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淡淡的悲哀:“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中,也不會打擾你了,哦對了,我爸他……他去世了,葬身於克羅地亞的懸崖。所以我想要帶著雙胞胎過平靜的日子!”
蔣李晉眉頭一蹙,他怎麼不知道代厲去世了?
“就是前幾天嗎?”管家有說過代硯懸和戚睦急匆匆的出國了。
代硯懸淡淡的點頭:“是!”
“怎麼不來找我?”蔣李晉問,爲什麼一管得是戚睦?
“找過,之前就找過啊!”代硯懸一臉平靜,很無辜:“你不想見我,連番幾次,我覺得你應該這輩子都不會想要見我了,所以就……”沒必要找了。
蔣李晉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代硯懸當時一定很難過吧,可他沒有在她的身邊。
代硯懸聳肩,故作輕鬆:“所以我的意思是以後恐怕不能再做代硯墨的影子了,蔣先生,我需要過自己的生活,所以很抱歉!”
從夏天到冬天,她感覺已經經歷了很長的時間,所以她累了,很累,疲倦到不想動用腦子想任何的事情。
蔣李晉呼吸一緊,心裡五味雜陳:“你想清楚了?”
代硯懸指了指腦袋:“頭髮都剪了,我想蔣先生應該能看出我的決心!”
蔣李晉垂著腦袋,略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神,下頜緊繃,身體也越收越緊。
半晌,就在代硯懸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沉默時,蔣李晉聲音清冷的開口:“如果我不同意呢?”
代硯懸猛然睜大眼睛,有一瞬間的驚慌。雖然她之前有這麼想過,可是覺得以蔣李晉的桀驁,不可能被她如此拒絕了還不答應。
“怎麼可能,蔣先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替身,我想你一定不會爲難我的,對不對?”
蔣李晉看著代硯懸眼底的不安,脣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邪氣冷酷。
“小硯,你太不瞭解我了,就算是你想離開,也得由我提出,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代硯懸一驚,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我不想再這麼下去,蔣先生,我想以我的意願活下去,你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如果可能,她一定會逃得遠遠的,這輩子再也不見蔣李晉。
縱然有太多不捨,可是沒有人給她拼搏的勇氣,她害怕到最後只是一場空,那就太悲慘了。
蔣李晉冷笑一聲,車內瞬間就被寒流佔據,從蔣李晉身上散出的冷意攫住代硯懸的呼吸。
她驚悸的看著蔣李晉,一臉倔強:“蔣先生,你不說話我就當是答應了!”
她覺得蔣李晉應該是生氣了,不然她不會瞬間呼吸不過來,這種要殺人一樣的氣場壓得她無比難受。
手有些哆嗦的去開門,還沒有碰到,就被蔣李晉一把拉了過去。
有力的臂膀將代硯懸壓在車椅背上,蔣李晉的身子也靠了過來,兩人呼吸離得很近。
蔣李晉惱羞成怒,被代硯懸如此決絕的話傷到心肝肺,全身上下都透露著疼痛。
該死的女人!
“想走是吧,好,你陪我最後一晚,我明天一早就放你走!”
代硯懸面色慘
白,猛烈的搖頭:“不行!”她不會答應了,她不要再和他有什麼糾纏。
誰知道一晚上後又會生出什麼事端來,她不會同意的。
反抗著想要推開代硯懸,蔣李晉緊緊的扼住代硯懸的下巴,看著她高高腫起的小臉,心裡憐惜又氣惱:“你寧可被她們打也不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代硯懸張口反駁:“是因爲我跟你沒辦法在一起,我不是代硯墨,我不是她的影子,你想找替身就去找其他人,我奉陪不起了!”
她真的怕了蔣李晉,想著有一天是不是蔣李晉也會對她如對上官瑤那樣,將她逼到無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條。
她不要!
“你和她長得這麼像,你不做替身讓誰做?這世上還會有比你更像她的嗎?”蔣李晉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代硯懸覺得眼前一暗,腦袋瞬間轟鳴。
果然,呵,果然是她想得太多了,在蔣李晉的心中她就是個影子,沒有什麼特別。
“憑什麼?我憑什麼要當她的替代品?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代硯懸失去了理智,雙眸吃人一樣的看著蔣李晉,咆哮:“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口,蔣李晉!”
代硯懸悲哀的笑出聲,想到從認識蔣李晉的那天起,她的日子就是天翻地覆,沒有太平過一日。
谷家姐妹對她的整蠱一直就沒有斷過,到現在她的噩夢裡還是狼那森綠的眼睛,成宿成宿的讓她嚇到睡不著。
她已經承受不住了,現在上官瑤又命懸一線,她沒辦法再和蔣李晉繼續相安無事下去,她做不到之前的平靜。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嗎?你知道我有多恐懼嗎?”她幾乎是貼著蔣李晉的嘴脣吼。
到了極限的她,強弩之末,撐不住了。
蔣李晉一愣:“你怕我?”
“不應該怕嗎?”代硯懸一把推開他,心臟急促的跳動,像是所有的恐懼都排山倒海朝她壓了過來。
她不想再忍著,面對一臉訝然的蔣李晉,代硯懸諷刺一笑:“我想如果在這樣下去,終有一天你也會對我下手,如果我不聽你的話,你是不是也會狠狠警告我?以你所能想到的任何方式,讓我窮途末路?”
蔣李晉怔了好一會兒,這才機械的擡起腦袋,看向代硯懸。
似是不相信,卻又聽得明白,他覺得他好像和代硯懸瞬間拉開了很長的距離,兩人之間的隔閡深似海。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代硯懸胸口一疼,理智恢復幾分:“其實也不是,只不過你習慣了你爲人處世的方式,只是我不太能很好的認同罷了!”
她笑,又想哭:“蔣先生,我不可能一輩子跟著你的,我沒有這個決心!”也沒有這份毅力。
明知道最後會受到傷害,所以她怯懦的想要早早就逃了。
“以前……你屢次救我,我很感激,只不過現在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所以就這樣吧!
蔣李晉沉默了下來,一句話都不說,俊臉緊繃的看著窗戶外面。
車內又回到了安靜的狀態,代硯懸喉頭髮澀,努力的將難受嚥下去。
小聲道:“如果蔣先生沒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就走了!”她一定要看
著上官瑤沒事兒才行。
蔣李晉沒有迴應,安安靜靜的坐著。
代硯懸看他一眼,戴好帽子,下了車。
看到對面站著的管家,她輕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後徑直往醫院走去。
管家有些疑惑,對著代硯懸的後背叫了一聲:“代小姐!”這怎麼就走了呢?
雖然他站得比較遠,可是還是聽到了車內的爭執聲,心裡很是焦急,如果代小姐走了,先生要怎麼辦?
今天本來是去了鄰市的,行程安排是明天才回來。可是先生一聽到代小姐已經到了,所以就趕緊趕回來。
只是這代小姐……到底想做什麼啊?
代硯懸站定,扭頭看一眼管家,憔悴不已,努力的笑了笑:“再見!”
她很感謝蔣李晉帶給她的那些浮華的夢,讓她體會到被一個人寵著時有多麼的幸福。
也感謝蔣李晉讓她認清現實。她和他就算是沒有家庭的阻礙,兩人也很難達成共識。
說到底他和她從小到大所在的環境不一樣,而對於以後的需求也不一樣。
這種三觀上的不合,沒辦法在一起的。
進了醫院,代硯懸慢吞吞的上樓,心裡忌憚著樓上的幾個父母,可還是緩緩上去了。
躲在遠處,不讓他們看到。
車內的蔣李晉想了很久,聰明如他,哪裡會不知道代硯懸的不安。
只是他需要時間,必須要有完善的計劃。
心裡發悶,搖下車窗,看向管家和司機:“你們先回去,我自己開車轉一圈兒!”
管家有些擔憂:“先生,您今天勞累了一在,需要休息!”又看一眼司機:“要不讓他先回去,我開車帶您散散心?”
這種時候應該就是需要散心的吧,興致沖沖而來,又是不歡而散。
唉!感情的事情怎麼就這麼的麻煩呢,他和他老婆也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啊!
蔣李晉擺手:“不用了,你們都回去!”他打開車門,換到駕駛座上。
黑眸掃一眼醫院,眉頭一蹙,發動引擎離開。
管家和司機面面相覷,很無奈。
蔣李晉直接去找王叔了,反正他心裡不痛快,他需要找人發泄發泄。
王叔剛剛吃過晚飯,今天吃得晚了一些,平常六點的樣子已經開飯了。
看到蔣李晉來,他表達大受歡迎:“今天這是什麼風啊?吹得蔣大少一臉的晦氣!”
百希夏無奈的對著丈夫翻個白眼,看一眼蔣李晉不怎麼好的面色,問:“吃過飯了嗎?”
蔣李晉搖頭,他沒心情吃,擡眼看著王叔:“喝幾杯吧!”
王叔挑眉:“不要,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呢!”年輕時喝的太多,落下了很多病根,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所以現在就很少喝了。
必然時逃不過的話,用上幾杯也無傷大雅,只不過他瞅著蔣李晉這兇神惡煞的樣子,保不齊要讓他陪著喝到通宵,他可沒有這個本事。
“我說蔣大少啊!到底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煩惱?這臉怎麼都黑了啊?”
百希夏推了把丈夫,知道這人嘴皮子總是收不住,可眼見著蔣李晉的情緒越來越不好,她真怕丈夫被打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