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手杯到酒身時,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又慢慢的縮了回來,蹲在酒櫃前出神……
天微亮,忙碌接踵而至,代硯懸沒有給自己喘息的機會,日子似乎是特別的難熬,可又像是過得非常快。
漸漸的,代硯懸回別墅的時間越來越晚,甚至直接到半夜,後半夜,第二天清晨……
“先生,代小姐這幾天回去的時間越來越晚了!”蔣氏蔣李晉辦公室,管家看一眼蔣李晉的表情,遲疑下才說這句話。
先生要他對代小姐的行蹤一清二楚,吃了什麼做了什麼,情緒如何,高興還是難過……反正細枝末節(jié)的都要告訴先生。
正在忙碌的蔣李晉眼皮微擡,瞧著桌面上越堆越高的文件,眼神只暗了暗,便問:“是什麼原因?”
管家想了想,聲音不太確定:“……工作!”可他覺得這不是主要原因,工作的話代小姐一早出去到晚上的六七點就能結束了,而至於她爲什麼不回別墅,這個就顯而易見了。
“去通知他們,給她的工作放鬆一些,如果他們不配合,你知道怎麼做!”蔣李晉面無表情的下命令,管家眼角一抽,只能轉(zhuǎn)身去安排。
代硯懸覺得行程突然就這麼的空了下來,明明一直忙碌,現(xiàn)在閒了,卻是不能適應了,而且還頗爲不解:“不是說排得滿滿的嗎?”
她問坐在不遠處和助理交代事情的卜諾,卜諾聽了後扭頭:“我也不太清楚,對方只說他們將進程趕的太快了,細節(jié)沒有處理好,所以特意才放慢腳步的!”
這對卜諾來說自然是好事,她覺得對代硯懸來說也是極好的,正好乘著這個機會,代硯懸將身體好好的緩一緩,休整休整後再次爆發(fā)。
代硯懸對卜諾的話沒有多想,覺得不忙也好,她就這麼懶著吧。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我銀行卡上的錢現(xiàn)在幾個零了?”因爲心裡煩躁,再加上信任卜諾,所以代硯懸的進出賬都是卜諾管理的。
卜諾正要和助理說什麼,無奈的看向代硯懸:“我的代小姐,你還是好好的曬著太陽,等到我這邊忙完了我再細細的跟你算!”
左右這些日子的進賬是需要好好的理一理了,自從瓷娃娃這場秀之後,代硯懸可謂是走得順風順水,卜諾有時候會想,這其中到底有沒有蔣李晉的功勞。
以女人的直覺,她認爲蔣李晉一定不是個負心的人,可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男人呢?何嘗不是。
如若以前的深情都是裝的,又或者興趣已經(jīng)到期,這個男人對代硯懸已經(jīng)沒了當初的新意,那麼代硯懸這麼盼著等著,只怕只能迎來更深的失望。
代硯懸抽空給聖彼得堡的雙胞胎打了個電話,兩小傢伙眉眼間又長開了些,而且都很像代厲,尤其是代硯琪,模樣真是酷似代厲,只是他遠沒有代厲魅惑邪氣。
可是代硯懸心有餘悸,對著視頻中越發(fā)沉靜的弟弟說:“小琪,姐可沒有盼著你以後會多麼的飛黃騰達,可是你一定要記著,有些債欠下是沒辦法還的,比如父親和那些女
人的風流債,你要做個乾乾淨淨的人,正直正義,不能走上父親的老路!”
代硯琪看著視頻中氣色並不是多麼好的代硯懸,眉心一蹙,張口就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工作累著了?”
代硯懸怔了一下,重重點頭:“對,是有些累,不過姐願意累一些,能賺很多錢,以後讓你和小畫上更好的大學!”
代硯懸覺得自己似是又回到了當初的狀態(tài),心裡除了雙胞胎,居然找不到其他的期盼了,她將蔣李晉藏的太深,也藏的太淺,一提起時難過,不提起時傷心,總之她這日子過得相當糊塗。
“姐,你注意身體,過兩年我就可以賺錢了,卡恩哥哥已經(jīng)借了我投資的錢,我買的股票現(xiàn)在走向一直不錯,等到再過幾個月,就能翻好幾倍,完全夠我們生活了,你不要賺這麼多錢,我說過我會養(yǎng)你和小畫的!”
代硯琪已經(jīng)默默的安排著以後的一切,父親的教育總有一些是讓他銘記在心的,那就是不能讓女孩子受累,他是家裡唯一的男性,他有責任照顧好他的姐姐和妹妹。
代硯懸潸然淚下,怕被弟弟看到,默不作聲的別過腦袋,努力的眨了眨眼,低頭用手指擦了擦眼角,這才擡起頭,笑得很是驕傲:“我弟弟這麼小就能玩股票了,比姐厲害多了,你看姐如今都這麼大了,可還是一事無成,讓你們兩個跟著我受委屈了!”
到如今還寄人籬下,雖然尤娜和卡恩一定不會介意,可之前之所以能心安理得,那是因爲有蔣李晉在,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走了,連別墅都不回了。
“小琪,你的眼睛怎麼樣了?上次你說有些模糊,又上了藥嗎?”代硯懸總是不放心弟弟的眼睛,想到這一層,又記起這眼睛裡眼角膜的來歷,心裡頓時沉重不已,她欠蔣李晉的這輩子估計是還不清了。
代硯琪展顏一笑,又很是無奈的說:“姐,你已經(jīng)問了不下十次了,我最後一次跟你說啊,我的眼睛現(xiàn)在狀態(tài)很穩(wěn)定,卡恩哥哥說只要健康用眼,就一定不會有問題,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
兩姐弟又聊了一會兒,代硯畫便來了,嬌嬌氣氣的對著代硯懸撒嬌,末了眼角有些紅,想哭,憋住說她好想姐姐。
代硯懸靠在沙發(fā)上,眼神放空的看向天花板,腦海裡也處於放空的狀態(tài),白茫茫的一片,她有種突然間就找不到歸宿的感覺,而且很想立馬去聖彼得堡將雙胞胎接到身邊。
也是呢,這樣子失意的時候,總想讓家人陪著,代硯懸半晌後輕輕扯出一個無力的笑來,蒼白苦澀。
再見到上官瑤時,還碰巧遇到了代硯墨。
代硯懸的態(tài)度比較冷淡,主要是近些日子身體越來越不適,夜裡睡不著白天沒精神,很虛,所以根本就沒辦法保持健康的狀態(tài)。
“真是不容易,居然是代硯懸啊!”一聽這帶刺的話就是代硯墨所說,她穿著優(yōu)雅得體的套裝,像是哪家公司的職員,面上永遠是一副優(yōu)越的表情,只是現(xiàn)在卻多了更多的玩味和諷刺。
代硯懸沒有說話,而上官瑤也是一副精英
模樣的打扮,高貴優(yōu)雅,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樣的,只是當初在戚睦身上栽了跟頭,讓她失去了原樣,而如今一切歸到原位,她依舊讓人高不可攀。
代硯懸就簡單多了,一身小白裙,小白黑,頭上還戴著一個棒球帽,打扮的極爲少女,本生她也不過只有二十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一起坐坐吧!”上官瑤開口,正好有事她要跟代硯懸說,之前的一切雖然她已經(jīng)看淡了,但是再怎麼的還是經(jīng)歷過,況且她對這件事情極有疑問,想著問問代硯懸應該就清楚了。
代硯懸想了想後微微點頭,而代硯墨像是巴不得要和代硯懸一起坐坐,臉上一副想要一吐爲快的囂張之態(tài)讓她看上去面目可憎。
正是中午的時候,吃飯時間,所以三人便來到附近的餐廳,一家中餐館,裝修的很是大氣,沒有過多的色彩,就黑與白,倒也相得益彰。
代硯懸看一眼桌上含苞待放白玫瑰,驀然就想起了別墅後院裡已經(jīng)盛開的櫻花,佔了大半個院子,而且還蜿蜒到了更遠處,苗子雖然並沒有多麼的大,可是全開之日,還是讓人很驚豔。
心裡便也跟著一同想起了蔣李晉,代硯懸不著痕跡的按了按發(fā)疼的胸口。
三人各點了幾道菜,猛一眼看上去還挺融洽。
代硯懸看著杯裡的白水發(fā)了幾秒的呆,嘴脣動了動,目光瞅向?qū)γ娴纳瞎佻帲p笑:“真是好巧,逛個街都能遇到!”
今天也是一時清閒,代硯懸又在工作室裡待不住,而別墅裡更爲窒息,她想著還是出來走走,原本想去芮蕊那裡打擾她幾天,可是這女人如今忙得跟個陀螺一樣,因爲職位很高,她自身的知識已經(jīng)到了枯竭的地步,還得去學習,行程更滿,代硯懸便就不好開口了。
上官瑤解開手腕上襯衫的鈕釦,斜著眼打量代硯懸,有心想要將疑惑問出來,可到了嘴邊又有些遲疑,她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一身純淨的代硯懸,居然不忍心了。
如果在以前,代硯懸或許還看不出上官瑤眼底的各種情緒,可是她都跟著卜諾混了這麼久,觀人神情還是很獨到的。
心裡一沉,喉嚨口莫名的發(fā)澀,轉(zhuǎn)念一想,或許是她太過神經(jīng)質(zhì),上官瑤估計也只是想問問戚睦的事情吧,可是戚睦自從離開以後就沒有再跟她聯(lián)繫過,所以如果上官瑤真的要問,她還不知道怎麼回答呢。
淡淡喝了一口水,沒有話題,只能乾坐著。
桌子是圓的,代硯懸和代硯墨坐得比較遠,反正都有意識的隔離著對方,可是代硯墨卻突然靠近代硯懸,她將凳子搬過來一些,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笑:“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和上官瑤在一起嗎?”話中頗有深意。
對面的上官瑤眉心一跳,警告的瞪向代硯墨,她還沒有想好,雖然已經(jīng)是事實。
代硯墨冷哼一聲,聳肩,自言自語:“瞪我有什麼用,反正是我的早晚都會回來,現(xiàn)在不是應驗了!”
代硯懸端著杯子的手一頓,代硯墨的話讓她恐慌,心裡在瞬間就已經(jīng)翻江倒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