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在他的生命裡是一種得不到的遺憾,也是美麗的遺憾,他不會忘了她,但也只能到此爲止。
上官瑤並不擔憂戚睦心裡還有代硯懸,代硯懸和蔣李晉的孩子都這樣的大了,早沒戚睦什麼事兒了。
代硯懸抱著一直想往外面跳的兒子,看向對面的戚睦和上官瑤,想了想後開口:“初夏那一天是我和蔣李晉的婚禮,邀請你們來!”
這事兒上官瑤倒是知道幾分,只不過疑惑的是:“你什麼時候成了金老的義女?”
代硯懸輕笑:“你忘記了嘛,金弦可是金老的親生兒子!”
上官瑤:“……”原來如此,怪不得金老這麼多年不收義子義女,可兒子一回來不久就又收了一個女兒,只是當時她並不是知道這個女兒就是代硯懸。
不過這樣正好,蔣家是高門大戶,代硯懸現在有了金家做後盾,便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分開時,戚睦走近代硯懸,釋然的問:“小懸,你幸福嗎?”
代硯懸擡頭看向天際,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烏雲,清風吹來,鋪面的花香,她微笑著點頭:“嗯,幸福!”又看向戚睦,這個她以爲她會愛一輩子的男人,造化弄人,也是天意。
“戚睦,你也要幸福,這是我最初的期盼!”
戚睦擡手輕揉了下代硯懸的腦袋,又碰了碰蔣冠冠的臉頰,蔣冠冠對於父親的這個情敵不怎麼友善,哼唧兩聲扭過腦袋,只留戚睦一個後腦勺。
戚睦無語,他果然還是很討厭蔣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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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當晚,孩子由卜諾帶著,代硯懸在後臺化妝,前後也就三個小時結束,她總共有兩套衣服,出場都是比較靠前的。
現在代硯懸的名氣大了,找她合作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而代硯懸的目標是超級名模,等到戴上這個頭銜以後,她就會慢慢的減少代言,從而最終迴歸到幕後,她總不能一直叫蔣李晉擔憂吧,這男人又霸道的厲害,而且現在他新學了一招,有什麼不滿平時也不說,全部都集結起來到了牀上算賬,代硯懸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明亮的燈光灑下別樣的色彩,T臺是全玻璃的,走在上面似是漫步在雲端,乾冰營造出仙境的感覺,美輪美奐。
卜諾抱著蔣冠冠就在觀衆席上坐著,看到臺上的母親,蔣冠冠一下子激動的撲騰了起來,伸出小手臂就要去追,卜諾笑著將他攔緊,心裡很是感慨,代硯懸總算是走到了這一步,不容易啊。
等到秀全部結束,蔣冠冠又餓得撕心裂肺,卜諾焦急不已,明明帶了備用的奶粉,可是小傢伙硬死不從,一口不吃。
代硯懸上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就趕緊接過兒子,拿著紙巾給他輕輕擦著臉上的淚水,又連忙去撩了衣服喂他。
蔣冠冠哭得不停抽噎,代硯懸怕嗆到他,喝幾口然後便朝著小傢伙的脊背輕拍幾下,蔣冠冠也會配合的停下吸吮,總之這股子聰明勁兒是跟了他老子了,但是倔強到一口奶粉都不吃,也不知道跟了誰了,總之小傢伙是寧可餓死哭死,奶粉這玩意兒也休想進他的嘴。
機票是第二天的,代硯懸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回國。
和蔣李晉一起去了趟老宅,老太太似乎是瞬間蒼老了很多,也沒有怎麼生氣,但心裡總歸是堵著一口氣的,老爺子倒是和和善善,給蔣冠冠準備了很多禮物,一抱上手就不撒手,都說老了最喜歡的就是逗弄孫子,老爺子以前並不這樣覺得,可是現在,他倒真的信了這話……
婚禮就要到來,前一天晚上蔣薇一家子就已經提前到別墅了,芮蕊
手裡的事情也結束的差不多了,也來了,雙胞胎跟著卡恩尤娜是最早到的。
代硯懸心裡萬分緊張,夜裡睡下時翻來覆去,就像是被煎上火上烤一樣,蔣李晉兩條腿將人給固定住,然後伸手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裡,輕笑著問:“你動來動去是想讓我做點兒別的嗎?”如果不是明天結婚,他怕她累著受不住,不然早就開始了,哪裡能忍到現在,他還一心想要個女兒呢,不努力怎麼行。
代硯懸小聲嘟囔:“我緊張嘛!”是真的緊張,明明之前都沒有這種感覺的,一開始只是激動,真的,那感覺就像是飄在天空中一樣,夢幻到不真實。
腦袋緊緊的貼著蔣李晉的肩膀,努了努嘴,問:“你不緊張嗎?”
蔣李晉輕笑出聲,黑暗裡睜開眼睛,說:“不緊張!”過了一會兒又說:“只是有些激動!”最初他真沒有想過能將代硯懸娶到手,因爲過程太過艱難,而他又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厭煩。
“我睡不著怎麼辦啊?”明天就是婚禮,她可別到時候面色難看兩眼都是熊貓眼,她不能醜著嫁給蔣李晉。
“真想讓我做點兒別的?”蔣李晉翻身壓在代硯懸身上的,覺得以防她今晚真的睡不著,還是來一次好了。
“唔……你別……啊……”代硯懸抗議無效,但被欺負的結果還是相當樂觀的,她甜甜美美的睡著了。
婚禮的場地是海邊,這個季節大片的滿天星開成了海,汪洋裡到處都是花香,現場以粉白藍爲主調,早就已經佈置好的遊輪似天上來客一般尊貴的載著無數百合緩緩從海的一頭靠過來。
早起時還有淡淡的霧氣,真像仙人來襲,不緊不慢,從容優雅。
百合的中央站在一身潔白婚紗的代硯懸,前胸一束小小的寶藍色鳶尾花開得安靜又清新,婚紗是一字肩,修身設計,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頭上的白紗矇住了代硯懸的臉,她只能隱約看見前方的婚禮現場都是人。
而人羣的最中央,便是一身白色西裝的蔣李晉,男人從頭到腳都是精心打扮過的,高雅的氣質俊朗的臉龐,欣長而又偉岸的身形,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越靠越近的遊輪,那大片盛開的白合,如夢中的畫面一樣,聖潔奪目,而那百合中央的姑娘,身形纖細間玲瓏有致,即便看不清面容,卻已經是醉了他的心。
他知道,他的新娘總會以如此方式來到他的身邊,在他的寵愛中,肆意幸福。
“船近了,接新娘!”蔣薇今天鮮少的換了一身優雅的小禮服,短髮也做了造型,正神采奕奕的站在蔣李晉跟前做指揮,大眼睛眨啊眨的,眼底都是笑意。
遊輪靠岸,代硯懸模糊裡與蔣李晉對視,清風拂過,花香清甜,雖說是簡短的幾秒,但兩人都知道,這一刻來的有多麼的不容易。
伴娘是谷家倆姐妹和芮蕊,粉藍色相間的禮服,高貴大方,谷家倆姐妹這是頭一次肯低下高昂的頭顱,爲代硯懸這個新娘做陪襯,倒也是心甘情願。扶著代硯懸一步一步的走下游輪。
代硯畫和代硯琪提著花籃不停的灑,雙胞胎眉眼精緻,卻是眼底帶著霧氣,姐姐嫁人,他們高興又心酸。
代硯懸腳不用沾地,蔣李晉已然到了跟前,一把抱起她,在人羣的歡呼中走向禮堂。
司儀是冷曼安和蔣琛兩夫妻,他們希望能在自己的見證下看到蔣李晉和代硯懸成爲夫妻。伴郎則是博格亞恆與一個新面孔,聽說是蔣李晉近來才結交的好友,貌似也是個大BOSS,爲人低調,內斂有錢,很厲害。
蔣李晉宣誓時,代硯懸靜靜的聽著,前面的部分
有些恍惚,她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句:“代硯懸,我的愛人,我永生的摯愛,我最親愛的人!”
不知爲何,她瞬間就淚如雨下,蔣李晉不是個會習慣說情話的男人,在兩人平常的相處中,他多爲霸道,總說愛就是做,在牀上才能體現他的深情。
現在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他目光灼灼,卓爾不羣,優雅又眷戀的看著她,他笑,似是瞬間所有花朵都失了原色,在代硯懸的眼裡,天地間此刻只有這一人,如此鮮明,如此奪目,如此讓她愛到骨子裡。
“代硯懸,我愛你!”蔣李晉湊近代硯懸的耳邊,聲音不大,卻清晰異常,從代硯懸的耳朵裡鑽進去,一直通向她的靈魂深處。
她咬住脣,哽咽出聲,任男人親吻她的眼睛,任他的脣滾燙的印在她的脣上。現場有多少人她已經顧不過來,只知道賴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承受他給予的一切。
花海荼蘼,海浪搖曳,萬千芳色綻於今日,花香宜人,久久不得散,就像是已經到手的幸福,用力握住,便是永生。
戚睦握著上官瑤的手遠遠的站在邊上,看到蔣李晉和代硯懸擁抱親吻的這一幕,他只覺得有些鼻酸,就像是他的姑娘總算是在莽撞中尋到了未來,和光明並肩,他很欣慰,爲代硯懸祝福。
谷以寧和博格站在一起,一個優雅的懶散,一個痞性的淡漠,奇異的組合,地是分外的契合。
“是不是很好玩?”博格扯了扯領帶,笑著看美豔驚人的谷以寧,指尖突然有些癢,想要摸摸那左眼角上方的百合花,如此傳神,就像是真的一樣。
谷以寧淡淡扭頭,脣角微勾:“沒你好玩!”如此挑逗又具有深意的話,讓博格瞬間笑出聲來,更添幾分雍容之意。
不遠處谷以沓正在看著代硯懸的捧花往哪個方向飛,她得盯牢了,並不希望飛到自己這邊,她沒有結婚的打算,而且也沒有找男人的打算。
亞恆手賤,眼看著花束朝這邊飛來,餘光掃到就要逃跑的谷以沓,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忙拉了一把,谷以沓今天穿的是超高跟,一個站立不穩倒進亞恆的懷中,花束直接擊中谷以沓的胸口,被亞恆接住,按在谷以沓的身上。
衆人:“!?”
代硯懸一臉驚訝,和蔣李晉對視一眼,這……亞恆和谷以沓怎麼混在一起了?而且兩人現在還以非常曖昧的姿態抱在一起,難不成……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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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晚,可沒人敢鬧洞房,再則蔣冠冠這位爺還要睡覺,沒有親爹親媽他睡不著,所以其他人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兒。
蔣薇哀怨的在樓下喝酒,芮蕊催著雙胞胎去休息,尤娜和卡恩早就恩愛的上樓了,冷曼安和蔣琛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了。
所以客廳裡就剩下兩隻單身狗,一杯碰一杯,互訴衷腸。
樓上,蔣冠冠被他爹以五分鐘催眠術給催睡著了,像只小豬一樣,睡得相當深沉。
代硯懸在浴室裡洗澡,累得都有些虛弱了,蔣李晉脫光了身上的衣服,掃一眼大牀上的兒子,很得意的進了浴室。
門被輕輕一掩,緊接間就傳來代硯懸的驚呼聲,不多時這聲音就變了調,曖昧癡纏。
“生個女兒吧?”似是商量的口吻,可是行動力驚人。
代硯懸無力回話,腦子空白,本能驅使她不停的迎合男人,意識模糊之際,覺得生個女兒也不錯。
日子總歸是甜蜜多於痛苦的,只要初心不忘,持之以恆,幸福還是會開出花來……
——完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