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來過金宅一次,不過當時貌似不是從這個門裡進來的,總之這次看到的跟之前似乎不太一樣。
代硯懸的心砰砰的劇烈跳動著,金太對她來說是一個很有壓力的人,浸淫了太久的黑白兩道,身上的煞氣就算是已經妥善隱藏,可是代硯懸較爲敏感的性子還是能第一時間就感應到,所以比較吃力。
“太太,代小姐到了!”進了大廳後管家恭敬的開口。
代硯懸擡眸望去,看到金太一身簡單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貌似竹編之類的東西,看樣子在做手工。
“小懸,過來!”金太微笑著擡頭,姿態親密,沒有任何的架子。
即便如此,代硯懸還是特別拘謹,走了過去,沒敢坐,只是看著金太,想了想後便喚了一聲:“伯母!”
本來以她這樣的身份喚伯母,金太貌似是不太會接受的,不過代硯懸之前就已經喚過了,所以再冒昧一次。
“不要緊張,在這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坐!”金太拿起膠水,沾了一下手中小物價的邊緣,脣角微勾,看上去特別的和藹可親。
代硯懸安靜的落坐,身體一直緊繃不已,根本不敢放鬆,她不知道金太找她來做什麼,也不明白金太想要讓她怎麼還之前的人情,心裡七上八下,不防額頭居然都滲出了冷汗。
傭人上了茶和小吃,代硯懸目不斜視,拘謹的盯著金太手中已經愈見成形的小籃子,不大,也就只能裝兩個蘋果的樣子。
籃子模樣簡單,就是平常都能見到的竹編的樣子,不過金太看上去相當的自在,很舒心,很享受。
過了一會兒,籃子成型,金太也沒讓人收拾桌上的東西,有些亂,她倒一點都不介意,笑看向代硯懸。
見她正襟危坐,便笑出聲來:“小懸,我說了不用緊張,你放心,叫你來不是想要爲難你的!”
金太如果不釋放出她強大氣場的時候,還是很溫婉很好接近的。
代硯懸努力的想讓自己放鬆,可是這有些困難,之前金太去別墅找她,大概是在自己熟悉的位置上,所以遠沒有現在這般拘束。
可是現在在金太的地盤上,一切都是陌生的,代硯懸本能的會提高警惕,而且精神緊繃。
金太擡了擡手,讓代硯懸喝茶,她也端起抿了一口,慢條斯理又落落大方,身上是白色簡單的家居服,讓她看起來親切又沒有距離感。
相較之前見過的冷漠,這一次代硯懸倒是沒有體驗到。
她端起茶杯,看著裡面上好的茶葉,茶水滾燙,喝下去後正能滋潤有些發乾的喉嚨,代硯懸沒喝,而是不安的問:“伯母找我來可是爲了什麼?”
想了想後又窘迫的說:“你還是直接說明白吧,不然我很忐忑!”知道自己這樣算是冒犯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再一直緊繃著,生怕金太哪句話能讓她瞬間炸成兩斷。
金太聽了這話後眉眼一擡,輕笑著搖頭:“不用忐忑,只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代硯懸趕緊放下茶杯,笑得端端正正的,一臉嚴肅:“伯母請問!”
如果她知道的,她一定會好好回答,而且一定要給金太留下好印象,就當是爲了自己,她也得想辦法靠上金太這座大山。
金太見代硯懸如此態度,是真的很想笑,覺得自己或許是嚇到了代硯懸,可是她很冤枉,明明她已經儘量的釋放善意了。
不過爲了不讓代硯懸再不安下去,金太吹了吹杯裡的茶葉,徐緩開口:“聽說小懸認識金弦?”
金弦?代硯懸有些愣,這跟金弦有什麼關係?
金太一笑:“你是不是覺得茫然?”
代硯懸:“……”當然茫然,她和金弦是認識不錯,可是這跟金太有什麼關係嗎?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多年前丟了一個兒子嘛!”金太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面上也是溫溫和和的散漫,說起兒子雖然眼底有幾分疼痛,可到底還是身份壓著,並沒有表現的多麼明顯。
代硯懸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金太:“所以伯母的意思是……金弦是您的兒子?”
金太擺手:“還沒有完全驗證,需要最後的查實,找你來就是打聽打聽,這個金弦可曾有什麼親人?身邊都有哪些玩得好的?”
代硯懸想了想,搖頭:“沒有,金弦他很少提起自己家裡的事情,而我那時是他的員工,也很少打聽這方面,可是從同事的口中得知,金弦應該是沒有什麼親人的,至於玩得好的……”
代硯懸想到了葉澤磊,一時間不知道應不應該說,有些遲疑的想,自己如果說了會不會給這兩人造成什麼麻煩?
“怎麼了?不方便說嗎?”金太見代硯懸面有遲疑,便笑了笑:“不用有什麼顧慮,就算他不是兒子,我也不會做什麼,可如果真的是,小懸,你可算是幫了我大忙了!”
代硯懸兩手緊握,想了幾秒後,張口:“平時和他玩的好的是葉澤磊,公司也是兩人一起創立的,所以關係特別的好!”
好到都在一起了,不過這個代硯懸不會說出來的,畢竟這個社會對這樣的愛情總是存有太多的偏見。
代硯懸只覺得兩人相愛就夠了,無關性別,愛情本來就是沒有界限的,年齡、財富、性別……等等,都不是問題,只要足夠相愛,哪怕是歷經千山萬水,也一定能夠在一起的。
想到這裡,代硯懸覺得自己不應該灰心,其實也不是說想要放棄還是什麼,只是面對龐大的蔣家,她一時間有些動搖罷了。
但一想到蔣李晉,她覺得就算是有再大的風雨,只要不能將她吹走吹死,她便能一直屹立不倒,直到取得勝利。
“嗯,我知道了!”金太微笑,如果不是代硯懸的話,她倒不會注意到金弦,其實代硯懸所說的她已經早就查到了,可心裡就早不太放心,所以纔來確認一下。
丟失多年的兒子再想尋回來,心情激動又有些惆悵,很怕又是一場空,從之前的希望到現有的絕望,她都怕了。
“小懸,我能交給你一個任務嗎?算是之前的事情我們就兩清了!”
代硯懸坐直了身體,面色認真的點頭:“伯母請說!”
金太往後一靠,目光悠遠的望出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脣角緩緩勾起,很是漂亮。
一會兒後,她開口:“你和金弦多走動走動,幫我打探更多的消息,金弦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實際很謹慎,我派出去的人近不得他的身,所以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近不得他的身?代硯懸因爲這話突然就聯想到了金弦酒後會出現的龍紋,讓她心裡疑惑不已,當時這龍紋她也問了金弦,金弦說不知道怎麼來的。
擡頭看一眼金太,代硯懸沒有說話。
金太又說:“我不需要你挖掘再多的東西,我這裡有一包藥粉,我兒子的左手臂上有一個胎記,那是他還在胎中時種上的,一條金色的小龍,也就十釐米的樣子,纏繞在他的左手臂上!”
代硯懸心裡一緊,龍?又是龍,這金弦難不成真是金太的兒子?可是金弦的龍她記得在鎖骨上啊,這和金太所描述的不太一樣。
“當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事態緊急,又特別的亂,金爺害怕孩子出生被別人調包,所以才種了這龍,孩子一出生後就能看到金色的龍,不過等到他長到五歲左右,這龍就會自動不見了,所以才需要藥粉,只要灑上一些,他的身體就會起反應!”
代硯懸咋舌,還有這麼厲害的辦法啊?果然是上流社會,果然是黑道!
“就在這裡!”金太舉起左手臂,給代硯懸大致指了指位置,就是從手腕開始然後往上的十釐米的樣子。
代硯懸在腦子裡試圖勾勒了一下畫面,覺得金色的龍纏繞在手腕上,而且還有往上的趨勢,這種感覺真的很霸氣啊。
她以前不太注意金弦的手腕,這人性子懶散,剛剛金太說金弦謹慎,代硯懸覺得要嘛就是她和金弦比較熟了,所以纔沒有感覺到,要嘛就是金弦隱藏的太深。
“如果真有的話,小懸,我會感激不盡!”金太面色一掃之前的慵懶,很是認真,又說:“爲了感謝你幫我這個忙,我可以解決你當下的麻煩!”
代硯懸愣住,本能的問:“伯母的意思是?”
金太笑著說:“我知道你要參加一場秀,不過對方取消了你的參賽資格,而且還是溫莎指使的,後面估計也有蔣家人坐鎮,不過小懸,你大可以放心,在這個城市還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就算是蔣家,也奈何不了我!”
而且別說只是這個地方了,整個華夏國都要賣她幾分薄面,蔣家縱然再厲害,在她的面前也得乖乖的。
代硯懸激動的站了起來,眼眶一紅,咬了咬脣:“謝謝伯母!”她真的太感激了,這無疑就是雪中送碳,讓她本以爲已經沒有希望的事情得到了如此之大的迴轉。
“當然,你一定要把我的事情記在心裡,小懸,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如果你不好好辦我的事,那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想要讓代硯懸陷入水深活熱,那可真是太容易了,代硯懸心裡窒,然後笑著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我一定會努力辦好,多謝伯母援手!”
金太見代硯懸還算懂事,知道她是個知趣的,便也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