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平躺在車裡,正在神遊天外,她主要在想怎麼才能在蔣李晉面前逃過一劫,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至於再其他的人,她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了。
“小懸,你覺得蔣李晉會不會大發(fā)雷霆?”卜諾有些謹慎的問,心裡不安啊,她平常並沒有和蔣李晉怎麼接觸過,所以很是忐忑。
代硯懸愣了一會兒回神,淡淡的看一眼卜諾,搖頭,然後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會發(fā)火的!”
想想自己也真是的,怎麼就這麼的不小心呢,真是笨死了,做什麼都做不好。
卜諾託著下巴,思考了半天,罷了,到車前再說吧,說不定蔣李晉連看她一眼都是不肯呢,所以她沒必要太過憂慮。
車子到了蔣家別墅前,大門實然打開,管家大步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傭人,小羅一臉期待的看著停在門口的車,這屋子裡先生的怒火已經(jīng)快要滔天了,她都沒地兒可鑽了感覺。
卜諾打開車門最先跳了下去,看到管家迎了上來,她勉強一笑:“鍾離先生!”
管家有禮的點了點頭,看向車裡,沒見到代硯懸下來,有些疑惑:“代小姐呢?”別是沒來吧?如果真沒來的話可就慘了,現(xiàn)在先生正在發(fā)火呢,代小姐可別再讓大家難做了。
卜諾擡手抓了把頭髮,輕咳一聲,訕訕的說:“鍾離先生,那個,小懸她受傷了!”說著對裡面的兩個助手招手,直接將代硯懸從裡面往下擡。
管家一愣,腦子裡瞬間警鈴大作,趕緊將車門更加打開了些,這纔看到代硯懸蓋著薄毯臉色蒼白的被兩個工作人員往下擡。
心裡一緊,這好端端的怎麼受傷了?傷到哪裡了?沒敢再愣著,趕緊對著後面的傭人道::“去準備一個擔架,快!”
“小懸的腿暫時不能亂動!”卜諾腦袋探到車裡去扶,邊扶邊問管家:“蔣先生的情緒怎麼樣?沒有太生氣吧?”
管家:“……天在屋裡發(fā)火呢!”他家的先生平時脾氣倒是沒有這麼急躁,只是今天回來沒有看到代小姐,當時就不怎麼高興,後來給代小姐打完電話,臉直接就黑了。
卜諾覺得後背冷汗都要出來了,這可怎麼辦啊?
小羅看著不對勁,趕緊走了過來,又瞅到傭人拿了擔架出來,心裡一緊,怎麼了?
代硯懸被擡了下來,管家貼到跟前問:“代小姐,您怎麼樣,沒事吧?”又問卜諾:“很嚴重嗎?怎麼受傷的?”
這早上出去時還好好的,怎麼就受傷了呢?平時的拍攝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性吧?又不用吊威亞,也不會打打殺殺,怎麼就受傷了呢?
小羅看到代硯懸這副樣子後心裡咯噔一下,完了,這下完了,先生本來就生氣,這下子估計直接就能翻了天了。
代硯懸一把揪住小羅的袖子,緊張的問:“蔣先生很生氣嗎?”
小羅相當憂慮的點頭:“對,正在裡面發(fā)著火呢,我們都不敢進去,所以才站在外邊的!”日子本來好好的,可就是因爲代小姐說不回來,這才惹惱了先生。
看來代小姐
是不想讓先生才說不回來的,可是她明知道先生的脾氣,早就應該坦白纔對的,唉,這事做的。
管家心裡做好了捱罵的準備,讓傭人小心的擡著代硯懸進去。
代硯懸也不想表現(xiàn)的如此虛弱,而且這陣勢讓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但她的兩條腿現(xiàn)在不能怎麼動,而且陣痛劑的藥效還沒有怎麼過,腿是麻麻的,站不住,再說還錯了位,她真怕自己一用力直接給斷了。
蔣李晉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fā)上,指尖點著一根菸,周圍都是冷到零下的溫度,以他爲源頭,四面八方都是冷空氣,還沒靠近他就已經(jīng)覺得顫慄不已。
卜諾瞅一眼淡然坐著蔣李晉,蔣李晉突然擡頭,目光鋒利如刀,冰冷蝕骨,卜諾猛然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避開。
“怎麼回事?”蔣李晉看到被擡進來的代硯懸,目光落在她的點滴瓶上,是管家舉著的。
代硯懸不敢看蔣李晉,腦袋垂得低低的。
管家張了張口,本想開口,可是在蔣李晉殺人一樣的目光裡閉上了嘴,他真怕他一開口就被自家主子給弄死。
小羅擔憂的扶著代硯懸的身體,她也很是害怕,自家主子什麼脾氣她一清二楚,這代小姐若是平安回來也就罷了,最多被拉著罵上幾句,再不行還能牀上解決,可是現(xiàn)在……這真是的死路一條。
客廳裡的空氣很緊繃,傭人們擡著代硯懸大氣不敢出,代硯懸早就已經(jīng)忘記腿還疼著,此刻真恨不得轉(zhuǎn)身拔腿就跑,她果然最怕的還是蔣李晉。
蔣李晉狠狠的抽了口煙,站了起來,目光陰沉的盯著代硯懸,突然爆呵:“怎麼回事?”
卜諾嚇得腿一軟,她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作王者霸氣,這蔣李晉的氣場簡直能瞬間讓人生不如死。
代硯懸怯生生的擡起腦袋,快速的看一眼蔣李晉,又趕緊移開視線,支吾了半天,這才小聲的說:“我腿受了點傷!”
蔣李晉空著的一手捏得骨節(jié)啪啪啪的響,聽在衆(zhòng)人的耳朵裡猶如死神的召喚。
只聽得‘砰’的一聲,蔣李晉將腳邊上的凳子直接踢飛了出去,摔在客廳裡的柱子上面,凳子裂開,腿腳分離,可見蔣李晉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大家都嚇了一跳,均是驚懼的看著蔣李晉。
管家吞了口口水,也不管蔣李晉再怎麼生氣,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先生,代小姐的腿不能亂動,錯位了,我們先擡她上去!”
卜諾都不敢看蔣李晉了,心裡再一次爲代硯懸哀悼,果然是高處不勝寒,蔣李晉這樣可怕的人也真是難以相處,難爲她了。
蔣李晉定定的看著代硯懸,就感覺他想要直接用眼光將代硯懸給弄死,妄圖騙他,死罪難饒。
管家?guī)е鴤蛉隧斨皇业睦淇諝鈱⒋帒覕E上了樓,輕輕的放在臥室的牀上,代硯懸的小臉現(xiàn)在是直接慘白了,她害怕的拉緊了小羅的手,瞅一眼門口,沒看到蔣本李晉跟進來,趕緊啞著嗓子問:“怎麼辦?”好歹想個辦法啊,不然她會死得很慘的。
小羅能有什麼辦法,如果是平時也就罷了,她
多少還能說上幾句話,可是現(xiàn)在先生正是盛怒時,她就算再不識相也不能這種時候闖過去,風口浪尖,她會被就地格殺的。
卜諾見代硯懸慌了神,明白這事兒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要怪也要怪自己,就不應該接了這拍攝,自然也不會有後面這些麻煩事了。
“你先躺著,讓鍾離先生找個醫(yī)生吧,再給你看看腿,我下去和蔣先生說明情況!”左右這事兒還得一個人去闡述,兩個助理知道的並不清楚,當時也就她在現(xiàn)場,所以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小羅揭開代硯懸身上的薄毯子,小心的將她的褲子折起,看到兩個膝蓋已經(jīng)青到發(fā)黑,而且還帶有血跡。
她鼻尖一酸:“這是怎麼弄的,早上走時還好好的!”
管家沒有再多做停留,他得趕緊去叫醫(yī)生,不管先生有多麼生氣,可是眼下代小姐的腿重要。
帶著卜諾連忙下樓,看到蔣李晉抽著煙著在客廳裡,他身邊的沙發(fā)和茶幾已經(jīng)被他踹得脫離了原位,此時正東倒西歪的躺著。
卜諾眼此情景瞳孔一縮,心裡怕怕的,她接下來還要跟蔣李晉仔細的談談今天發(fā)生的事呢,可是現(xiàn)在……蔣李晉別是一生氣連她都踹吧?
管家默默的掃了一圈兒,走到蔣李晉身邊,垂著腦袋,恭敬道:“先生,代小姐的兩條腿都受了傷,我先去叫醫(yī)生過來!”
蔣李晉沒有說話,管家知道他是默許了,便趕緊轉(zhuǎn)身大步出去。
卜諾費力的吞了口口水,小步挪到蔣李晉身後,想她以前還覺得自己是個瀟灑無畏的人,看來她是高估自己了。
就算是無畏那也得看在什麼人面前,就好比現(xiàn)在的蔣李晉,要殺人的氣場全開,她根本就沒辦法灑脫,心裡還怕得要死。
輕咳一聲,以此提示蔣李晉她就在他的身後,見蔣李晉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又續(xù)了一根菸,卜諾無聲的深呼吸,然後開口:“蔣先生,小懸原本是想要告訴你的,可又怕你擔心,所以才……”
小心的看一眼蔣李晉,見這男人只是黑前臉抽菸,卜諾便不管不顧的說:“今天的拍攝是我接的,每年這個時候很多名模都會爲NNLVE代言,所以我想讓小懸藉著這個機會能有更多的發(fā)展和人脈!”
蔣李晉眼皮微動,目光冰冷的看著窗外外面,眸底深沉如鬼魅,陰暗又恐怖。
卜諾垂著腦袋,自說自話:“拍攝的時候小懸是需要下水的,攝影師不太滿意,而且攝影師態(tài)度並不好,我就怕出什麼事,所以一直跟著小懸,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算計了,她當時跑得很快,摔下來時膝蓋直接就錯了位,還有人暗中調(diào)了室內(nèi)溫度,我已經(jīng)讓助理去查了,但還沒有消息!”
卜諾的意思是不管是造事的模特兒還是今天的攝影師,既然她都已經(jīng)說到蔣李晉面前了,那麼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那攝影師也太將自己當回事兒了,不就是拍過一些大牌嘛,有什麼好牛氣的,態(tài)度那麼惡劣。
還有暗算代硯懸的人,估計最可能的就是哪個大牌了,當時大牌們都拍完了,到了該走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