過了手機,把屠烈喊了過來。
“把童家人的電話號碼記錄下來,打電話給鄭秘書,讓他查一查他們手機的信號在什麼地方。”
屠烈不敢遲疑,匆匆記了號碼,傳給鄭秘書。
賀梓朗看到楚瓷那麼擔心,心裡也是焦急。
畢竟他們在一起,經歷的危險不少,誰也無法肯定,這一次童家的人集體失蹤,是巧合還是又出事了。
聽著屠烈給鄭秘書打完電話,楚瓷呆呆看著童家的後門,急得想哭出來。
不管以前遇到什麼危險,她都沒有現在這麼著急害怕。
如果X先生要對付她,那就衝她來,千萬不要傷害童家的人……
賀梓朗心疼地捧起了她的臉。
“傻丫頭,你以前不是很樂觀的嗎,爲什麼到了自己關心的人身上就這麼悲觀?也許他們只是藏起來,要給你一個驚喜,電視裡都這樣演啊。”
楚瓷聽了,這纔沒有掉下眼淚。
“我不知道,我只是害怕。自從我知道有一個X先生的存在,我就一直擔心,他對付你我,會禍及家人。”
提及X先生,賀梓朗的心情也分外沉重。
龍震承認他就是“先生”,甚至連楚少棠都說他認爲龍震就是“先生”,從這之後,賀梓朗和凌度就失去了查找“先生”的線索。
而之前那個在梅西塢試圖殺害楚瓷的殺手,因爲先有五爺的縱放,後又被殺手組織嚴密保護,到現在依然杳無音訊,不能確定是不是先生又一次出手。
這幾天,賀梓朗也很焦急,他本來對龍震說,就算沒有龍震,他一樣可以查出“先生”是誰。
但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天毫無進展。
他眼見楚瓷這麼擔心難過,怎麼能不自責。
“你先別急,如果是有人來把童家的人帶走之類的,這裡街坊鄰居那麼多,一定會有人看見的。我們四處問問,只要有人見到他們離開,那就可以判斷出他們是自己離家的還是遇到別的事。”
楚瓷一聽,是啊,門是好好鎖著的,如果是X先生把童家人抓走了,那還能這麼禮貌,幫人鎖上門?
她這才略鬆了口氣。
於是,賀梓朗拉著楚瓷的手,親自跑到鄰居家,一家家問。
問了半天,總算在一個魚店裡碰到了經常給童家送魚的阿懶。
阿懶之所以被人叫阿懶,不是因爲他真的懶,而是因爲他起早摸黑,打魚賣魚,等別人都開市經營的時候,他就困得掉腦袋,回去
睡覺了。
楚瓷剛踏進阿懶的店,阿懶就吵吵著:“打烊了關張了,沒魚沒蝦沒蟹沒蚌,明天請早!”
阿懶打著哈欠,流著眼淚,完全沒有看清來的是誰,就趕人,急著去補覺。
“阿懶哥,是我,小瓷。”
楚瓷急忙喊住了阿懶。
賀梓朗看到魚鋪裡到處都是溼噠噠的水,還有魚鱗蟹鉗掉落在地上,皺了皺眉。
這麼髒的地方,他並不想踏足,於是就站在門外。
阿懶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一看,發現是楚瓷,這才眉開眼笑。
“小瓷妹妹!你回來啦!哎呀難得難得,咱們可是好久都沒見了。”
楚瓷顧不上跟阿懶聊天,寒暄了幾句,就忙著問他,今天有沒有給童家送過魚。
阿懶點點頭:“送了呀,比往常送的還多,魚蝦蟹海鮮什麼的,今天清姨要的還比平時全呢。”
楚瓷聽了,欣喜地看了一眼賀梓朗。
既然阿懶給童家送過貨,那就說明他見過童家人。
而天亮後,這裡人來人往,童家人出事的機率很小。
“請問你送貨給童家是什麼時候?”
賀梓朗總算略鬆了口氣。
阿懶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六點半吧,當時我去送貨,到童家廚房,就聽見童叔在聽早間新聞。”
那時候,天應該已經亮了,只是太陽還沒有升起來而已。
楚瓷的心都懸起來了:“那後來呢?後來你還有沒有見過我清姨和童叔?”
“沒有,後來我忙著送魚去別家呢……”
阿懶見楚瓷這麼著急,莫名其妙:“難道他們沒有在家?”
楚瓷本想跟阿懶說,童叔叔和郝清都不在,可是她著急去問其他人,就沒有詳說。
“嗯,是啊,他們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再去別處找找,阿懶你忙吧!”
說著,她沮喪地走出了魚店。
這樣擔心,她不由得眉頭緊皺,賀梓朗拉住她的手,勸道:“我們繼續問,你別急。”
楚瓷點點頭,茫然望著四周,卻不知道該從何找起。
她焦急又難過,拿起手機來,再一次撥出了電話。
這一次,電話不再是沒有信號,響起了均勻平緩的等待音。
過了幾秒,等待音忽然停止,接著,就聽見電話裡傳來郝清的聲音。
“小瓷啊……哎呀,你看阿姨這記性,我居然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哦。”
聽見郝清的聲音十分歡快,楚瓷簡直像是從蹦極繩上面下來,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清姨,你和童叔叔去哪了?我回來,家裡居然前後門都鎖了,我擔心了半天……”
“怎麼,你回來啦?你怎麼也不早說呢,我和你童叔叔今天剛好有點事,回趟孃家,一時半會兒是趕不回去了……”
郝清似乎忘了前幾天才說好,今天楚瓷會回來過生日的事。
楚瓷覺得很奇怪,但是隻要郝清阿姨和童叔叔沒事,她就是白跑一趟也樂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