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量體溫查看癥狀,確實是感冒,便當即就掛了水。
芮蕊將一切安排妥當,便匆匆回去了。
代硯懸一個人留在醫(yī)院裡看著弟弟,醫(yī)生開的點滴有三瓶,如果打完的話應該要到天亮了。
代硯琪一會醒一會睡,有時候還渾身哆嗦,代硯懸靠在牀邊不時的輕拍著他的肩膀,哄他入睡。
秋雨下了一整夜,代硯琪的燒退了後就陷入沉睡中,代硯懸還要盯著點滴瓶,所以根本就不敢有半點的迷糊。
窗外傳來亮意時,護士這才進來拔了點滴,代硯琪還睡著。
代硯懸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感覺骨頭啪啪啪的響。
疲倦的揉揉眉心,去病房裡的洗手間洗了把臉。
她如今的本事不能給弟弟找個多麼好的病房,所以這普通的VIP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好在病房裡只能有一個病人,她欣慰不已。
水很冷,快速的衝了幾下後就出來了,打了個哆嗦,覺得寒意滿滿。
不知道這醫(yī)院裡的暖氣什麼時候纔會供上,雖然夜裡不會覺得冷,可是一看這外面的瓢潑大雨,心理還是會覺得很涼。
芮蕊一大早起來送走了代硯畫,買了早點過來。
“我已經給小琪的老師打了電話,今天就請假吧,小琪這樣子也沒辦法去上課!”
代硯懸點頭,看看時間,知道芮蕊今天要早到公司,所以不敢耽誤:“你趕緊走吧,等到小琪醒了我?guī)丶遥 ?
芮蕊輕嗯一聲,又道:“我的會議大概十點過一些就結束了,到時候我會提前離開酒店,午飯就不要做了,我會帶回來!”
知道代硯懸一夜沒睡,不想讓她有過多的勉強。
代硯懸點頭:“好!”看來她又要請假了,好頭疼。
她都要成請假專業(yè)戶了。
沒辦法,還是硬著頭皮給金弦打電話,金弦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一聽代硯懸的弟弟生病住院了,想到代硯懸的狀態(tài),趕緊讓她好好陪著,工作是工作,可是孩子也很重要。
代硯懸爲此感激不盡,覺得自己跟了個好老闆。
代硯琪迷糊中醒來雨還下著:“姐!”他看著撐著腦袋坐在牀邊的代硯懸,小臉蒼白虛弱:“我又感冒了啊!”聲音軟軟的,有些懊惱。
代硯懸睜開眼睛,努力的不讓自己迷糊,湊過去試了試小傢伙的額頭,沒有燒。
起身,給弟弟穿鞋:“我們現(xiàn)在回家,你蕊姐姐已經給你請過假了!”
代硯琪眨了眨眼,打量幾眼病房,眼裡有著掩飾不下的恐慌道:“姐,如果我再感冒就去診所吧,聽說那裡收費便宜!”
代硯懸愣住,猛然就紅了眼眶,看一眼懂事的小傢伙。
笑中帶淚:“沒事,姐姐有錢,只要小琪和小畫健健康康的,姐姐就能賺來很多錢!”
代硯琪垂眸,覺得是自己拖累到了姐姐,可又怕姐姐不要他,所以努力憋著不安,信誓旦旦:“姐,我一定會努力的快點長大,以後會好好孝順你的!”
代硯懸聽了心裡欣慰又難過,伏身過去摸著小傢伙的腦袋:“好,姐等著!”
辦理好手續(xù),姐弟兩出了醫(yī)院。
外
面大雨毫無停歇,代硯懸讓代硯琪先站在門裡面,她去外面打車。
代硯琪握著小拳頭看著疾步在風雨中的姐姐,以前只覺得姐姐是個很有涵養(yǎng)很漂亮的大小姐,爸爸也說過姐姐如果離了他一定會餓死的。
姐姐以前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連收拾房間都不怎麼會,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被他和小畫拖累成這樣了,不然她早就嫁給蔣李晉享福去了。
代硯懸跺著腳努力的撐著傘,雨大風也大,她的力氣又小,生怕傘被刮跑了。
可就是因爲下雨的緣故,所以並不好打車,很多車看到她根本就不停。
谷以寧谷以沓兩姐妹這兩天因爲趙繼系的事情有些發(fā)愁,蔣李晉那暴君下了命令,想要合作就得幫他處理了這事兒。
可是趙繼系滑頭的不行,往往都是剛剛一有消息等她的人尋過去就已經不見了人影,費時費力的很。
大雨,兩人心情都不怎麼好。
從紅綠燈繞過來後看到街邊站著一個正在揮手打車的女人,谷以寧定睛瞧了瞧,吆,這不是代硯懸嘛。
擡頭又掃一眼代硯懸的背後,她是從醫(yī)院出來的?
谷以沓也看到了,覺得有意思,細細的打量幾眼代硯懸,輕笑:“看來這個原本是住在天上的大小姐已經融入凡塵了,嘖,沒勁!”
谷以寧挑眉:“就算是跌得面目全非,可蔣李晉還是當作寶一樣,得,今天就做件好事兒,送送她吧!”
騷紅色的小跑唰一下就衝了過去,幸好代硯懸反應快,趕緊往後躲了幾步,可身上還是被水濺到了。
眉頭一擰,覺得現(xiàn)在的司機都不怎麼有素質,剛想再換個方向打車,就看到轎車停了下來。
谷以寧降下車窗,傲然的看向外面狼狽不已的代硯懸:“上車吧!”
代硯懸驚了驚,本能的往後退,又掃一眼駕駛座,發(fā)現(xiàn)是谷以沓開的車。
心裡怪怨,可又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努力的拽著傘不讓它被風吹走。
警惕的瞪著谷家兩姐妹:“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谷以寧面色不善:“這麼大的雨,你確實我們要這樣隔著雨水聊天嗎?”該死的,淋到她了。
趕緊又將玻璃升了上去。
代硯懸不想坐這兩人的車,誰知道她們會帶她去哪裡。
“我跟你們兩沒什麼好聊的,你們快走,不要擋著我打車!”
谷以寧氣笑了:“喂,我們兩姐妹也是好心,你以爲這麼大的雨司機會停啊?”
代硯懸有些爲難,也對,她剛剛在這裡揮了半天手,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趕緊上車,囉嗦什麼,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代硯懸瑟縮的又後退了一步,心道,雖然是不會吃了,但是能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看到代硯懸抗拒不已,谷以寧沒什麼耐性了,威脅:“你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過舒坦了,是不是想要我給你找點事兒做?”
代硯懸被嚇得白了臉:“你!”怒瞪著大眼睛。
谷以寧仔細的打量著代硯懸,心想這女人最近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弄成這個鬼樣子了。
代硯懸此時眼底發(fā)青,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濺溼了,而且剛剛谷家
姐妹的車又給濺了一些泥點,長假髮也有一些散了開來,軟軟的貼在臉上。
小臉蒼白,身子又瘦弱,簡直就像是被虐待了似了。
擰眉:“不想我們給你找麻煩就趕緊上車,我耐心有限!”看來好事不好做啊!
代硯懸躑躅幾秒,覺得車是真的不好打,只得點頭:“你們等我一下!”
她轉身跑向醫(yī)院,帶著弟弟走了出來,手中的傘大部分都在代硯琪身上,雨水瘋狂的往下潑,代硯懸凍得嘴都青了。
谷以寧看著這一幕,心裡泛起一點不怎麼好的滋味。
問谷以沓:“你說代硯懸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只要她好好的伺候蔣李晉,她的兩個弟妹蔣李晉肯定會安排妥當,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麼狼狽的。
“誰知道呢,有福都不會享,一個字--蠢!”
代硯懸和弟弟上了車。
“阿嚏!”代硯琪本來就感冒了,現(xiàn)在一吹到風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儘管代硯懸小心的護著他,可他的身上還是被急雨濺到了。
谷以寧見此,掃一眼車前面放著的購物袋。
谷以沓笑,兩姐妹倒是心有靈犀:“你不是不喜歡昨天買的浴巾嗎?那就給那小子唄,省得讓你煩心!”
谷以寧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伸手將袋子裡的浴巾拿出,扔向了後座。
代硯懸一把接住,連忙給弟弟擦了擦身上的水。
“阿嚏!”代硯琪的小身子哆嗦了幾下,代硯懸伸手將他抱進懷裡,又將厚實的浴巾給他包在身上,她自己都是打著顫的,可一心想著弟弟。
谷以寧優(yōu)雅的打了個哈欠,手捂著脣,從後視鏡裡往後瞄。
紅脣一勾:“代硯懸,浴巾的錢稍後請打在我的卡上,啊對了,還有你們兩姐妹弄溼的後座,這都要重新清洗的,費用我會一起算給你!”
代硯懸擰眉,本想爭辯幾句,可是她現(xiàn)在腦子疼的厲害,想著不就是錢嘛,給就是了。
代硯琪一聽這浴巾要錢,瞬間不想裹了,往外推。
“姐~”聲音微微哽咽,小傢伙平時性子極其穩(wěn)重,小大人一樣,家裡的所有變化他都看在眼裡,知道代硯懸賺錢不易,所以他平時能少花就少花。
昨天就住了醫(yī)院,還是好的病房,現(xiàn)在一條浴巾也要錢,他瞬間覺得委屈至極,又害怕不已。
哆嗦著埋進代硯懸的懷裡,情緒不穩(wěn),哽咽的哭出聲來。
代硯懸將浴巾重新裹回來,溫柔的安撫弟弟:“沒事的,姐有錢,姐現(xiàn)在最多的就是錢了!”想到蔣李晉給她的卡,就算是不用查,也知道里面肯定有很多錢。
不過她不會動的,不到萬不得已,她堅決不能用男人的錢。
就當作是存款吧,所以她也是有很多錢的人。
輕輕的拍著弟弟的背,又順勢教育:“別人的東西不能白拿,給錢是應該的,車是我們坐的,所以弄溼了我們也得清洗,你別難過,姐賺的錢還能負擔得起我們仨兒的花銷,小琪和小畫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好!”
前面的谷以寧和谷以沓對視一眼,心裡都升騰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代硯懸沒說她住在哪裡,可谷以沓似是熟門熟路的就將車開到了小區(q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