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李晉很是驚愕,目光呆滯的看著踢了他迅即離開的代硯懸,半天反應不過來,女子這種小女兒家特有的撒嬌方式還真是讓他……稀罕到骨子裡,簡直太對他的胃口,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想她返回來再踢上幾腳。
這種感覺,好奇怪。
起身,去追女子的步伐。
過道里遠遠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
代硯懸:“走開,不要煩我,你很討厭!”
蔣李晉:“是你硬要撞上我的,我哪裡煩你了,這路這麼寬,你偏偏要和我擠在一起!”
代硯懸:“……”
樓梯口的小羅只能無奈的翻個白眼,她高高在上冷漠到不可一世的先生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完全像個小孩子。
代硯懸終是沒有知道兩弟妹受傷的事情,沒有人跟她講,本來她還想著等到傷好得差不多了她就回家看看,雖然心裡很害怕趙繼系,那男人搞不好就在哪裡守她,可她很擔心家裡的情況。
心裡是這麼打算的,但沒等她回去,她就被帶上了蔣李晉的私人飛機。
劃過藍天白雲,她坐在機艙裡,小臉貼著窗戶往下面看,陽光直射過來,有些晃眼睛。
她伸手遮住眼簾,整個山川河流盡收眼底,蔥蔥郁郁的綠色森林佔據了很大的面積,藍色的海水碧波盪漾。
剛剛吃過午餐,天氣很好,她不知道要飛多久,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蔣李晉也不告訴她。
她只能做個甩手掌櫃,雖然並不喜歡在外面玩,不過有蔣李晉在也不用她費心,只管跟在他後面就行。
“代小姐,您要不要喝點蔬果汁?”小羅這次隨行,跟著的還有管家。
代硯懸覺得奇怪,爲什麼蔣李晉帶她出來玩還要拉著管家和小羅,這兩人平時伺候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難得她跟蔣李晉離開幾天,就不能讓管家和小羅休息休息嗎?
爲什麼一定要帶上?
看著小羅笑嘻嘻的臉,代硯懸搖頭:“不喝,才吃完飯不久,我喝不下!”
小羅輕笑著坐在代硯懸的邊上,指了指窗戶的秀麗風景:“我很久沒有跟著先生一起出來了,沒想到這次還能沾了代小姐的福氣!”
哦?
代硯懸疑惑:“此話怎講?”
小羅回頭看一眼正坐在桌前的蔣李晉和管家,她笑:“以前先生外出時習慣帶著我和管家,後來慢慢兒的隨著公司越來越壯大,他就會帶秘書,還有一個生活助理,管家倒是時常天南地北的跑,我就消停下來了,一直留在別墅裡,所以這一次先生說也要帶著我,倒是真的讓我很驚訝!”
原來是這樣啊,代硯懸點頭,不過……
“那我們這次去哪裡啊?總要有一個目的地吧?”
小羅黑眸一眨,笑得很是調皮:“這個的話代小姐就不用知道了,先生帶您去的地方肯定能讓您開心!”
是嗎?
代硯懸心裡默想,這可不見得,她的喜好蔣李晉又不知道,怎麼能確保她會開心呢?
不過這都不重要,只要蔣李晉心情好,讓她做什麼她都能配合,更別說跟著玩兒了。
飛
機進了雲層,四周都是綿軟雪白的白雲,代硯懸看得癡迷,她不時的擦擦眼睛,以確保不會看漏眼。
兩手扒著窗戶,聚精會神的看著,她覺得她或許可以畫下來,以前根本就沒有想著要看看這大好山河,也沒有什麼豐富的人生經驗,更不可能像蔣李晉這樣出口間就能安撫人心,她缺少沉穩(wěn)缺少獨立。
扭頭:“小羅,有沒有紙筆,能拿給我嗎?”
小羅在不遠處和管家說話,蔣李晉不知道去了哪裡,沒看到人。
聽到代硯懸的聲音後小羅問:“普通的那種可以嗎?”
代硯懸點頭:“普通的就好!”她只是一時手癢,十五歲之前都還一直學畫畫,不過後來她漸漸的就沒了興致,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疏。
小羅找了一個筆記本,一支鉛筆,遞給代硯懸,有些好奇的問:“代小姐是需要記東西嗎?”
代硯懸眉眼燦燦,明亮的光線讓她的皮膚看上去通透晶瑩,她歪著腦袋看著小羅,天真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想畫一畫這藍天白雲!”笑得不好意思,萬一她生疏了畫得醜,到時候可別被小羅笑話。
小羅只以爲代硯懸是心血來潮,她記憶中的代小姐並不會畫畫,所以鼓勵道:“加油!”
代硯懸小臉一紅,笑著打開筆記本,拿著鉛筆認真的勾線。
小羅見此,也不打擾她,便重新走向管家,還有些事情需要溝通清楚。
另一個小艙室,蔣李晉半躺在座椅上,太陽光正好從窗戶照進來,飛機遇到氣流微微有些震動,他指尖捏著代硯懸送給他的打火機,正對著太陽光,鮮紅色的花瓣飛舞在機身中,女子的小像栩栩如生,眉眼末梢都似是染了那鮮紅的花色,嫵媚嬌豔。
女子的脣高高揚起,眼底都是碎成星光的點點溫柔,仿若那粼粼泛著波光的尼羅河,能包容那一時代的所有更迭變遷,跟著太陽而走,賦予偉大疆土永生,保護兩岸子民萬世無憂。
指尖輕晃了晃,機身也跟著晃動,女子的小像一直沒有動彈,花瓣如雨落下,她燦若星辰的眸子似是承載了無數光亮,讓人只想沉溺其中,再也不想出來。
代硯懸手下速度很快,不多時就畫了一副惟妙惟肖的層雲翻滾圖,雖然只有鉛筆並無其他塗料,但還是很傳神。
畫好後她也沒有叫嚷著讓小羅看,身體有些疲倦,昨天夜裡蔣李晉沒少欺壓她,今天一早就起來坐飛機,太陽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很是犯懶,她調整了一下座位,就閉上眼睛休息。
蔣李晉過來時代硯懸正好睡熟,他垂眸看著女子白淨漂亮的小臉,那如蒲扇一般的眼睫毛合在一起,微微跳動,像只小精靈在上面戲耍。
代硯懸被曬得有些燙,她下意識的就轉了個身,被曬得微紅的小臉更加清晰的映入蔣李晉的眼底,嬌憨精緻,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他輕輕的坐在代硯懸的邊上,目光掃向女子懷裡放著的筆記本,鉛筆還半握在指尖,欲掉不掉。
蔣李晉又扭頭打量了一會兒已經熟睡的代硯懸,這才輕輕的將她指尖的鉛筆抽走,代硯懸似是受驚一樣的顫了顫,迷濛的眼睛睜開
,模糊裡看到是蔣李晉後,她依賴的往過來靠了靠,小手抱上男人的手臂,聲音嬌軟:“蔣先生……”被太陽曬得緋紅的小臉蹭了蹭蔣李晉的手臂,她笑著又緩緩閉上眼睛。
現世安穩(wěn)。
她總喜歡叫蔣李晉爲蔣先生。
蔣李晉愣了半天,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著代硯懸的臉,他的心似乎在那陽光裡化成春風,冰雪消融後的暖春,仿若還能看到萬千桃花紛飛,他從沒有想過他會因爲女子一個信賴的動作心跳加速,更而想加這一生所有的溫柔都用在她身上。
他放下鉛筆,覺得這一輩子他真的被代硯懸給吃住了。
伸手將女子的腦袋輕攏到肩上,讓她舒服的靠著。
小羅和管家走出來時正好看到蔣李晉這溫情的一幕,兩人的眼底都有些潮溼,先生這些年可算是等到了。
代硯懸脣邊勾著笑意,睡得相當安寧。
夜晚,晚飯後,代硯懸因爲白天睡得較多,所以並沒在再想要睡的意思,飛機上不比別墅,沒有多少樂趣。
不過代硯懸向來是個能宅得住的人,沒有樂趣她也能給自己創(chuàng)造。
拿著筆記本坐在桌前,外面已經全然暗了下來,整個世界都進入了黑夜。
飛機遇到氣流時有顛簸,每每這時代硯懸總會下意識的去看一眼坐在不遠處的蔣李晉,男人鼻樑上架著金絲邊眼鏡,機艙裡光線很足,照得男人俊臉越發(fā)迷人。
代硯懸不由的有些愣神,手中的鉛筆不經她大腦的使喚,自己先動了起來。
沒多久,等到代硯懸反應過來時,筆記本上已經勾勒出男人的側臉線條,並不是很細緻,可一看就能知道是他。
許是被盯得久了,蔣李晉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書,疑惑又好笑看向代硯懸。
代硯懸因爲畫得出神,又低下頭去渲染其他地方,所以並沒有發(fā)現男人看了過來。
蔣李晉打量了一會兒代硯懸後,沒了看書的興致,從位子上起來,走近代硯懸。
男人高大的身影將明亮的燈光遮住了一些,代硯懸本能的微旁邊側了側,尋找著光源。
蔣李晉也不鬧她,站了每幾秒就坐在了代硯懸的邊上。
代硯懸只以爲是小羅,所以也沒有在意。
一會兒後,她滿意的舉起筆記本,對著燈光細細的觀看,見到不合適的位置又會改上幾筆,等覺得差不多時,她這才扭頭,邀功一樣看向身邊的‘小羅’。
真沒想過會是蔣李晉,代硯懸下意識的將筆記本藏到身後,小臉有些紅,大眼睛烏溜溜的轉,就是不跟蔣李晉對上。
幾秒後,這才支支吾吾的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男人剛剛明明還在不遠處的凳子上坐著看書呢,什麼時候過來的?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蔣李晉勾著脣,眉頭一挑,下巴指了指代硯懸的身後:“你藏了什麼?”他已經全部都看到了,女孩畫得認真,倒是真的沒有發(fā)覺他坐過來。
“啊?”代硯懸一愣,爾後小臉就更加的紅了,她害羞窘迫的搖頭,小聲嘟囔:“沒什麼沒什麼!”她纔不會將她畫的拿出來呢,感覺好難爲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