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李晉:“……”他很冤枉,論賺錢整個商業(yè)圈怕是沒有比他更行的,怎麼在女子這裡他就成了一個會矇混過關的小人了呢?
代硯懸冷哼一聲,指著花園裡的美人蕉,威脅道:“既然你不給我好的建議,那我就拔了你的美人蕉去集市上賣,賣幾毛算幾毛,反正錢會入了我的口袋,你一分都別想得到!”
蔣李晉啞然,他怎麼感覺這女人的智商直接回到兒童階段了呢,竟然能想出這麼……這麼可愛的威脅,也是爲難她了。
代硯懸掙扎著不讓蔣李晉抱了,她哼哼幾聲:“放開我,我要去拔美人蕉!”她要拿去賣,雖然她不知道市場上這花能值多少錢,但是,蔣李晉的花園這麼大,應該能有一些收入的吧?
不過……這又不是她種的,她憑什麼賣啊,之前也只是個歹意,若真讓她去拔的話,她還沒有那個膽子呢。
想著近些日子跟蔣李晉的相處,她猛然一驚,到底是什麼時候她已經(jīng)不怕這個男人了?雖然他還是會經(jīng)常性的冷著臉,雖然他的氣場依舊強大,可是她爲什麼就是不怕了呢?
而且跟男人做那事兒時也是半推半就的,她難道已經(jīng)忘記戚睦了嗎?還是說她本來就是個喜新厭舊的人?
不不不……不是這樣,她又不是代硯墨,而蔣李晉只愛代硯墨。
所以她這是在做什麼?
還跟男人撒嬌?衝男人使小性子?她是瘋了嗎?
猛一個用力將蔣李晉推開,她也不管這人現(xiàn)是心情好壞,反正她是提醒自己也是提醒蔣李晉。
面色嚴肅道:“我不是代硯墨!”這話說得她都有些莫名奇怪,簡直像個神經(jīng)病。
可是……她真的很怕自己會對蔣李晉動心。
動心?
這兩個字嚇得她連連後退,她怎麼可能對蔣李晉動心呢,根本就不可能。她還想著一年後要離開,她想要自由,她還想,還想跟戚睦在一起。
可是……可是她都跟蔣李晉發(fā)生了好多次那種親密的事情,她又拿什麼臉跟戚睦在一起?
腦子很亂,她不停的後退,直到玻璃圓桌抵住她。
她倉皇的擡眸,搖著頭,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重申:“我不是代硯墨!”
對,她不是,所以她沒有資格去貪戀蔣李晉的溫暖,沒有資格去享受他給的一切。
蔣李晉目光一暗,不知道哪裡刺激到了女子,讓她突然又將自己縮了起來。
他已經(jīng)不逼著她承認了,他的心裡默認女子是代硯墨就行了,他不強迫以前的那個代硯墨再回來,他覺得現(xiàn)在的就挺好的,沒有以前的張揚跋扈,沒有以前的謊話連篇,沒有以前的肆無忌憚,沒有以前的手段伎倆,更沒有深沉的心機……這一切的轉變都讓他很欣慰,所以他更想接受的是重新回來的代硯墨,即便她換了名字,就算她叫代硯懸,可也不會影響她在他心裡的位置。
“……小硯!”他慢慢靠近,想要去觸碰女子。
代硯懸愣住,目光驚悸的盯
著蔣李晉,他叫她小硯,是不是說明代硯墨在他的心裡已經(jīng)沒有那麼重要了?
是不是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快要忘記她了?
“你如果想拔就去拔,拔完了可以再種,你想要錢我給你,多少都給你,所以你不要這麼防著我,小墨,我已經(jīng)承認了你新的身份,你爲什麼還要一次又一次的再將那個過去的你提出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代硯懸小臉煞白,她想笑,仰天大笑,她真傻,怎麼會覺得蔣李晉會忘了代硯墨呢,她到底在期盼些什麼?
搖頭,不讓男人靠近。
視線微垂,她感覺到她的心在顫抖,以一種撕裂的方式,皮開肉綻。
她想,她真的太過高估自己了,還以爲她會一心一意永遠的愛著戚睦,可誰知……她竟然對這個將她當成替身的男人有了奢望,她怎麼能如此沒有分寸。
契約爲期一年還在那裡白紙黑字的放著,她當真是瞎了。
對自己真的很失望,不過幸好,一切還來得及,只要她再堅持幾個月,很快的,一年而已,三百六十五個日夜後,她就會從這裡走出去。
以後怕也是再也見不到蔣李晉,所以她一定不能讓自己陷進去,這太可怕了。
“代硯懸,你能解釋一下你剛剛的反應嗎?”蔣李晉摘了眼鏡兒,黑沉的目光深邃又幽暗,似是能將代硯懸絞進去,碎成片,連骨頭都是會絞成碎屑,灰飛煙滅。
代硯懸很是惱怒這樣的自己,知道剛剛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這無疑會讓男人生氣。
所以趕緊補救,指了指花園,努力的笑道:“那美人蕉我還是不拔了,又不是我種的,我沒有資格拔,所以我纔會覺得自己很過分,竟然威脅你,你說,我是不是很沒腦子啊?”
“只有這樣嗎?”蔣李晉是何許人也,深諳心理變化,他又專門攻過心理學,所以代硯懸在他面前說謊無疑就是找死。
他將手中的眼鏡扔在桌上,自己走到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看向代硯懸:“你坐下,我們談談!”雖然他不知道女子爲什麼要說謊,而且她這種僞劣的謊言別說是他了,就一個正常的普普通通的人也不會相信的。
既然他想要慣著她,那他就得讓她敞開心扉。
她不能有小秘密,她是他的女人,她的心裡只能想著他。
代硯懸瞅一眼蔣李晉,發(fā)現(xiàn)男人臉上的笑意早就沒了,恢復到了往常的面無表情,她多少還是有些畏懼的,趕緊走過去坐下,雙手放在腿面上,脊背挺直,精神緊繃。
她看著蔣李晉的鼻尖,沒勇氣對上男人可怕的雙眼,小聲的問:“談什麼?”
蔣李晉瞇眼:“要嘛你就叫回代硯墨,要嘛以後不許提代硯墨,你懂的,過去因爲你的原因給我留下了很多不美好的回憶,你一提起你以前的自己,我就會特別憤怒,所以,你以後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你的代硯懸,那些亂七八糟的曾經(jīng)你給我忘得乾乾淨淨,以後再也不許提起,明白嗎?”
代硯懸垂眸,心裡暗暗嘀咕,這哪
裡是談啊,直接就是通知她嘛。
她是不想提啊,可是蔣李晉一直把她當成代硯墨,她也很苦惱啊。
不提又不行,她真怕哪天蔣李晉發(fā)現(xiàn)了她不是代硯墨以後,她和代家都會被弄死。
想到這個可能,在男人犀利的眼神中,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擡起腦袋,不敢直面男人的眼睛,只得左右閃躲道:“那個,既然你不讓我提起,那我就不提了,只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
“代硯懸,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是不是?還是你這次回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現(xiàn)在實話告訴我,我會想辦法幫你辦了,但如果過了今天,你再想讓我?guī)兔Γ艺娴臅滥悖 ?
他唯一怕的就是女子騙他。
代硯懸趕緊擺手,小腦袋搖得波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我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只是就是想讓你幫幫代家!”
蔣李晉見女子一臉的誠摯,便道:“我已經(jīng)幫了,不過代家以後是生是死,跟我沒有關係!”他沒道理幫到底。
代硯懸點頭,這個她自然明白,能幫一次已經(jīng)是萬幸了。
“那……就是代硯墨這個名字,我……我只能很認真的告訴你,我真的不是她,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以後都不會再提起,如果哪一天你見到了真的代硯墨,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並沒有說謊!”長這麼大她說謊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她根本就不喜歡騙人。
所以她想不通代硯墨爲什麼要騙蔣李晉,這男人明明就那麼愛她。
蔣李晉只以爲代硯懸是想要扼殺曾經(jīng)的一切,好的還是壞的她都不想再想起,而是重頭來過,就以代硯懸的名字,開始之後的人生。
“好,那你去拔美人蕉吧!”他不想讓女子太過緊繃,這並不是他希望的交談方式。
“啊?”代硯懸愣住,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搖頭:“還是不要了,我已經(jīng)跟你說了,這東西不是我種的,我沒有資格拔!”
蔣李晉上半身前傾,伸出手臂捏了捏代硯懸的鼻尖,無奈又好笑:“你怎麼就這麼蠢呢!”
代硯懸氣結,一把拍開蔣李晉的手,因爲男人這嚴重侮辱人的話,她的神經(jīng)也不緊繃了,也有膽子瞪男人了。
“我哪裡蠢了?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不拔他的花是她的禮貌,而且就算她想要錢,也不會真的去賣花園裡的花的,她一定要找一份兒堂堂正正的工作,甭管賺多賺少,至少都是她自己賺的。
她纔沒有貪別人小便宜的那個想法呢。
蔣李晉見代硯懸又炸呼呼的恢復到他喜歡的狀態(tài),這才上下掃她一眼,佯裝嫌疑道:“全身上下沒有不蠢的!”
代硯懸:“……”
她憤憤起身,轉身走人。
幾步後覺得氣不過,她罵是沒本事罵,論口才她有自知之明,所以迅即轉身,大步來到蔣李晉跟前,對著他兔灰色的高價睡褲踹了一腳,沒敢用太大力,反正不踢她心裡氣得慌。
這人真是好過分,太過分,可惡至極。
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