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知道蔣李晉遲早會要,所以一直貼身帶著。
立馬拿出來遞上去。
蔣李晉將代硯墨的那一款扔到管家手中。
“處理掉,以後不要再出現!”
管家心裡又驚又喜,連連點頭:“是!”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高興的眼睛都紅了。
先生,終於,終於邁過了那一坎兒。
代硯懸是中午才醒來的。
睜開眼睛時覺得四周的擺設有些熟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掙扎著準備起身。
“乖乖躺著!”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怔住。
愣愣的看向摁著不讓她動的聲音來源。
瞳孔猛縮,又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
“蔣先生?”
她疑惑又迷茫,搖晃了幾下腦袋。
勾脣一笑。
笑得有些傻。
“我又做夢了!”她嬌憨的擡手想要去揉頭髮。
不小心碰到骨折的左手,瞬間疼得她眉頭緊擰。
這才緩緩反應過來,她這是在……
“蔣先生!”這裡明明就是蔣李晉的別墅。
她之前所住的房間就是這裡。
可是昨天晚上,她喝多了,上官瑤又踩了她的手。
對,手!
定睛去看。
手被紗布纏著,還打了石膏。
很疼。
茫茫然的再看一眼蔣李晉,她沒有做夢,面前的人確實就是蔣李晉。
可是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她腦海裡的影像從上官瑤踩完她手後她就沒有任何記憶了,後面發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難不成她碰到蔣李晉?
蔣李晉看著代硯懸一副二傻子的樣子,有些無奈。
“你不要再動腦子了,本來就蠢,現在更蠢了!”
代硯懸眨眼,懵懂的問:“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蔣李晉讓門口的小羅進來伺候。
小羅瞪著眼看代硯懸。
“代小姐,你做什麼喝那麼多的酒,都胃出血了,你怎麼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什麼?
胃出血?
她完全沒有印象。
只是……
昨天晚上那麼多喝下去,胃出血也是正常的吧。
她以前還從來沒有喝這麼多過,胃也養得好,只是這一次……
“我的合同呢?在哪兒?”她拼死爲的就是那東西,可不能不見了。
蔣李晉一聽,拉下臉來。
“你都剩下半條命了還想什麼合同,你是嫌疼得還不夠嗎?”
代硯懸被罵得縮了縮脖子,期期艾艾的解釋:“我喝了酒就得拿到合同,不然白喝了!”
小羅無奈,輕點了點代硯懸的腦袋。
“代小姐,你讓我說什麼好啊!”
蔣李晉皺眉:“早十多年如果你這麼努力的話,代家也不會是這種樣子!”因爲生氣,所以口不擇言。
代硯懸微愣,呆呆的看著蔣李晉。
面上全部都是尷尬,她知道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太嬌縱太享受生活,所以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她沒什麼好說的。
後悔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不能總是回顧過去,以前如何跟現在沒有關係,她要做的就是努力的向前看。
把以後的日子過好纔是正道理。
低頭看一眼左手,疼是錐心的。
不過還是很疑惑。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雖然再一次看到蔣李晉她表示很高興,而且也
很激動。
可她卻也是排斥見她的。
“代小姐,昨天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小羅問。
代硯懸擰眉想了想,搖頭:“記不清了!”
喝了太多的酒,迷迷糊糊,腦子裡現在就是一團漿糊。
胃裡不舒服,腫疼腫疼的。
“是華玉,華玉送你到醫院,也是華玉通知先生的!”
華玉?
代硯懸迷茫,她不認識這個人。
小羅見代硯懸如此表情,解釋道:“華玉是先生的助理!”
代硯懸哦了一聲,想要下牀。
“幾點了?我得回去!”兩個上司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芮蕊肯定特別擔心。
掙扎著想要離開被窩。
“你都這樣了還想折騰?”蔣李晉走過去一把壓住代硯懸。
“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讓我生氣!”
他知道他需要大肆的發泄,這次可能真的沒辦法手下留情。
代硯懸被按得動彈不得,身體也沒多少力氣,掙扎不了。
男人靠得很近,所以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一瞬間所有的思緒就像是回到一個多月前,她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那種眷戀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那種讓她心悸的感情……
軟下身體,老實的躺下去。
目光追隨著男人的臉,即便是過去很久了,可她還是想問:“你的胃好了嗎?”
蔣李晉微怔,疑惑的看向代硯懸。
然後又眨了眨眼,冷笑一聲:“這都過去多久了,你覺得好了沒有?”
代硯懸被男人這樣嗆的話給噎到了,她哆嗦著垂下視線,不再發聲。
小羅站在邊上,暗地裡輕嘆口氣。
不管怎麼樣,只要代小姐在先生身邊,先生就是正常的。
胃也好身體也好,先生需要一個細心的人盯著。
而能說動先生的也就只有代小姐了。
擦試完臉,又簡單洗了一下手。
小羅張羅著讓代硯懸吃東西。
還是白粥。
她這胃真的再其他的一點都不能動。
蔣李晉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坐在不遠處,手中拿著份報紙,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進去,只是半天不見他翻動。
房間裡光線很足。
秋天的太陽已經高升,溫度雖不及夏天烈,倒也是恰好的溫暖。
代硯懸吃了一些後就乖乖躺著。
小羅和傭人都出去了。
房間裡就蔣李晉和代硯懸兩個人。
代硯懸目光微愣看向窗戶,秋天了,花園裡的花應該也快要謝了。
不過還是會有芬芳緩緩散進來。
給人一種現實安穩的美好。
比起她租的那個房子,這裡靜謐又清閒,又大又奢華。
她的心是滿的。
雖然每每看到蔣李晉的時候她都會覺得抽疼,密密集集,絲絲縷縷,百轉千回,百般難受……
蔣李晉垂眸看著報紙,看樣子是很認真。
可他的餘光不時的打量著的代硯懸。
見女子像個小傻子一樣癡呆的看著窗戶,他擰了擰眉。
放下報紙,正大光明的看向代硯懸。
“你在看什麼?”
代硯懸迷茫,反應慢半拍,眨著大眼睛頓了一會兒,才似是聽懂蔣李晉剛剛的話。
她笑了笑,鼻尖有一絲頭髮吹了過來,比較癢,她準備擡手去掃落。
可是左手疼,右手又有些僵硬。
經了昨晚,她體內的力氣似是已經散得一乾二淨,整個人疲倦不已。
懶得動,忍著癢。
她緩緩看向蔣李晉,這才注意到男人的穿著。
簡單的灰色家居服,長褲長袖,柔軟又服帖。
快要兩個月沒見了,恍如隔世。
她每每最狼狽的時候總是會遇到他,就像是一種救贖,他拉著她,不讓她深陷泥潭。
只是身份有別,她不想讓自己抱有希望。
輕笑了笑,問:“你找到她了嗎?”代硯墨既然在這個城市,想來應該很好找的吧。
以蔣李晉的勢力也就是兩三天的時間。
蔣李晉目光一沉。
“你已經沒話可說了是嗎?跟我在一起只能問這個嗎?”他很生氣。
說什麼不好偏偏說這個。
代硯懸愣了愣,見男人的臉色是真的沉了下來。
她張了張口,突然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這人相處。
她垂著腦袋沉默一會兒。
訥訥的問:“那我什麼時候能離開?”她不想待在這裡。
她的心會很疼,她不想讓自己這麼難受。
蔣李晉一聽,猛然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體瞬間充盈了整個房間,像只巨獸一樣將所有空間都擠滿了,讓人覺得壓抑。
“你滿腦子就只想著離開嗎?”
不是提代硯墨就是離開,她倒是真的很會惹他生氣。
代硯懸疑惑,又迷茫:“你應該很忙,我在這裡會打擾到你的!”今天雖說是週六,可是蔣李晉正常情況下還是會去公司的。
只是因爲有她在,所以耽誤到他了。
可她明明不想連理他的。
“誰說你打擾了?”蔣李晉眉頭緊擰,他自問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代硯懸垂眸,半天后才小聲嘀咕:“你之前不是說了嘛,不想看到我,還一直嚷嚷著讓我滾,所以我想你應該很厭惡我的!”
被喜歡的人厭惡,真的好讓人坐立不安。
與其這麼近距離的尷尬,還不如遠遠躲開,至少她還能自在些。
蔣李晉:“……”他總算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有些煩躁的走到牀邊。
“所以你現在就想走嗎?”
代硯懸胸口一窒,雖然心酸,可還是倔強的點頭。
“嗯!”
“不想報仇?不想出氣?就這麼算了?”世上怎麼會這麼傻的人。
代硯懸的腦子真的反應不過來,遲鈍的厲害。
她順著蔣李晉的話問:“報什麼仇?出什麼氣?”她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她也沒覺得自己有多笨啊,可爲什麼就是沒辦法跟李晉正常交流。
蔣李晉看著代硯懸這迷茫樣,知道她不是裝的。
可他心裡氣憤。
看了她這反應卻又覺得自己多事,自作多情。
白白生氣了。
這種無力感還真是讓人無所適從。
“你的手指斷了,上官瑤弄的,難道就真的要這麼算了嗎?”
他承認代硯懸是善良的,可有時候善良的太厲害就成了白癡了。
蠢。
代硯懸右手指尖微顫。
想了想,小聲呢喃:“我自然是很討厭她的!”
可回頭來想,上官瑤也只不過是吃醋罷了,這種心思她明白。
所以以後她只要離戚睦遠一些就可以了。
再說上官瑤也說話算話的簽了合同,這樣就夠了。
至於她的手指……還有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