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迷茫:“還給你啊!”她眼睛裡乾淨純粹,沒有半點的複雜之意,讓蔣李晉眉頭緊皺,很是不悅。
“東西是送給你的,如果你不想要的話就扔了吧!”
什麼?
“送給我?”代硯懸像是受到驚嚇:“這麼貴重!”她搖頭:“我承受不起,你還是收回去吧!”
她自問沒有資格收這麼貴重的東西,雖然心底很高興,可是她知道不能奢望,她不想讓自己生出什麼希望來。
“那就扔了!”蔣李晉一把取過就要往外扔,神情暴戾,目光兇狠。
代硯懸呼吸一顫,趕緊抱住男人的手:“你別扔,這麼珍貴,肯定來之不易,你扔了做什麼?”
蔣李晉目光深深的看著代硯懸,聲音暴虐,有一種即將刀劍出鞘的鋒利感,很有震懾力:“因爲你不要,所以只能扔了!”
代硯懸咬牙,急急的掰開男人的手:“我要,我現在就拿走,你別扔!”
蔣李晉連同耳飾和代硯懸的手一切握住,似是能看透人心的看著她:“今天百希夏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女子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
代硯懸一愣,手心裡的耳飾硌得疼,她皺眉,目光沒有閃躲的看向蔣李晉,略帶疑惑:“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
蔣李晉打量著代硯懸,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情緒,一分一毫,看得仔仔細細。
代硯懸硬是沒有露出什麼慌張來,蔣李晉越打量,她越疑惑,營造出他的懷疑是毫無根據的假象來。
蔣李晉鬆了手,退開。
代硯懸也後退一步,伸手看了看躺在手心裡的耳飾,份量很足,黑暗裡還閃著瑩瑩細光,特別漂亮,璀璨迷人。
“那,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她擡眸,看著蔣李晉笑了笑,又有些苦惱:“可是我都沒有什麼好送你的呢,我沒有錢!”也沒有能支撐她弄到同等價值禮物的背景和人脈。
蔣李晉瞪著代硯懸:“誰讓你送了!”想了想手伸進兜裡,掏出火機來。他一直很愛惜,貼身帶著,從不假手他人。
“看到沒,這是你送我的!”他搖了搖火機,清脆的泉水叮咚聲響了起來,格外悅耳。
代硯懸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回事,笑著將耳飾舉,和蔣李晉手中的火機持平,天真道:“好像定情信物哦!”說完後才意識到不對,小臉一紅,趕緊解釋:“不是,我的意思……”
“對,就是定情信物!”蔣李晉打斷代硯懸的話:“所以你要小心的收好,不能丟掉,我會抽空檢查,萬一被你弄丟了,只能說明你不在乎我!”
代硯懸驚了驚,呼吸一顫,笑得有些僵硬:“哪……哪有,我纔不會丟呢!”有些緊張,有些雀躍,有些……不,翻江倒海的悲哀!
“那就好,很晚了,上去吧!”蔣李晉湊近代硯懸,俯身親了親她的眉心:“明天中午一起吃飯,你別想逃避,不要讓我去抓人!”
代硯懸縮了縮,小聲訥訥:“我知道了!”心裡很無奈,這樣子根本就沒辦法保持距離嘛。
蔣李晉又伸手摸了摸代硯懸的腦袋,很想將她扯進車裡打包帶回別墅,可又不能不顧她的意願,真是痛苦。
戀戀不捨的收回手,下巴微揚指了
指小區門口:“進去吧,我看著你!”
代硯懸握緊了耳飾,點頭:“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走了!”轉身,幾步後又扭過頭來看蔣李晉。
蔣李晉瞪眼:“不想走?不想走就跟我回別墅!”說著就要朝代硯懸走過來。
代硯懸嚇得扭頭就跑,進了小區門,又控制不住的看一眼蔣李晉,見男人已經回到車旁,路燈晦暗的照下來,全世界裡只有他是發著光的,那麼醒目。
“蔣先生,回頭我多學一些菜,以後慢慢做給你吃!”她喊!如果還有可能的話。
蔣李晉喉嚨微緊,又想將小女人抓回來了。不過還是笑著應:“好,我等著!”
秋的夜越來越冷,讓人不僅發寒。
半夜,代硯懸猛得從牀上坐起來,腦海裡轟鳴一片,鬼哭狼嚎,那雙森綠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讓她後背發涼。
代硯畫迷糊中醒來:“姐姐,你怎麼不睡啊?”
代硯懸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已經大汗淋漓。閉了閉眼,努力將夢裡的一幕忘卻。
側身躺下,抱著妹妹輕拍:“睡吧!”
驚夢連連,代硯懸輾轉反側,她以爲那牆壁上的狼並沒有給她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可原來並不是這樣。
她太高估自己了,對於谷以寧谷以沓來說似是不經意的小報復,卻讓她痛苦不堪。
一夜蕭索,驚悸泛開。也不知道那努力嚴挺在寒風中的嬌嫩花朵有沒有取得勝利,或者天還沒有亮就已經被凍得枯萎了下去。
總之,秋雨來了。
一大早就很冷,大雨滂沱。代硯懸撐著大傘將雙胞胎護在身邊,雨聲太大,話也沒辦法說。
等送著兩傢伙上了校車,代硯懸才鬆了口氣,看弟弟的神情有些蔫蔫的,她不由的有些擔心:“小琪,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代硯琪搖頭:“沒有!”
校車還要去接其他孩子,所以代硯懸也沒再和弟弟說上話。
看著校車走遠,她站在路邊攔車,大雨,司機都是抱怨連連。
等到了公司後褲腿都被打溼了,而葉澤磊的西裝是從上到下就沒有一處乾的。
代硯懸和同事們大笑出聲。
“葉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變落湯雞了?”
“這麼大的雨你不會是跑來的吧?”
“公司經費就算是再怎麼不足,你好歹也要開自己的車啊,加點油也能跑幾天的!”
“……”
“阿嚏!”葉澤磊在員工的奚落中光榮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嘆息,他不是沒有開車,而是半路上沒油了,所以他就成這樣了。
金弦這時候走進來,看一眼葉澤磊,疑聲道:“你這是沒見過雨嗎?體驗在大雨中狂奔的快感?”
葉澤磊:“阿嚏!”
“借你的車用下,不然你送我回家也行,我得換身衣服!”
代硯懸和同事們慫恿:“金總,趕緊照顧下可憐的葉總吧,不然肯定會生病的!”
金弦無奈:“成吧,不過完了後你得給我洗車!”
“滾!”
“哈哈……”
雖然下雨,可大家的心情都是挺好的,忙到中午,蔣李晉的車準時來了
。
代硯懸走過去看一眼,見是司機,有些疑惑:“蔣先生沒來?”
司機:“蔣先生忙,過不來,所以讓我來接您!”見代硯懸的傘被風吹得亂晃,趕緊打開車門:“代小姐您快上來吧!”
代硯懸上車,看一眼茫茫大雨:“這雨來得還真是迅猛,聽說要一連下一週!”
司機:“是啊,不過秋天就是這樣!”
到了蔣李晉公司,代硯懸被司機一路護送進大廳,很是感激:“謝謝!”
司機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華玉受了命令,所以在電梯下等著。看到代硯懸時趕緊走了過去。
“代小姐,這邊走!”
代硯懸見是華玉,眉眼一笑:“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好好謝過你呢,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就……”真的好危險。
華玉爽朗一笑,擺手:“也是緣分,不然我還碰不到代小姐呢!”目光下移,看一眼代硯懸的手:“代小姐的左手好些了沒?”都這麼久了,骨頭應該是長好了,不過傷筋動骨的,肯定還是疼的。
“好多了,再過一些日子就能全部恢復了!”
華玉點頭,兩人進了電梯。
代硯懸看著電梯裡的數字,沉默一會兒後問華玉:“上官瑤的公司……怎麼樣了?”
華玉一愣,然後笑道:“聽說經營不善,已經快要倒閉了,反正是撐不了多久的!”小心的打量一眼代硯懸,別是被代小姐知道了吧。
聽說代小姐很少關心這方面的事情,可現在怎麼會突然問起?
代硯懸點頭:“原來是經營不善,不過看著不像啊,上官瑤的能力還是有的!”
華玉覺得這是在套她的話,所以一定不能讓代硯懸套到。
“能力再好也要會經營才行!”只怪她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不識時務就是這個下場,怨不得誰。
代硯懸瞭然的哦了一聲,電梯裡重回靜謐。
這事兒她本來一直記著的,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見到蔣李晉就像是短暫性失憶一樣,完全想不起上官瑤拜託過她。
能不能幫上忙她不清楚,但至少可以在蔣李晉耳連吹吹風。
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上官瑤之前不要這麼極端,蔣李晉現在也不可能會將她趕盡殺絕。
只是這樣子好像成了她的罪孽,不由的想起谷以寧。
她本無害人之心,可是這些人卻就是不放過她,所以有什麼樣的結果都是她們咎由自取。
所以她不會同情也不會心裡不安,對,她不會不安的。
剛一出電梯,就聽到嬌滴滴的聲音:“蔣總,你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人家昨天給你打了很多通呢!”
代硯懸懵逼,華玉打了個哆嗦,誰能告訴她米非亞這巫婆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爲什麼沒有發覺?
蔣李晉手中捏著手機,眉眼淡漠的看向撲過來的米非亞:“米非亞小姐,請端正態度!”
米非亞嘟了嘟嘴,扭腰擺臀的,好不妖嬈:“又沒有談正事,爲什麼要端正態度,我想讓你瞭解真正的我!”
代硯懸咋舌,不由的想起昨天蔣李晉說的話,有個纏人的女人?就是眼前這個?看樣子挺漂亮的啊!就是說話有些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