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是個心軟的,面對這樣的祈求她自然心裡動容,可是她不能拆蔣李晉的臺,男人不知道爲了這事兒還冒了什麼風險,她不能讓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
她固然想要幫助眼前的男攝影師,可她最心疼的還是蔣李晉。
所以搖頭,面上歉意滿滿:“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這樣的身份這樣位置怎麼幫你?你是我有能力幫你嗎?”
“有,如果沒有能力,那幾個模特兒就不會……”男攝影師知道不能再說錯話,只能低聲下氣的哀求:“Vivian,就這一次,如果你能幫我,以後我定效犬馬之勞!”這已經是攝影師最後的尊嚴了,他不知道再怎麼辦了。
代硯懸看向卜諾,卜諾不著痕跡的搖頭,這個攝影的品行如何她一清二楚,之前不明白倒也就罷了,可是後來出事了她又去仔細調查了一番,所謂狗改不了吃屎,如果真的幫的,這個攝影師以後難免不會反咬一口。
倒不如就這麼隨波逐流,任他去吧。
代硯懸見卜諾搖頭,心知不能幫,便也就狠了狠心,看向攝影師:“之前幾個模特兒出事,我雖然是當事人,可是這件事情後面到底是誰推波助瀾我並不知道,如果我真有什麼強大的背景的話,也不會一直是個小模特兒,你應該明白,那幾個模特兒昔日裡行事有多囂張!”
男攝影師見代硯懸如此說,心裡無力,跌倒在地上。
代硯懸又說:“都說天道好輪迴,我們做的事情上天都看在眼裡,所以你不要怨恨我,只能說好運已經用完了,接下來所承受的苦楚都是以往造成的!”
見代硯懸這麼說了,大家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也是呢,如果代硯懸身後的背景真的很強大的話,代硯懸也就不會一直這樣了,她肯定會躥紅的相當快。
又有人認爲好幾個模特兒的結局應該也是偶然,只不過恰巧和代硯懸出事碰到了一起,還真是上天在看呢,報應來時,誰又能抵擋得住呢。
卜諾沒想到代硯懸還能有如此機智的時候,心裡大大的給她點了個贊,蔣李晉並沒有說不能曝光自己,只不過他這樣的身份現在被曝光的話只會給代硯懸帶來更大的災難,所以還是先蟄伏著吧。
男攝影師絕望的離開,代硯懸又重新回到沙發上坐著,經過這樣一場鬧劇,她心裡先前的一點小悲傷就這麼沒了。
便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有些涼了,還以爲好久不喝她會無比想念呢,沒想到感觸淡淡,也不知道蔣李晉會不會和她一樣。
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那男人嗜咖啡如命,之前吃飯時都要喝,習慣差極了,現在戒了幾個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偷偷的在喝。
代硯懸倒不是說不讓喝,就像是他抽菸一樣,如果抽得少,她肯定不會說什麼的,只是蔣李晉對咖啡執念太深,她怕每天兩三杯的喝下來,又要上癮了,所以還是減少到一杯吧,少喝一點。
“你在笑什麼呢?”卜諾拍完了一組後有些小空閒,便走了過來,正好看到代硯懸傻兮兮的一個人
偷笑。
代硯懸搖頭:“沒什麼!”
卜諾挑眉坐下,四腳舒張,這樣子的忙碌還真是費勁,兩手臂都有些疼了。
“對了,聽說溫莎不久後會有一個秀,現在正在準備工作中,到時候也不知道蔣李晉會不會去,他有沒有跟你提這件事情?”
代硯懸想了想後搖頭:“沒有,溫莎的事情他基本不會提起,你可能不太瞭解他,他這人對溫莎很是厭惡,我想應該是不會去的吧!”
卜諾撐著下巴眉頭一蹙:“難說,溫莎和他的婚事……”看一眼代硯懸,見代硯懸面色如常,便接著說。
“再者溫莎的身份終究不一樣,她如果邀請蔣李晉的話,蔣李晉怎麼也得去參加,不然面子上說不過去,而且也不知道蔣家的人都是怎麼想的!”
代硯懸這才反應過來,對啊,蔣李晉和溫莎還有婚約在身呢,如果蔣李晉喜歡溫莎也就罷了,可是並不喜歡,但這不代表蔣家就會妥協,而且溫莎的身份又如此高貴,只怕也是個麻煩。
思考了一會兒,笑:“左右這也是公事,他不說自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
代硯懸覺得自己在蔣李晉面前是透明的,沒有隱藏什麼秘密,而蔣李晉這男人在她面前卻從來不是這樣的,不過沒有關係,這人本來就生性薄涼,只將所有的溫情都給了她,她若是還心有懷疑,便真是對不起蔣李晉的寵愛了。
“你就不怕他抵不住壓力和溫莎在一起?”卜諾故意這麼問,實際上心裡也沒什麼底,上流社會一直都是波濤洶涌的,詭譎又複雜,人性黑暗,就算是蔣李晉本事再大,可是天外天人外人,他終有被擒住的一天,如若這時,代硯懸可要怎麼辦?
代硯懸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笑著說:“所以我纔要努力的工作啊,如果我的身份上去了,就算是沒有什麼背景,便至少有些錢,以後就算他真的和別人在一起了,我也總不會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代硯懸想得很是明白,在她能盡全力護住愛情的時候,她會奮不顧身,可如果她無法和現實抗衡,如果蔣李晉以後真的變心了,她也不會埋怨他,只要他幸福,她就足夠了。
卜諾沒想到代硯懸還有如此心思,也不知道是愛得深還是看得明白,可不是有說話嘛,如果真的愛得深的話,又怎麼能輕易抽身呢。
但她又知道代硯懸有多麼的在意蔣李晉。
“卜諾姐,妝都好了,可以開始了!”有人在叫卜諾,卜諾擡頭看一眼,想了想後嘆口氣,算了,這事兒眼下也瞧不出什麼,只能邊走邊看了。
代硯懸又窩在沙發上喝有些涼的咖啡,腦子裡閃過很多事情,她沒辦法都一一理順,也不想費頭腦去理,世間萬事都是紛亂而又複雜的,如果都理順了,倒也就沒有什麼煩惱的了,間而也少了許多的樂趣。
下午收工,代硯懸和卜諾走在最後面,有人從前面揚聲喚:“Vivian,有人找你!”
代硯懸和卜諾互看一眼,這都要收工了是什麼人?代硯
懸其實是想要直接去找蔣李晉,這男人還沒有下班,她要去給他送杯咖啡,還想著要不要跟谷以寧討些好的咖啡豆,反正谷以寧打劫了她一萬多塊錢,她到現在心上還滴著血呢。
和卜諾走了出去,看到之前見的女人站在門口,身上換了長到小腿的緊身裙,上半身一件造型別致的小外套,倒是勾勒得她身段曼妙。
卜諾瞇了瞇眼,她怎麼瞧著面前的女人和代硯懸有幾分相似呢?莫不是她眼花了?
扭頭看一眼代硯懸,問:“那是誰???你親戚?”可是據她所知,代硯懸根本就沒有什麼親人了,所以這位是?
代硯懸沒有說話,拉著卜諾就要走,女人見了趕緊上前:“小懸!”喚住代硯懸。
卜諾直覺有什麼貓膩,便默默的打量幾眼代硯懸,見代硯懸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冷漠,比較詫異,代硯懸爲人向來和善,怎麼對面前的這個女人就如此的冷漠呢?
代硯懸側眸看著想要伸手拉她的女人,往後躲了躲,目光幽暗:“這位夫人,我想我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小懸,我真的是你母親!”女人一改之前的高傲,很是可憐的樣子,眼底還含著淚水,試圖融化代硯懸的心。
“小懸,就算是你不認我,可是我是你母親這是事實,你不能否認!”
卜諾:“!?”
母親?哪裡來的見鬼的母親?她不著痕跡的打著這個自稱是代硯懸母親的人,別說還真有幾分相像,不過代硯懸長得最像的還是她的父親,代厲生前就是個美男子,所以代硯懸也極爲的漂亮。
只是面前的這個女人怎麼就成了代硯懸的母親呢?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而且聽代硯懸的語氣,這女人貌似跟她已經見過面了。
代硯懸冷笑一聲,脣角都是譏諷,搖頭:“不好意思,我的母親在我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出現過,對我來說有跟沒有是一樣的,不管你是真是假,但我都想奉勸你一句,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如今的日子過得相當平靜,倘若你真的想要爲了你的女兒好,就不要再出現了!”
代硯懸絕情時還是相當的讓人害怕的,讓一旁的卜諾都有些訝異,不過她倒也能理解,昔日裡的母親突然出現,而且還是一副要相認的模樣,估計不管是任何人,都會心有排斥的吧。
女人面色一白,像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傷一樣,淚水瞬間就侵襲而下,她哽咽著伸手想要拉上代硯懸的手。
代硯懸側了側身,躲開,目光悠遠的看著街景,她不是不想要母親,而是這個母親來得時機讓她很是恐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代硯墨在先,這個母親在後,兩人到底存著什麼心?
不是代硯懸想得多,而是她已經對如此親人產生了疑慮,代硯墨都是那個樣子,面前的女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所以就算真是她的母親,也跟她沒有多少關係,她只記得父親的好就夠了,縱然父親走得早,她這輩子也只有父親和雙胞胎三個親人,再其他的,她都不會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