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李晉收回失神的目光,看向華玉:“你準備好,行程可能比預計的還要長!”意識已經(jīng)很明確了,他只會帶著華玉。
而華玉相當瞭解蔣李晉的性子,如今代硯懸不見了,蔣李晉強壓著火氣一步一步清理障礙,看到這一直想要傷害代硯懸的代硯墨,能有什麼好臉色。
代硯墨很是失落的隨著華玉走出辦公室,跟在後面悶悶不樂,爲什麼蔣李晉在轉瞬間就能變了臉色呢,明明先前還很溫柔的。
難不成他還在生她的氣?可如果真是這樣,他又怎麼會讓她進蔣氏?
或許她還得加把力,不能再讓代硯懸有回來的機會,她一定要再次掌握蔣李晉的心,溫莎背景強大又如何,也不過虛有其表罷了,肯定得不到蔣李晉半分的喜愛的。
一直忙到傍晚,蔣李晉喝了口熱茶,管家擔憂著他的身子,便說:“先生,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再做!”
如今先生心情很糟糕,已經(jīng)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fā),回到別墅面對的也只是一室空曠,有的也只是以前的幻影罷了,所以代小姐,您究竟在哪裡?
天有些陰,看來又有雨,車子停在門口,管家下車打開車門讓蔣李晉下來。
站定後看到不遠處一個穿著嫩黃色裙子的女人,身形和代硯懸有幾分相像,蔣李晉的心瞬間就亂了節(jié)奏,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女人的身子掰過來,和他對視。
相似的臉龐,他無聲的呢喃:“小硯……”
代硯墨並沒有聽清,只一副天真的樣子,疑惑的問:“什麼?”
管家疾步跟上去,對著蔣李晉說:“是代硯墨小姐。”
蔣李晉這才點睛去瞧,心又落回到原地,冰涼淒寒,他收回放在代硯墨肩膀上的手,後退一步,眼眶有些紅,酸澀的熱流似是下一秒就能滴下來,他趕緊背過身擡手去擦,不想理會任何人,大步往屋裡走。
代硯墨見此趕緊跟上,還小聲的喚:“蔣總。”她現(xiàn)在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一想到自己以前沒能牢牢抓住這個男人,就萬分的懊悔,不然到了今天她已經(jīng)坐穩(wěn)了位子,就算只是個小的,也能讓溫莎氣急敗壞了。
可她偏偏就是沒有珍惜,總覺得蔣李晉會一直站在原地等她,是她太過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蔣李晉對她的喜歡。
“代硯墨小姐,這裡是不允許你進去的!”管家拉了一把,然後招手讓保鏢過來,冷著眼交代:“讓她離開!”
說完準備走人,他還得去看看先生怎麼樣了,小羅應該已經(jīng)備好了晚飯,先生中午用得並不多,這會兒應該要多少吃上一些的。
“管家。”代硯墨一把拉住管家的西裝衣襬,楚楚可憐道:“以前你並不是這樣的,我以前也是可以進來這裡的。”而且還是大搖大擺,每次蔣李晉都恨不得親自將她迎進去。
“既然是以前,那你就不要再提了。”管家一把掃落代硯墨的手,轉身冷著臉進了屋。
代硯墨追了幾步被保鏢攔住,她便扯著嗓子叫嚷:“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蔣總,我想回到你身邊,這次我一定不
會再任性了,我一定會一心一意的跟著你,再也不走了。”
小羅走出來時聽正好聽到了這話,目光瞬然一凜,戾氣橫生,朝著門口吼了一嗓子:“讓她滾!”
什麼東西,以前不知道珍惜現(xiàn)在跑來這裡叫嚷,還是這種時候,不知死活。
小羅只要一想到代硯懸如今不知道在哪裡哭泣,心都要疼爛了,再看到代硯墨,她怎麼能不氣,不管是溫莎還是老爺子老太太,她都想要隨身撲上去玉石俱焚。
這麼多年來,她跟在先生身邊,看著先生一路走得相當辛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知冷知熱的代小姐,卻又不見了。
小羅狠狠擦了把眼睛,又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她不能將消極的情緒帶進去,不能再給先生增添負擔了。
上了飯菜,蔣李晉握著筷子看一眼身旁的位置,食不下咽,之前他就覺得自己對代硯懸太過黏著了,他已經(jīng)過了想要關愛的年紀,可是面對代硯懸,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要靠過去,就想看著她微惱又臉紅的樣子。
這個別墅裡到處都充斥著兩人在一起時的畫面,美好又甜蜜,讓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氣這唯一的一點熟悉都沒了。
他總覺得自己能將一切都把控的很好,他明明覺得沒有任何的問題,想著離開一段時間等他解決了棘手的一切,他就能回來,娶她,寵她,這輩子他就想要和膩在一起。
可是現(xiàn)在代硯懸懷著他的孩子不見了,母子兩個,他什麼都護不住,到頭來一盤棋子還是下成了散沙。
“先生,忍一時就過了,代小姐肯定安然的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們,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讓她失望!”小羅眼睛紅紅的看一眼蔣李晉,再怎麼理智,可還是會衝動,會想要歇斯底里,現(xiàn)在正是緊要關頭,一舉將老爺子老太太的權利架空,再將溫莎困住,勢必得找到代小姐。
所以先生不能再有半點的馬虎,不能再走錯任何一步。
代硯墨站在街頭,看著滾動的廣告屏上播放著代硯懸代言的珠寶,高貴潔雅,白色的長裙和熠熠生輝的珠寶相互呼應,再襯上代硯懸歲月靜好的容顏,很是唯美。
旁邊的女人擡手指了指,陰雲(yún)壓頂,她說:“你看,你妹妹現(xiàn)在都成了大明星,而你什麼都沒有!”
代硯墨無言,想了想後冷笑幾聲,扭頭看向女人,面帶嘲諷:“這怪我嗎?如果當初你帶走的是她而不是我,如今我也已經(jīng)站在巔峰,哪裡還用得著如此低聲下氣!”
女人面色有瞬間的僵硬,這個女兒已經(jīng)怪罪了她很多年了,倘若時間可以倒流,她寧可一直纏著代厲,也不會被別人輕易哄了去。
原本以爲是去享受的,可她真是癡心妄想了,榮華富貴倒是享受了一陣子,可是終究還是沒有撐下去。
“如果當時你留在代家,就算代厲再怎麼狠心,他還是會將我當做公主一樣養(yǎng)大,代硯懸不正就是如此嘛,我明明和她一胎同胞,她現(xiàn)在能高高在上睥睨衆(zhòng)生,可我呢?你給了我什麼?”代硯墨情緒激動的質問,瞪著女人。
過了一會兒,
她冷笑了笑,搖頭:“也罷,反正蔣李晉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代硯懸了,所以我還有機會。”
女人想起那個高高在上漠視衆(zhòng)人的蔣李晉,不知怎的,心裡總覺得膽顫,好似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背後盯著她們母女一樣。
可是活到如今這般田地,和那些亡命之徒也沒有什麼區(qū)別了,代厲的資產(chǎn)也已經(jīng)被不明人士拿走了,她們母女現(xiàn)在只能靠著女兒工作維持生計。
如果再這麼下去,只怕會越活越悲哀,可她不甘心,自己的女兒既然都成了名人了,自然也能照拂照拂她這個當媽的。
“小墨,你是小懸的姐姐,親姐姐,現(xiàn)在小懸紅了,肯定有很多錢,你的條件不錯,相貌比她還要出衆(zhòng),我們去找她,讓她給你一個機會,這是她欠你的!”萬靈目光裡盡是勢在必得。
代硯墨眉頭一擰,瞬間冷下臉,推了把萬靈,厭惡又心裡不爽,嚷嚷:“要去你去,我纔不去呢,我憑什麼向她低頭?她來求我還差不多!”
明明她纔是老大,明明代硯懸如今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都是代硯懸從她的手裡搶去的,她父親的疼愛,蔣李晉的疼愛,如今的名人身份,都是她的!她的!
“小墨!”萬靈急急的拉住女人,小聲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們現(xiàn)在可以利用她上位,只要你有錢了你紅了,我們就可以一腳把她踢開,媽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會大紅大紫,比她要厲害多了!”
代硯墨愣住,細細的想了一下,覺得也對,她現(xiàn)在只是一時的委曲求全,反正總有一天她會翻身的,到時候代硯懸還不是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得意的一笑,脣角高高揚起,代硯墨似是已經(jīng)看到代硯懸跪下求她的狼狽樣子,沒錯,她這麼優(yōu)秀這麼漂亮,哪裡比不上代硯懸,況且她只要相盡辦法上了蔣李晉的牀,就一定能贏回蔣李晉的寵愛,到了那時,代硯懸算個什麼東西。
兩母女一拍即合,獰笑著湊到一起,商量怎麼算計代硯懸……
代硯懸坐在河邊發(fā)著呆,肚子長得很快,凸起的相當明顯了,低下頭都能看到了,她的手習慣性的放在肚子上,目光悠遠空洞的看著遠處的大山,有風吹來,河水輕輕劃開漣漪,吹在代硯懸的臉上,她眼睛眨了眨,沒什麼意識。
蔣薇帶著個女人從不遠處的小道上走來,兩人不時說著什麼,只到走近了代硯懸纔回過神來,扭頭,看到女人時有些驚訝,連忙站了起來。
蔣薇對著代硯懸笑,指了指邊上的女人:“你認識她嗎?”
代硯懸抿了抿脣,點頭:“認識!”想了想後又搖頭:“也不算認識,一面之緣,她不是那個藥店裡的老中醫(yī)嗎?怎麼?”怎麼會來這裡?而且還和蔣薇一起。
冷曼安淡淡的掃一眼代硯懸的臉,然後看向她的肚子,眉頭一挑,沒什麼表情的問:“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代硯懸還愣著,便搖頭:“沒有!”確實沒有,除了想要離開這裡,她再沒有其他的不舒服了。
瞅一眼蔣薇,很疑惑她和麪前這個冷冰冰的女人是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