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身也就是正?;饳C的大小,代硯懸的小臉佔據(jù)了一部分,然後是脖子,到肩膀處氤氳停下。
女子的身後是嫋嫋清雲(yún),微動間還能看到雲(yún)的起伏,如幻境一般,火機殼直接變得透明,透明裡還紛揚著鮮紅色的花瓣,說不上什麼品種,只是看上去紅得嬌豔,紅如鮮血。
蔣李晉很驚豔,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站在車前愣著沒動。
兜裡的手機響時才拉回了他的失神,太陽光直射在火機身上,女子的笑意越發(fā)的明豔。
蔣李晉的心被笑容完全俘虜,他接起電話。
是個陌生的女聲。
“蔣先生,火機應(yīng)該收到了吧,代小姐還好嗎?”
蔣李晉皺眉,看一眼火機上代硯懸的笑臉,想了想後收進(jìn)兜裡,彎身上車。
“你是誰?”
女人咯咯一笑,淺淺呻吟一聲,似是伸了個懶腰。
“火機的錢你是不是得打給我?”
蔣李晉目光一閃:“火機是你做的?”
女人應(yīng)該還在牀上,而且還翻來翻去,所以聽她的聲音又軟又朦朧。
蔣李晉沒有什麼反應(yīng):“多少錢?”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代小姐還好嗎?”
蔣李晉並不知道女人想做什麼,面色冰冷:“好!”
女人冷哼一聲,諷刺道:“堂堂蔣大少竟然連個女人都護不住,那麼嬌滴滴的一個大小姐三更半夜的強撐著眩暈不讓自己隨時暈過去而給你到處的找火機,蔣李晉啊,如果下次我再遇到代小姐這樣,那麼很抱歉,我會帶她走,天高地遠(yuǎn),我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她!”
“你敢!”蔣李晉臉色一變:“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女人哼道:“這個不用你管,卡號我稍後會發(fā)到你手機上,十萬華夏幣,缺一毛都不行,哦對了,火機你還滿意吧?既然是代小姐要送你的東西,我當(dāng)然得讓她滿意,她的小像我注入到了機身裡,蔣李晉,這可是全世界獨一無二唯一的一個,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再見!”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蔣李晉目光微暗,他完全聽不出女人的聲音,記憶中更是沒有半點相關(guān)的片段,她到底是誰?
回到別墅,代硯懸正在花園邊上曬太陽,背向陽,她指尖還把玩著一朵月季。
太陽很暖,所以代硯懸有些昏昏欲睡,身體沒有恢復(fù),總覺得一直很困。
“先生!”身後傳來模糊的聲音。
代硯懸沒動,知道蔣李晉可能回來了。
她今天早上有給父親打電話,父親說蔣李晉確實幫忙了,她這才放心。
“你們都下去吧!”蔣李晉脫了西裝外套交給傭人,然後揮手讓她們下去。
代硯懸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半躺在躺椅裡,眼皮微動,並不想起來。
蔣李晉走到跟前。
見代硯懸一副舒服到完全不想動的樣子,慵懶又嬌弱,他低下身去,捏了捏女子的鼻尖:“今天有哪裡不舒服嗎?”
代硯懸半瞇著眼睛看蔣李晉。
男人今
天穿著條紋襯衫,熨燙的很平整,胸前彆著一個藍(lán)寶石的胸針,袖口開著,精緻的圓珠鈕釦在太陽光下泛著藍(lán)色光輝,和胸針交相輝映。
代硯懸打量著蔣李晉的臉,每每都很感嘆,爲(wèi)什麼這人不僅有錢而且還長得這麼好看,簡直就是犯規(guī)。
“看什麼呢?”蔣李晉見女子盯著他發(fā)呆,脣邊勾起一抹愉悅的笑來,半蹲在女子面前。
握上她的手。
眉頭一擰:“怎麼還是這麼涼?”女子的手從一開始握起時就沒見熱過。
代硯懸眨了眨眼,道:“蔣先生,謝謝你!”
蔣李晉一愣,有些莫名:“謝什麼?”
代硯懸就著男人手上的力道從躺椅中坐起身來,小臉靠近蔣李晉。
“我今天給我父親打電話了,他說很感謝你的幫忙,我……我也很感謝!”
蔣李晉將代硯懸抱起,轉(zhuǎn)身坐進(jìn)躺椅裡,讓女子半靠在他的懷裡。
心情複雜,女子並沒有因爲(wèi)前天的事情而記恨他半分,甚至連一句怨言都沒有,他以爲(wèi)她會鬧,會歇斯底里,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因爲(wèi)他覺得只有女子鬧了,他的心裡才能舒服一些,可是女子將一切痛苦都自己吞下,她溫柔又安靜,倔強又纖弱,如果不是爲(wèi)了代家,她肯定不會去拍賣場,也不會在害怕他的時候卻又極力的討好。
這跟以前她的性格完全南轅北轍,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她爲(wèi)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更多的卻是心疼。
看到她隱忍下一切後,他心疼。
輕擡起代硯懸的下巴,他靠過去貼著她的臉頰,問:“你爲(wèi)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代硯懸迷茫:“什麼打電話?”沒事兒她給他打電話做什麼?又不是什麼親密的關(guān)係,再說他這麼忙她萬一煩到他怎麼辦,到時候又會給代家?guī)砺闊浴?
蔣李晉無奈:“前天你被欺負(fù)時,你怎麼不找我?”如果她打電話,告訴他她被人欺負(fù)了,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代硯懸愣住,想了想,煞有介事道:“你動不動就拿代家壓我,再說我又沒有找到火機,哪有臉給你打電話!”她並不覺得打電話了哭訴了就能得到幫助,她時刻提醒自己,她不是代硯墨,所以蔣李晉對她的所有的好都是想要給另一個人的,她不能放任自己去信賴去習(xí)慣,她怕到最後她會摔得很慘。
蔣李晉皺眉,戳了戳代硯懸的腦袋:“你怎麼就這麼蠢呢?你知道我爲(wèi)什麼讓你去找火機嗎?”
代硯懸被戳得有些暈,她揪住男人的袖子,瞪他,得到男人一個安撫性的撫摸。
她無奈。
“知道啊,因爲(wèi)我將代硯墨給你的火機弄丟了!”
弄丟了?
蔣李晉瞇眼:“你說你弄丟了?”
代硯懸:“……”難道蔣李晉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她這是自掘墳?zāi)箚幔?
雖然她是給蔣李晉找了一個火機來,可是哪有代硯墨給他的有意義,她是真的不記得放在哪裡了,也沒有來得及問小羅,小羅又不在。
再說
小羅不可能私自收拾她的東西的,只能說明她胡亂的扔在什麼地方,然後就……不見了。
“你真弄丟了?”蔣李晉追問。
代硯懸垂眸,沉默一會兒,點點頭,小聲道:“我記得我明明放在桌子上了,可是,可是後來就沒有再見到過,至於去了哪裡,我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只能祈求蔣李晉不要再拿代家開刀。
蔣李晉的心情可算是萬般複雜,竟然還有一種丟了束縛重新開始的感覺。
“你說你不是代硯墨?”他再問,希望女子能誠實回答。
代硯懸趕緊點頭,有些暈,伸手扶住男人,急急道:“我說了好多次了,我真的真的不是代硯墨!”
蔣李晉仔細(xì)辨認(rèn)著女子的表情,試圖從她的神色中找出幾絲閃躲。
可是女子光明正大一別無所畏懼的樣子,這讓他很戳心。
舊話重提:“你覺得世界上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代硯懸:“……”她怎麼知道啊,反正就目前的狀態(tài)來看,確實是有,她跟代硯墨不就是如此嘛。
不過見蔣李晉目光沉沉一副慎重考慮的樣子,代硯懸已經(jīng)無所謂了。
“隨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以後萬一代硯墨出現(xiàn),你也別驚訝,因爲(wèi)我真的不是!”
“……”
午飯後,代硯懸和蔣李晉待在陽臺上。
家裡養(yǎng)著鸚鵡,嘰嘰喳喳的,只會說你好,其他的一句不會。
“笨死了!”代硯懸嫌棄。
蔣李晉斜眼看她,解釋:“那是沒有教,如果你有耐心的話,你可以試試!”
代硯懸擺手:“還是算了,我不擅長跟動物交流!”小時候她心血來潮想要養(yǎng)一隻兔子,父親疼她,所以弄了一隻名貴的品種兔子,當(dāng)時直接從法國郵來,她就當(dāng)作是心肝寶貝一樣的養(yǎng)著,每天三頓飯她不吃都得先讓兔子吃了。
沒過十天,兔子就一命嗚呼了,她爲(wèi)此哭了好久,後來又養(yǎng)了一窩小雞,有了前面的教訓(xùn),所以她買來的小雞都是很普通的那種,很容易就能活的,毛茸茸的讓她愛不釋手。
可是一個星期不到,小雞就像是約好的一樣,接二連三的死去。
此後,她對於小動作敬謝不敏,不敢往上湊,她真覺得自己會害死這些小可憐。
所以鸚鵡什麼的,就算不會說話可至少還能活著,別因爲(wèi)她而丟了性命。
“對了,小羅做了什麼事讓你罰她去依景閣?”她原本是早就要就問的,可是男人不在,吃飯時又不想擾了他的興致,故此才拖到現(xiàn)在。
蔣李晉目光微閃,扯過代硯懸扒拉開她的衣領(lǐng)。
代硯懸驚呼:“你做什麼啊?”大白天的耍流氓。
蔣李晉見上面的印子已經(jīng)不見了,指尖很是貪戀的撫摸著女子如玉的肌膚,緩緩道:“當(dāng)時是不是很害怕?”
代硯懸一愣,然後垂眸,想了一會兒才明白男人所說的當(dāng)時是什麼時候。
怎麼可能不害怕,她對趙繼系從來都沒有好感,這個人又是個喪失人倫什麼都做的,她厭惡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