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不安,心跳得七上八下的,代硯懸不知道自己的謊言會不會被參破,又不敢說得太多,怕越描越黑,還是簡單一些的比較好。
果然,對面蔣李晉的聲音有些不滿了:“今晚不回來?那你住哪裡?既然明天一早才走,那也沒多著急,晚上拍攝完我去接你!”
代硯懸:“……”
這時聽到開門聲,她趕緊對著進(jìn)來的卜諾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可不能露餡。
卜諾有些迷茫,看到代硯懸手裡握著的手機(jī)後,明白了過來,放輕腳步走到一邊的桌前,將手裡提的食物輕放在上面。
“不用了,如果能回去我會讓卜諾送我的,不過可能會特別的晚,我怕影響你休息!”代硯懸垂著腦袋,有些尷尬,打著點滴的手都想舉起來抓幾把腦袋了,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渾身都不得勁。
“你跟我這麼客氣?”蔣李晉語氣倏然就低沉了很多,聽著不善。
代硯懸後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趕緊搖頭:“不是不是!”腦子快速運轉(zhuǎn),看一眼卜諾,又趕緊移開,沒容她多想,話便自動說了出來:“只是自從工作後就沒有在外面過夜過,所以不知道怎麼跟你講,怕你生氣!”
“我當(dāng)然會生氣,白天工作也就算了,怎麼還佔用晚上的時間?”在蔣李晉的世界裡,女人本來就是要乖乖待在家裡讓他養(yǎng)的,他現(xiàn)如今選擇給代硯懸自由,只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被禁錮著的。
眼下代硯懸居然要爲(wèi)了工作冷落他,而且連家都不回了,恐怕他不能接受。
“你確定不回來嗎?”蔣李晉已經(jīng)有不高興了,連著聲音都帶了幾分寒意。
代硯懸心裡一緊,有些無助的看向卜諾,無聲的問:“怎麼辦?。俊?
卜諾挑眉,這個她可沒有什麼辦法,依她的意思還是直接告訴蔣李晉吧,正好藉著蔣李晉的力量,好好的整治整治這些膽大包天的人。
如果今天只是代硯懸不小心也就罷了,就算是有心人將墊子放在了那裡,誰讓代硯懸沒留個心眼呢。
可是墊子是在代硯懸用盡全力奔跑時扔過來的,這是要致她於死地,如果她的力氣再大一些,如果直接摔到了腦袋,說不定就會當(dāng)場……
卜諾只要一想到這種場景,就直冒冷汗,她還是小瞧了人心的險惡,這肯定是哪個模特做的,就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還遠(yuǎn)沒有這個膽子。
總之她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的,一定要將兇手揪出來,她卜諾想要保護(hù)的人,沒有誰可以傷,誰也不行。
代硯懸支支吾吾了半天,面對那頭蔣李晉的咄咄逼人,她只好唯唯諾諾的開口:“蔣先生,我……我現(xiàn)在真的回不去!”
蔣李晉哪裡聽不出代硯懸的推辭,連番幾次,他問她推,就是不往正題上說。她既然都說了晚上拍攝會很晚,那他等著就是了,可是她卻告訴他不用等,還有可能直接拍到天亮。
“卜諾呢?她在哪裡?把電話給她,我跟他說!”蔣李晉不準(zhǔn)備再和代硯懸說下去,這個問題沒有什麼遲疑的必要,總
之代硯懸晚上必須得回到別墅,哪怕是真的明天一早就要去另處拍攝,他到時候讓管家送都行。
代硯懸面色一白,很是無奈的看向卜諾,很頭疼,很挫敗,她還以爲(wèi)她能說謊言成功呢,現(xiàn)在蔣李晉顯然都不想跟她再繼續(xù)下去了,?都要找卜諾了。
卜諾無聲的問:“怎麼了?”
代硯懸縮了縮肩膀,將手機(jī)遞給卜諾,小聲道:“蔣先生找你!”
卜諾:“?!”大睜著眼睛看向代硯懸,有那麼幾秒她是愣著的,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這怎麼突然就找上她了呢?要她怎麼說啊?
她倒是想要實話實說,可是代硯懸不讓啊,她總不能讓代硯懸爲(wèi)難吧,雖然她是真的很想說實話。
很是艱難的接過手機(jī),輕咳幾聲,這纔將手機(jī)放到耳邊:“蔣先生!”其實她的心裡很是畏懼蔣李晉,這男人俯視衆(zhòng)生慣了,如果她真的撒謊了,他不見得就看不出來。
她覺得蔣李晉很有可能只是給代硯懸面子,而到了她這裡估計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卜諾,發(fā)生什麼事了?”蔣李晉聲音冰冷,完全沒有半點的溫情,就真如寒流來襲,凍得人發(fā)顫。
果然,卜諾心裡一沉,她就知道蔣李晉對代硯懸還算是客氣的。
“說話!”蔣李晉耐性不好,尤其是在聽到代硯懸晚上不回來的情況下,他根本就沒辦法保持好的心情。
卜諾被嚇得打了個顫,很是委屈的瞪一眼代硯懸,代硯懸雙手合十,可憐巴巴的求饒,連手背上吊針都回了血她都沒有感覺到。
還是卜諾看見了趕忙過來將代硯懸的手壓下去,暗歎一聲,這才又小心翼翼的靠近手機(jī)“蔣先生,是這樣的,今天小懸的拍攝安排在很晚,所以她很有可能回不去,明天一早還有其他的拍攝,我……”
“現(xiàn)在就回來,不管是什麼拍攝立馬停止,我相信以她目前的段位也接不到什麼好的代言,所以將她給我?guī)Щ貋恚昼妰?nèi),如果你做不到,卜諾,我相信你會後悔的!”
卜諾:“……”
還沒等她再爲(wèi)自己辯上幾句,蔣李晉已經(jīng)掛了電話,獨留卜諾在這邊發(fā)懵。
代硯懸沒有聽到蔣李晉都說了些什麼,只不過看卜諾的面色,真是不怎麼好,她心裡咯噔一下,別是蔣李晉發(fā)火了吧?
遲疑的打量著卜諾,見卜諾一臉懵逼的樣子,代硯懸往牀頭靠了靠,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無端覺得有些發(fā)冷,明明這病房裡有暖氣的。
卜諾慢慢的回神,很是委屈的看向代硯懸,張了張口,都想哭了:“蔣李晉讓我二十分鐘內(nèi)把你送回去,不然他就讓我好看!”
代硯懸一驚,趕緊坐直了身體:“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跟他說我有拍攝嗎?”
卜諾:“你沒看到我話都沒有說完嘛,他威脅我後就直接掛了電話,我連個申辯的機(jī)會都沒有!”
這還是卜諾第一次和蔣李晉交鋒,她真的是連話都沒有說完就已經(jīng)敗北,簡直是太屈辱了,而且還被威脅了,她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她
了。
只是……只是對方是蔣李晉,是商業(yè)帝王,如果她比他牛逼也就算了,可問題是她和代硯懸以後的發(fā)展道路要全憑蔣李晉幫忙,所以她根本就得罪不起這個大佬??!
卜諾看了看病牀上的代硯懸,想了想覺得這樣反而好,總比以後被蔣李晉發(fā)現(xiàn)了再來找她麻煩的好吧?況且一開始她是支持將這件事情告訴蔣李晉的。
蔣李晉權(quán)利大本事大,找起兇手來肯定要比她這個攝影師快多了,代硯懸這個傷不能白受,她一定得讓兇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小懸,看來是瞞不住了,你做好認(rèn)錯的打算,我也得想個辦法怎麼逃過蔣李晉的怒火!”卜諾知道蔣李晉有多重視代硯懸,就她聽說之前上官瑤踩斷了代硯懸的手指,蔣李晉直接讓上官瑤的幾家公司連番破產(chǎn),這簡直是太恐怖了。
所以卜諾完全承受不起蔣李晉的怒火,她完全沒有理由去得罪這座大山。
“我去跟醫(yī)生打聲招呼,等一下我讓助理過來,將你送到別墅!”卜諾對著代硯懸道:“你別想著再去隱瞞,蔣李晉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了,如果再隱瞞的話,後果可能不是咱倆能負(fù)擔(dān)的起的!”
代硯懸面色更白了,蔣李晉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這男人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又何況是她呢。
“那……那真的就回去?”代硯懸心裡沒底,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跟蔣李晉說明情況,總好過現(xiàn)在這樣忐忑的好。
如果之前就說了,很有可能會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guān)心,可是現(xiàn)在回去……只怕是會被罵死。
“嗯,不能再耽擱了,二十分鐘內(nèi),我的天,我已經(jīng)浪費了好幾分鐘了!”卜諾叫喚著大步衝出了病房,代硯懸這下子是真的焦慮不安了,本來肚子還覺得有些餓,現(xiàn)在被蔣李晉的電話嚇到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她試著在牀上動了動腿,鎮(zhèn)痛劑還沒有過去,所以只是感覺到麻麻的,但是總有一種皮肉撕扯的驚悸感。
醫(yī)生還想著這會兒出院肯定不行,但經(jīng)了卜諾一頓忽悠,趕緊放人了。
卜諾的助理開來了保姆車,用擔(dān)架將代硯懸擡上去,卜諾手中提著點滴瓶子,後面還跟著醫(yī)生:“她的腿短時間內(nèi)不能亂動,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卜諾感激的點頭:“謝謝醫(yī)生,我知道了!”
兩個助理雖然是卜諾最親近的,可也不知道代硯懸和蔣李晉在一起的事情,只是覺得卜諾的表現(xiàn)未免也有些太過了,到底是誰,怎麼將她嚇成這個樣子。
路上,卜諾一直抖著腿,這不是她的本意,耳邊似是還回響著蔣李晉冰冷如刀鋒的聲音,看一眼佯裝平靜的代硯懸,卜諾還是挺佩服她的。
也不知道代硯懸平時都是怎麼跟蔣李晉相處的,這男人一生起氣來估計是特別恐怖的吧?反正比現(xiàn)在還要恐怖就對了。
想一想代硯懸也是真的不容易,所謂高處不勝寒,她跟了個常年居在高處的,平日裡肯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快要到別墅的時候,卜諾看向代硯懸,欲言又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