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懸說她有些心慌,我覺得應該和這事兒有關,阿晉那邊暫且沒有任何的消息,我也放心不下,我就先走了,您安撫安撫小懸的情緒吧!”
蔣薇匆忙的抽身離去,總覺得蔣李晉會有什麼計劃,可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破釜沉舟,也對,只有死人才是最聽話的,溫莎千不該萬不該的動了代硯懸,就算蔣李晉不出手,她也會慢慢的將溫莎折磨至死。
眼下這樣迅速倒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過沒關係,就算是有什麼漏洞,她也一定想盡辦法給填上。
救治用了兩夜一天,蔣薇趕到時蔣李晉的病情才得以控制下來,這件事情媒體並沒有大肆的宣言,顯然是早就被封了口的。
谷家倆姐妹這樣的時刻根本就不可能閒下來,各種的打點,各種的威脅,又各種的合作,等到溫莎的父母來時,人證物證均以俱全。
殺人抵命,溫莎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了,再說谷以寧倆姐妹計劃了這麼久就是爲了這一結果,倘若還有人敢從中作梗,她們肯定會毫不留情的動手。
她們的世界從來都是這樣,縱然這光明再怎麼強盛,可是總有照不到的地方,而且她們從小生於黑暗,長於黑暗,死後也自會歸於黑暗,所以她們的規則就是如此,縱使上蒼也無能爲力。
蔣家二老聽到這消息時均是渾身一怔,軟倒在沙發上,這才茫茫然醒悟,原來兒子想要演的是這一出,果真是青出於藍更甚於藍,好縝密的計劃,溫莎現在顯然是根本就救不回來了。
她在大庭廣衆下揮刀殺人,現在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這件事情,溫莎必死無疑。
老太太就知道兒子的心裡最重要的還是代硯懸,只是兒子下了如此殺手,難不成代硯懸真的已經遭遇了不測?
老爺子重重的嘆了口氣,半晌後諷刺一笑,又有些無力:“怪不得他會答應和溫莎結婚,想來也是爲了套住溫莎吧,蔣薇在婚禮上那麼一鬧,溫莎定然不會心死,還會想著再舉辦婚禮,所以兒子就一拖再拖,溫莎的工作也大部分的移到了A市,她是下了決心要嫁給兒子,兒子態度一直朦朧,不僅將我們眼睛矇蔽了,也矇蔽了溫莎自己!”
老太太心裡相當的不安,眉頭緊皺:“我覺得阿晉現在是越來越沒辦法掌控了,如果再不想著將他的羽翼收一收,只怕到了後面我們倆人就完全拿他不住了!”
“怕什麼?他再有能耐也是我們的兒子,總不可能和我們窩裡反,沒事的!”老爺子倒是相當的自信。
蔣李晉回到了世紀苑,依景閣他此生是再也不會踏進去了,他毫無愧疚,代硯墨手上不僅僅只有代厲一條命,還有那些說不上名字被她所利用後直接解決的,不用細算也有十多條了。
至於溫莎,雖然她生了個好家族,可是天性善妒,又高傲不喜歡被別人壓著,那些個莫名其妙就沒了的模特兒也是出自她手。
所以如今這麼一算,大家也只不過是打成了平手。
回到世紀苑的
日子相對來說很是寧靜,蔣李晉害怕谷家倆姐妹沒辦法在溫莎那裡得手,又爲了以防萬一,他讓管家尋來了似是媚藥又實際和毒藥差不了多少的藥粉,代硯墨總歸是心計不夠的,被換了藥粉也是一無所知。
她妄想對蔣李晉下藥這已經讓蔣李晉起了殺意,就算溫莎最終壓制住了自己沒有動手,他也不會給代硯墨活路的。
幾天後的報道很是精彩,大致內容是這樣的:名模溫莎善妒,自己偷食春藥卻引來了身體的癲狂之癥,又指使代硯墨將藥粉偷偷下於蔣氏總裁蔣李晉,溫莎癲狂發作,控制不住自己尋上門,看到牀上香豔一幕,心智全無,這才大開殺戒……
華玉靠在辦公室門口看著報紙頭條,一舉被公開的還有這些年來溫莎手下的人命案件,還有代硯墨所害死的那些人,冤有頭債有主,如今人已死,前塵往事皆已成空,隨風而散。
半個月後,溫莎還沒有被判決,但她已經受不住煎熬,每天被一羣人圍著盤問,又告訴她再怎麼申辯也是死路一條,溫莎心灰意冷,撞牆而亡。
這消息一出,有人高興有人哀嘆,幾家歡喜幾家憂。
時間在這些日子來似是長上了翅膀,還沒有怎麼反應呢就已經走到夏的尾聲了,蔣李晉體內的毒素需要些時間才能排出來,他當時做得很絕,總之不管怎麼樣必須得一舉將溫莎和代硯墨給收拾了。
蔣家二老因爲此事暫時沒有出現在兒子面前,他們知道時機不對,現在出現也只會招來怨恨,兒子如今是越發的不好管了,他們的心裡也相當的焦急。
溫莎的家屬不信溫莎會做出殺人的勾當來,且不管代硯墨之死,就溫莎以前有意無意害死的模特兒,證據確鑿,他們無力申辯,只能傷心的回了歐洲,聽怕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華夏國,更不想和蔣家人再有任何的牽連。
這天天是陰的,而且零星還飄著點兒小雨,好久不見的上官瑤出現在街頭,她低頭翻著近些日子來一直都津津樂道的溫莎殺人事件,心裡有著淡淡的疑惑,想著代硯懸已經消失許久,蔣李晉估計怕是要瘋了。
而溫莎和代硯墨的死並不會讓她有多麼的意外,自從她見識過蔣李晉的狠之後,她就明白這個世界上但凡誰敢打代硯懸一分心思,蔣李晉就能讓這誰跌落深淵和惡鬼爲伍,永世不得超生。
那時她不過是將代硯懸的手指踩斷了,蔣李晉就絕了她所有的路,明明她一直以爲自己還算是相當厲害的,可她真是忘記了天外天人外人。
不經意的擡頭,竟然看到不遠處似有熟悉的面孔漸行漸近,直到走到跟前了,她才發覺自己鼻尖有些酸,熟悉的淺藍色眼鏡,熟悉的溫文爾雅。
上官瑤張了張嘴,想笑,可卻是笑不出來,她只能面無表情的點頭示意,而戚睦也微微一笑,沒有交談沒有任何的熟稔,就這樣擦肩而過,上官瑤努力的忍著心底的悸動,感覺到戚睦的腳步已經慢慢走遠,她猛然轉身,淚眼模糊。
曾幾何時,她竟然愛他到了如此深的
地步,這麼久了,想忘都是枉然。
雨水濺落在她的臉上,很涼,上官瑤紅了眼眶,聲音在風中有些破碎,她朝著遠去的背影大喊了一聲:“戚睦!”兩個字,不算歇斯底里,卻似是已經在她的靈魂上破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愛情總是這般傷人,看不到時傷,看到了還傷,哪怕是疼得撕心裂肺了,還是沒有勇氣忘記,做不到忘記。
高大的背影頓了頓,然後轉身,眉眼間璀璨如星辰,一眨一眨的,在上官瑤恍惚間,她似是還看到他俏皮的扯了扯嘴角。
上官瑤哽咽不止,愣在當場,已然忘記了自己當初在戚睦走時說得話,她已經告訴自己要堅決的忘記他,無論如何都要忘記。
可是誰能來告訴她,這樣子美好的人,她到底要怎麼才能捨得忘記?就算是疼著痛著,煎熬著哭著,可還是想要記得他,永永遠遠,就像是命運的枷鎖,不死不休。
戚睦迎著細小的風雨來到上官瑤的面前,他仔細的看著這個好久不見的女子,她還是眉眼如畫,只是當初他不曾好好看過,以至於在西歐的莊園裡看著昏暗的燈光時記不起她的樣子。
或許他也掙扎,不知道爲了什麼,可是現在再看到她,以前的一切似是已經塵封在了時光裡,那些沉甸甸的痛楚再也沒有當初的分量了,不會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想想也不過幾個月罷了,卻已經像是過了好些年。
“不是說以後就做陌生人嗎?”戚睦看著上官瑤癟著嘴淚如雨下,心裡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人就是這樣奇怪,傷害來時可以痛下狠手,可如果換了一番心境,再站在這熟悉的街頭,他卻如此不想看到她掉眼淚。
上官瑤覺得自己這樣子很丟臉,趕緊別開腦袋,又怕戚睦突然又走了,她又快速的回過頭,一臉悲痛,又是一臉喜悅,情緒很複雜,很矛盾。
戚睦暗暗嘆一口氣,他高於她一些,所以就稍稍的彎了身,笑著湊近她的臉,看到白淨無暇的肌膚,水噹噹的,果然是時過境遷了嗎?不然現在怎麼看這哭泣的女子居然有種憐惜不已的心思呢?
“你哭什麼?對著陌生人也能哭成這樣?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戚睦還是笑,淺藍色的眼睛在上官瑤的心底蕩成一片汪洋大海,拖著她的軀體和她的靈魂一起沉溺,這輩子都不想再出來。
她撲進他的懷裡,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無盡的委屈無盡的怨恨,她伸手打他的後背,毫無在意別人的眼光,她那樣優雅那樣傲慢,現在遇到這個男人,她什麼都不想要,只想他能爲她停留片刻,別再讓她像個沒家可歸的孩子,讓她的心一直流浪無處安放。
戚睦頓了幾秒,眼底涌出幾分淡淡的水汽,還是笑,溫柔如風。
他伸手擁緊了她,這才感覺到她似是又瘦了,上次機場一別,他以爲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後,他居然能如此安然的讓她擁入懷中,沒有半分的排斥,甚至覺得剛剛好,愜意又溫暖他寒冷多年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