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想什麼啊,只是覺得你的心願應(yīng)該能達成了,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嘛,現(xiàn)在她回來了,你肯定很高興吧?”
蔣李晉面色一寒,伸手擡起代硯懸的下巴,用力捏了一下。
“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忘了?”
代硯懸的腦子亂成了漿糊,早就不知道蔣李晉所說的是什麼了。
她愣愣的被男人捏著,整個腦袋後仰,望進男人的眼底,迷茫:“你之前說了什麼?”
蔣李晉眸光陰暗,面色冷酷:“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對不對?”
代硯懸不爲(wèi)所動,應(yīng)該說她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恐慌,她不想暴露出任何一點點的異樣情緒。
她不能讓蔣李晉爲(wèi)難,哪怕這個男人冷漠無情,可是他還是有自己的小善良。
她知道的,他心底的仁義並不比她少多少。
“有啊!你說的我都記得!”
“你現(xiàn)在這種表現(xiàn)是真的記得嗎?”蔣李晉很挫敗。
他到底要怎麼跟代硯懸說,她才能徹底明白他的意思呢?
兩手握住代硯懸的肩膀,不讓她看其他地方。
“我們之間就代硯墨的事情討論過很多次了是不是?我每一次都什麼態(tài)度你都記得嗎?”
代硯懸覺得肩膀有些疼,蔣李晉太用力了。
可這樣的疼讓她心底的慌亂平靜了幾分。
看著男人,眼珠子亂轉(zhuǎn),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記得!”
“代硯懸,我之前就說過,代硯墨在我的生命裡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她的存在只能證明我過去有多蠢,我的身邊現(xiàn)在是你,我要的人是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如果這樣直白的話還不能讓代硯懸理解的話,他就只能採取強制措施了。
代硯懸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所以有些懵。
一直以來她把自己的位置都放得特別的低下,因爲(wèi)她所面對的每個人都是高不可攀的,每個人的身份都那樣的高高在上。
曾經(jīng)如何她已經(jīng)不去想了,而現(xiàn)在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
她在蔣李晉這裡找不到自信,她自卑到跌落進塵埃裡。
因爲(wèi)兩人間的距離太大了,她望而生畏。
所以心底的渴盼心底的奢望她都一直壓抑著。
她很害怕她愛到不能自己,可又無法控制自己。
“蔣李晉,你不要誤導(dǎo)我,你是要結(jié)婚的人,你的心底還藏著深愛的人,所以你不要說這種會讓我誤會的話!”
她覺得她真的會辨認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如果她混淆了,那麼結(jié)局相當(dāng)可怕。
她不要到頭來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想想都好可憐。
“我說這麼多你能想到的只有誤導(dǎo)嗎?”蔣李晉眉頭緊皺。
代硯懸愣了愣,搖頭,她轉(zhuǎn)過視線,看著窗外大雪瘋狂的飄落,心就像是一條漂泊在大海上的小船,擺來擺去,在風(fēng)雨中迷了方向。
無處可走,只能留在咆哮的漩渦中,隨時等待著死亡。
“代硯懸,我現(xiàn)在問你,你老實回答我,你希望我娶別的女人嗎?”蔣李晉固執(zhí)的擡起代硯懸的下巴,直勾勾的望進她的眼底。
代硯懸目光一閃,眸底承載著她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的恐慌。
一把拉住蔣李晉的手,無聲的搖頭。
她不希望,她從來都不希望。
如果是真的愛,這世上哪個女人會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男人去娶別的女人。
她無法接受,可她又深刻的明白必須得接受。
“怎麼不說?”蔣李晉佯裝看不懂代硯懸眼底的情緒,女子從來都不會表現(xiàn)出多麼強烈的獨佔欲。
他對他來說,真的就像是可有可無的。
他也會心慌,會不知道應(yīng)該要怎麼辦。
本想勉強,可他到底是不忍心,就想著以她的意思來,只要她態(tài)度堅定,他就能拋開一切。
這麼多年來,蔣李晉從來沒有覺得有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可是代硯懸的心讓他一直模糊不清,琢磨不透。
代硯懸用力的握緊蔣李晉的手,手心下是男人溫暖的指尖,就觸及著她的皮膚。
她離他這麼的近,清涼的薄荷味一直都縈繞在鼻尖,她的心似乎被什麼情緒脹到發(fā)滿。
又有什麼像是能在這頃刻間迸發(fā)出來。
可是她又很怕,她沒有這樣的勇氣,面對這種距離,她畏懼到連自己都想要唾棄自己。
“就算是我說了,你還是會照樣娶溫莎,你心裡明明知道這是你的責(zé)任,你逃脫不了的命運,你敢反抗嗎?”
面對龐大的蔣家,代硯懸知道蔣李晉身上的擔(dān)子有多麼的沉重,在其他事情上他或許可以耀武揚威隨心所欲,可是婚姻是他沒辦法自己做選擇的。
太多龐大的家族就是在這樣的,婚姻從來都是由不得自己的。
即便蔣李晉是商業(yè)之王,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蔣李晉面色一寒,他這是被小覷了嗎?
凝神打量著代硯懸的臉,女子的眉宇間似是多了幾分他不太熟悉的情緒。
這讓他莫名的不太高興。
他並不希望他對她來說是陌生的,是需要她防備著的。
如今走到這一步,他想他應(yīng)該要生代硯懸說清楚。
開誠佈公的談一次。
坐在代硯懸的身邊,蔣李晉看著垂著腦袋的代硯懸。
他的手指還被她緊緊的攥在手心中,他能感覺到她的掙扎。
或許她和他也是一樣的,因爲(wèi)不太明白心中真正的想法,所以在這一刻遲遲做不得決定。
不是害怕以後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而是害怕彼此中途會丟下彼此。
指尖微動,將代硯懸的手牽引到自己的腿面上,蔣李晉另一隻手伸過來,蓋在代硯懸的手背上。
“小硯,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想娶溫莎,對於代硯墨也沒有以前的執(zhí)著,你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嗎?”
代硯懸愣住,眸光在最初的黯然後慢慢的匯聚出耀眼的光芒來,她猛得跪坐了起來,兩手激動的揪上蔣李晉的襯衫。
脣角微顫,面上的欣喜和不安如此明顯。
“你說真的?”
蔣李晉雙手後撐,任代硯懸以撲倒的姿勢半壓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重量讓他滿足。
輕輕點頭:“對!”看著女子脣角的弧度越升越高,掩飾不住的得意全全暴露在他的面前。
蔣李晉半瞇著眼睛:“你呢?”
代硯懸咬住紅脣,兩手輕輕鬆開蔣李晉的襯衫。
想了想後問:“那你準(zhǔn)備娶誰?”心裡七上八下,明明知道不能胡思亂想,可她的心還是跳
得亂了節(jié)奏。
蔣李晉輕笑,身體坐直了起來,雙手圈上代硯懸的腰,將她收進在懷裡。
代硯懸兩條腿張開坐在蔣李晉的身上,兩手下移,輕捏著男人腰兩邊的襯衫。
瞪著大眼睛看蔣李晉:“你笑什麼?”笑得這樣好看,平日裡深沉的眼睛都彎了起來,撩撥的她的心更加的亂了。
“你說呢?”蔣李晉賣了個關(guān)子,知道女子已經(jīng)不生氣了,所以心裡的慌亂也慢慢的沉寂了下來。
他慶幸代硯懸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則。
雖然很多時候太過理智,不過在愛情上面,他希望她能用她全部的理智,來熱情的愛他。
他不需要只能依附他的女人,因爲(wèi)這樣不只是他累,女人更累。
“不說算了!”代硯懸嘟嘴,好歹也跟著蔣李晉有大半年了,對於男人的性子多少還是能摸清楚一些的。
腦袋湊過去,下巴輕蹭男人的頸窩。
“蔣先生,那你以後會不會娶其他的人啊?”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事關(guān)未來,事關(guān)存亡。
如果一旦讓她決定孤注一擲,那麼這個男人如果膽敢再去招惹其他的人,她想就算是不能在一起,也要毀個徹底。
這一招代硯懸是在尤娜那裡學(xué)來的,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很有用的辦法。
“那就要看小硯怎麼做了!”蔣李晉側(cè)過腦袋親了親代硯懸的脣邊,涼涼的,一如既往的讓他癡迷。
代硯懸覺得有些癢,笑著躲開。
幾秒後又靠了過來,推開男人,她從蔣李晉的懷裡出來。
面然嚴(yán)肅的看著男人。
“那蔣先生也給我心裡留個底,不然我很有可能會誤會了你的意思!”
蔣李晉勾脣一笑,懶散的斜一眼代硯懸,黑眸半瞇。
“你只要確保你不會害怕,我就不會娶別的女人!”
只要女子能一直堅持留在他的身邊,任風(fēng)雨再大,他都能挺得過來。
代硯懸眨眼,偏著腦袋思考男人的話。
想了一會兒,有些遲疑的問:“蔣先生就不怕壓力嗎?你們蔣家人可不會輕易就放過你的!”
百希夏曾經(jīng)告訴過代硯懸,明裡暗裡也勸過,就是不想讓她淌這趟渾水。
蔣家之大,不是代硯懸這麼個小角色可以抗?fàn)幍模瓦B高高在似是無處不能的蔣李晉也扛不住。
所以代硯懸就真的一直不敢做更多的奢求。
可是現(xiàn)在蔣李晉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明確,她也不想再一直的懦弱下去。
就像尤娜說的,至少也得爭取。
“這個我自有打算,小硯無需擔(dān)心!”
代硯懸挑眉,不是她小看蔣李晉,而是這件事情所牽連到的一切都太過危險。
誰會知道到底會發(fā)生些什麼。
“蔣先生就這麼有自信?”
蔣李晉被質(zhì)疑的有些無奈,伸手將代硯懸拉過來,捏上她的小臉。
看著女子齜牙咧嘴的樣子,他想,就這樣吧,以後就這麼過,不再顧忌什麼,也不用再理會什麼。
以他的方式,寵著她。
“沒有十全的把握,你跟著我很有可能會受苦!”
代硯懸笑了,腦門兒頂在蔣的腦門兒上,兩眼彎彎,恍然大悟:“原來蔣先生一直以爲(wèi)我是不能吃苦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