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李晉近乎貪婪的看著照片上的代硯懸,她靠著花院坐著,後面是奼紫嫣紅開得鮮豔的各色鮮花,肩膀邊上還停著一隻色彩斑斕的鳥雀,她眉眼微擡的看著天空,像是很孤單的樣子。
指尖輕輕的摩挲著照片中代硯懸的臉,蔣李晉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總算是回到原位了,只要代硯懸好好的,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我先將你挾持走幾天,你要不要去島上見見你的老婆孩子?”蔣薇歪著腦袋問,斜一眼情緒還是相當激動的蔣李晉,心裡特別的詫異,真的,她沒料到她的兄弟居然還能有如此一面,以前就是一張面癱臉,做什麼都是被千年冰雪覆蓋的樣子,每每見他她都覺得這兄弟沒救了。
可是他在看到代硯懸時就像是一下子從冰封走向了暖春,整個氣場都變了。
唉!愛情啊,她好羨慕??!
蔣李晉將蔣薇手機上的照片都一一傳到了自己的手機上,沒幾張,角度都是差不多的,因爲是坐著的緣故,所以肚子並不能看得很清楚,蔣李晉的目光流連忘返,一遍一遍的看。
到最後輕輕的笑出了聲,像個傻子一樣,蔣薇看不下去,奪回自己的手機,又擡手敲了敲蔣李晉的腦袋:“別笑了,不然我拒絕承認你這個二傻子一樣的弟弟,我剛剛問你的話你聽進去了沒有?”
蔣李晉的目光慢慢從照片上抽離,掃一眼蔣薇,又看了回去,脣角的笑意明媚又愉悅,看到代硯懸安然無事,他真覺得上天是眷顧著他的。
又摸了摸照片是代硯懸的臉,他這才收了手機,小心的裝進兜裡,心裡的沉重完全放鬆了下來。
他搖頭:“不了,這幾天就呆在A市,你和亞恆應該也很久沒有聚了,今天晚上約他出來,咱們三個喝幾杯吧!”
蔣薇斜一眼蔣李晉,二大爺一樣懶散的靠著,半瞇著眼睛,哼哼幾聲,想了想後點頭:“也行,不過你得負責幫我擺脫你們家的追蹤,我不喜歡後面總是跟著這麼多人,很煩的!”
蔣李晉笑著點頭,這是自然,他不會讓人知道他入蔣薇的去處,爲了安全,他暫時也不會去島上,只要代硯懸沒出事,他就是放心的,如今必須得將目前的一切都給料理了,萬不能再讓代硯懸受到丁點兒的傷害。
車子七拐八拐的衝進了某個小巷子,等到跟著的人追到跟前,車裡已經沒人了,所以……跟丟了。
亞恆聽到蔣薇的描述,捧腹大笑,他指著面無表情的蔣李晉,一手還捂著肚子:“溫莎的臉色應該是特別的難看吧?還有你父母,我覺得現在應該已經是炸了,不過炸了好,這麼多年了,真炸了我的心裡還舒服點!”
蔣李晉眼皮微擡,從窗戶掃下去,天已經黑了,他皺了皺眉,問還再笑個不停的亞恆,有些無奈:“你這裡確定安全嗎?”
蔣薇赤著腳像個漢子一樣正在擼串,蔣李晉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可是亞恆這個金華的大總裁居然喜歡的不得了,正好蔣薇也好這一口,兩兄妹吃得很歡快。
聽到蔣李晉的問題,亞恆這
才緩緩收了笑,咬了口蔣薇送上嘴邊的雞腿,又喝了口白酒,舒服的嘆了口氣,將領子扯開一些,笑:“安全,這地兒沒什麼人知道,是我義父幫我買的,在他的名下,通常沒有人能找過來!”
蔣李晉瞭然,點了點頭,慢悠悠的喝酒。
蔣薇狼吞虎嚥,姿態不忍直視,亞恆稍微比她大一點,所以就以哥哥的身份摸了摸蔣薇的腦袋,好久不見,真想這丫頭。
“你吃慢一點,難不成你家老子沒有給你吃的?讓你餓成這樣?”
蔣薇拍開亞恆的手,嘟囔:“纔不是呢,只是很久沒有吃這些串兒了,我想嘛!”
說著瞄一眼優雅吃意大利麪的蔣李晉,冷哼,嘲諷:“看來這帝王就是帝王,和我們平民完全不一樣,吃個串都吃不到一起,真是沒勁!”
蔣李晉不置可否,沒有說話,他還餓著呢,知道這裡安全後就專心犒勞自己的胃。
“他有嚴重的胃病,這些辣的吃不了,你是沒見過他發病,哪天如果他發了我打電話叫你,讓你來看看!”亞恆笑著將魷魚切段兒,悠哉悠哉的往嘴裡塞。
胃病?
蔣薇猛然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對了,代硯懸有提過,半夜裡睡不著還要讓我陪著,我又不是她男人,陪著就算了,她還話多的很,吵得我一夜不得安寧!”
雖然語氣很是嫌棄,可是兩個男人都能聽出她話裡的得意和高興,能被一個人如此依賴,算是做人很成功吧。
蔣李晉握著叉子的手頓了頓,心裡發酸,代硯懸懷著孩子,又在那樣陌生的地方,她以前被代厲保護的很好,連社交都是畏懼的,可是自從跟了他以後,受盡了磨難,現在他又沒辦法陪在她的和身邊,想想自己真的好失敗,連個女人都護不住。
“喂,你又傷春悲秋了?對了,我給你個號碼,是你老婆的,有時間了給她打個電話,我想她應該是相當期盼的!”蔣薇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用腳將自己扔在地上的包勾了過來,亞恆見此眉頭一蹙,語重心長的勸:“妹子,你好歹是大小姐,能不能不要如此粗魯?”
蔣薇的迴應是一根迅即躥出的竹籤,亞恆沒費什麼力的就躲過了,在這世道混,沒有幾分武力值,怎麼能坐穩總裁的位子呢。
將號碼發給蔣李晉,蔣薇站了起來,又打了個飽嗝,隨手一揮:“兩位收拾一下,大小姐要睡覺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兩男人:“……”
蔣李晉回到房間,握著手機心裡忐忑不已,居然發現自己有些不敢打電話,明明很想聽到代硯懸的聲音,可是就是害怕,也不知道在怕什麼。
躺上牀,翻來覆去,一個小時後,蔣李晉坐了起來,想著代硯懸那邊現在應該是早上,她估計早就醒了,也不知道是在花院裡曬太陽,還是在客廳裡做其他的。
心裡癢癢的不行,手自動自發的撥通的電話。
島上的代硯懸正在研究插花,她的技術不好,冷曼安便在一旁耐心的指導,而紳士又優
雅的蔣琛被冷曼安打發著給自己的草藥施肥去了,總之蔣琛是個好男人,在蔣家這一大片風流鬼中來說,難得。
手機響時代硯懸正拿著剪刀剪花枝,陽光金燦燦的照射在木質地板上,溫暖的讓人只想偷懶。
外面鳥語花香,代硯懸在這裡已經呆了有段兒時間了,也習慣了這樣的慢生活,覺得真的挺不錯。
“代小姐,您的電話!”傭人笑著將電話拿下來,代硯懸性子溫善,和大家相處的極爲融洽,所以島上的人都挺喜歡她。
手機是來到島上冷曼安給代硯懸買的,平時基本沒有人打來,除了在外到處浪的蔣薇,也是爲了方便聯繫,不然代硯懸覺得自己不要電話也行。
其實她多次想要撥給蔣李晉,可又怕給男人惹來什麼麻煩,又害怕暴露自己的位置,如果只有她一個人也就罷了,可肚子裡還有孩子,而且還有蔣薇一家人,她真的不想讓大家覺得爲難。
便就聽了蔣薇的話,強忍住心裡的思念,沒有聯繫任何人。
放下剪刀,對著冷曼安笑著說:“肯定又是我小薇姐!”脣邊的笑意在話落時又凝固住了,蔣薇這次是去參加蔣李晉的婚禮的,應該就是今天吧,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心裡相當的忐忑,冷曼安見她面色有異,便伸手接過電話,接通放在耳邊。
聽到對面的聲音時有些詫異,然後奇怪的看一眼代硯懸,走開幾分鐘,然後又拿著還沒有掛斷的手機回來。
遞給代硯懸:“你接吧,我去看看你伯父將我的草藥是不是都給毒死了!”笑著轉身出去,客廳裡瞬間就沒人了,代硯懸看著手機,慢慢的放到耳邊,小聲的喂了一聲。
“小硯!”蔣李晉低沉的聲音透過電波傳進代硯懸的耳朵,她愣住,迅即就紅了眼眶,腦子有些發懵,以爲自己聽錯了,沒敢說話。
“小硯,是我!”蔣李晉在這頭輕笑,眼圈有些紅,以前從不覺得時間過得慢,可是和代硯懸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煎熬,如果再沒有代硯懸的消息,他真的會撐不下去的。
代硯懸嗚咽出聲,又猛得咬住脣,淚水雨下,聲音有些破碎,她喚他:“蔣先生!”沒有人知道爲什麼她會一直如此叫蔣李晉,從以前到現在,從陌生到熟悉,這個稱呼陪伴著她一步一個腳印的愛上蔣李晉,她覺得這個世上最動聽的稱謂,她很喜歡這麼叫。
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軟軟的,嬌嬌的,帶著一點點哽咽,蔣李晉突然就覺得人生真的可以圓滿了,他能遇到代硯懸,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你……你不是和溫莎在結婚嗎?”代硯懸心心念念惦記著這件事情,睡都睡不好,生怕蔣李晉真的愛上了溫莎,話裡不自覺的帶了濃濃的委屈。
而且今天應該是新婚夜,蔣李晉怎麼會給她打電話?心裡的醋意如海浪一樣翻滾,越是深愛,就越是在意。
蔣李晉喉嚨滾動,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頭,他有種想要放聲大哭的感覺,這樣子的美好,他的女人真的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