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定神閒道:“我不是說了嘛,日子太過喧囂了,所以來這裡清靜清靜!”
代硯懸定定的看著谷以沓的臉,真的很白,白的很不正常。
有段日子不見,谷以沓倒是真的瘦了,鮮紅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羸弱感。
紅裙白膚,畫面很漂亮,可就是覺得詭異。
代硯懸不知道這是A市的哪個邊角,如果想要回去得怎麼走。
看著眉眼懶散的谷以沓,她嘆口氣。
“你就說個實話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上一次這谷家姐妹聯合趙繼系算計她,沒有成功,現在不會有……
她嚇得連連後退,趕緊到處的看著,生怕在她不知道的哪個角落裡冒出趙繼系來。
看著像兔子一樣一驚一詫的代硯懸,谷以沓懶懶的撫了把耳際的長髮,淡笑:“你在看什麼?”
代硯懸都想哭子,她真的很怕谷家姐妹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總覺得自己會被整死。
藏獒已經被黑衣人帶走了,代硯懸看一眼四周,荒涼又凌亂。
就像是早就廢棄的荒地。
不遠處是樹林,灌木叢生,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裡只有一條小路,再無路可逃。
就在代硯懸心慌意亂的到處亂看時,谷以寧遠遠走了過來。
高領長裙,黑色,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玲瓏有致。
她紅脣豔麗,眉眼都是濃妝。
只不過,她的左眼上方卻多了一朵鮮豔的芍藥,不大,看樣子是紋身上去的。
這更加詭異。
谷以寧脣畔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小懸,好久不見,我是真的很想你呢!”谷以寧捂著脣咯咯笑了幾聲,在這空曠的地方,似是還有迴音傳來。
平白驚起一身的顫慄。
代硯懸精神緊繃,所有的毛孔也緊緊閉合,以一種備戰的姿態看著谷以寧。
無可否認,她最懼怕的還是谷以寧。
這女人手段殘忍,心理變態,做出的事情往往都是不可琢磨的。
“抱歉,我不想你!”如果可能,她這輩子都不想想起。
這兩人簡直是她的惡夢。
“哦?”谷以寧又咯咯的笑了幾聲,代硯懸總覺得心裡發怵的不行。
這笑聲就像是那死人墓前的烏鴉一樣,陰森森。
又加上現在這種環境,代硯懸怕得渾身顫抖。
轉身就走。
她得離開,得趕緊離開這裡。
這裡太危險了。
谷以寧伸手輕撫了把左眼角上方的芍藥,看著代硯懸大步離開的背影。
猙獰一笑:“小懸,你要去哪裡?我們這才見面,你怎麼就走了呢?”
代硯懸一聽,脊樑骨都寒的發慌。
她深知落到這兩人手裡沒有什麼好果子,所以還是趕緊走吧。
能走多遠走多遠。
谷以沓眉眼淡淡,偏著腦袋看代硯懸。
聲音冷漠。
“你走不了的,沒有車接送,你就算是走上幾天幾夜也走不出去的!”
代硯懸一驚,可是腳步不敢停。
谷以寧咯咯的笑,一臉興味。
對著代硯懸喊:“小懸,你知道這裡哪裡嗎?”
代硯懸不知道,她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怎麼可能知道。
“這裡的路可像是迷宮一樣,天一黑,就會有各種的野獸出沒,你想被撕成碎片嗎?”谷以沓笑:“雖然我很想看看你被
吃成殘渣的可憐樣兒,可是……”
谷以寧大笑著接上:“可是我們還沒有敘舊呢,有些日子不見,我們姐妹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怎麼可能會讓你被野獸吃了呢!”
代硯懸心亂如麻,頭皮緊繃。
慌了神,不知道怎麼辦。
想了想,低頭時突然就看到自己提的包。
對了,她可以打電話。
求助蔣李晉。
摸出手機,看了看。
沒有信號,一格信號都沒有。
她的心頓時像是遇到了寒流,凍得她哆嗦個不停。
身後傳來高跟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很緩,很慢,卻很規律。
然後就聽到谷以寧冰冷如蛇蠍的聲音:“別妄想了,我都說了我們姐妹想跟你敘敘舊,又怎麼可能會讓你和別人聯繫呢!”
代硯懸猛然轉身。
恨恨的瞪著谷以寧。
“你到底想要什麼樣啊?”她大喊。
害怕已經讓她沒了理智,可還得努力的鎮定自己,她真怕一個不注意就著了這女人的道。
代硯懸的反應倒是挺讓谷以寧詫異的。
只見她圍著代硯懸打量了一圈兒,眉眼微閃。
“怕了?”
代硯懸真想將自己手裡的包扔出去,砸死這女人。
“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谷以寧笑得分外邪肆,眼底是壓抑不下的歹毒。
代硯懸看得深切,卻又無可奈何。
谷以寧伸手握上代硯懸的手。
“走吧,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我已經讓人備好了茶點,我們一定要好好的聊聊!”
代硯懸後怕的一把甩開谷以寧,那手太冷,像是死人一樣。
她恐懼的直搖頭,轉身就跑。
不管不顧,想著天色還早,她只要加快腳步,就一定能逃出去的。
谷以沓緩緩走到妹妹身邊,看一眼妹妹眼角上的芍藥,笑著說:“要不也給小懸也弄一個吧,我看她那長臉弄個這種樣子的,應該不錯!”
話裡還有其他深意。
谷以寧自然聽得明白。
只不過她搖頭:“不,小懸那麼好看,怎麼能在臉上下功夫呢,萬一又惹惱了蔣李晉,我們豈不是又要面對好幾天的狼羣!”
谷以沓臉色一白,妹妹的話讓她想起了那幾天驚心動魄的日子,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輕輕顫動。
谷以寧淡掃一眼,面色倏然就變得更加高深莫測。
扭頭看了看房子的方向:“還不去把代小姐請回來,她要是跑遠了,就不好玩了!”
兩個黑衣人迅速的走了出來。
代硯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
又驚又怕。
又惱自己沒事兒逛什麼街,而且走神時還進了一條沒人的衚衕。
白白讓谷以寧得了手。
身後傳來轎車的喇叭聲,代硯懸呼吸急促,腳下用力,跑得更加快了。
可她速度有限,沒多久就被車子追上了。
黑衣人下車直接一個掃堂腿,將代硯懸絆倒。
她趴在地上,沒怎麼好的左手小指和食指碰到地面,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黑衣人將代硯懸拎了起來,扔進車裡。
警告:“你要是再不聽話,今晚就跟藏獒住在一起!”
代硯懸嚇得眼睛都紅了,她瑟縮著綣起來,不敢再動。
兩黑衣人將代硯懸重新帶到房子前。
推下車。
代硯
懸右手護著左手,疼得鑽心。
她白著臉瞪著坐在破舊樓梯上的谷家兩姐妹,聲音微顫:“不管你們想做什麼,都不可能得逞的,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谷以寧眨了眨眼,不受威脅。
反而好笑的問:“我有說要對你怎麼樣嗎?”看著代硯懸慘白的臉色,冷哼一聲:“有必要嚇成這個樣子嘛,我們姐妹又不會吃了你,瞧你這點膽子!”
“那你們放我走,我要離開這裡!”代硯懸知道不可能,可還是期望能有一絲轉機。
只見谷以寧咂了咂嘴,很是爲難道:“你這個要求太困難了,我沒辦法辦到!”
代硯懸呼吸一緊,僵在原地。
谷以沓站起身來,往樓梯上面走去。
“小寧,小懸看來是真的嚇到了,還是先讓她進屋休息一下吧!”
谷以寧覺得有理。
對著代硯懸溫柔一笑:“上樓吧!”
代硯懸縱然是不想上去,可兩個黑衣人推著她,她又能去哪兒。
一進門,就感覺到哪裡不太對。
很黑,很暗。
“姐,你怎麼不開燈呢,這麼暗萬一絆倒了我可怎麼辦!”谷以寧淡淡的抱怨。
身後的門被關上。
代硯懸只能僵著不動。
連逃跑都是沒戲。
‘啪’的一聲的,燈開了。
猛然的亮意讓代硯懸下意識的閉了閉眼。
可再睜開眼睛時,她嚇得腿一軟,靠倒在後面的門上。
只見對面的牆上,一頭面色猙獰的狼頭直直的盯著代硯懸。
嘴裡還滴著血,目光兇殘冰冷,獠牙森森。
突然,狼的吼聲猛然傳來,嘹亮又恐怖的充斥在房間的每個角落裡。
代硯懸嚇得不敢動彈,兩耳轟鳴,感覺已經被這吼聲震聾了。
又怕又懼。
機械的扭頭去找谷以寧的身影。
可是……沒有,谷以寧不見了。
代硯懸紅脣緊咬,顫顫巍巍的蹲了下來,雙手環住自己。
一動不敢動。
狼的吼聲漸漸小了,可呼吸聲卻是越來越近,就像是正在一步一步的向著代硯懸走近。
代硯懸搖頭,喉嚨裡發出嗚咽聲,嚇得眼睛緊緊的閉上。
呼吸聲再近,就像是已經貼著她的頭髮。
“嗥~”刺耳兇殘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就在耳邊。
她似是已經感覺到那可怕的呼吸吹了過來。
猛一個哆嗦,睜開眼睛。
雙拳緊握,視線落在地面上。
餘光一掃,沒看到什麼影子,心裡後知後覺。
緩緩的站了起來,用盡全力的朝後望去,那狼頭還是猙獰的映在牆壁上。
她的身後空蕩蕩的一片,呼吸聲吼叫聲也瞬間消失。
大汗淋漓,不多時就沾溼了衣服。
她不敢再看狼那恐怖的眼睛,只得匆匆往前走。
四下裡找著谷家姐妹。
“谷以寧?谷以沓?”
這種時候,就算是這兩人如魔鬼可怕,可她還是希望能有個人影。
“谷以寧?谷心沓?”
喚了幾遍,都沒有聽到迴應。
房間裡的燈特別亮,有一個破舊的沙發,一張桌子,還有幾個小凳子。
再什麼都沒有。
空曠又陰森。
她重新走到門邊,試圖將門拉開。
可拽了幾次又推了幾次,都是無果。
心裡明白,她又被暗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