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摸了摸坐在凳子上蔣李晉的腦袋:“我來看看,呀,有點發燒,我說你都發燒了怎麼還在忙???就這麼忙嗎?”努力的不讓壞情緒影響自己。
蔣李晉感覺到額頭上女子涼涼的小手,快慰的喟嘆一聲。
將小女人拉扯到自己腿上,緊緊的抱著她,兩天不見,思念早就已經排山倒海。
本想壓著狠狠的親幾口,又想到管家的話,萬一給小女人傳染了感冒,他可是會心疼的。
“這麼晚了怎麼會過來?想我了?”想到這個可能,蔣李晉笑得眼睛都瞇到一起了。
代硯懸靠在男人懷裡,眉眼微垂,掩去複雜的情緒。
笑道:“我是有事來找你的!”
蔣李晉皺眉:“什麼事?”
代硯懸擡眸,眨著大眼睛打量蔣李晉。男人的眼睛深沉如海,了無邊際,看不到底。
她進來前或許他的眼裡還是帶著思念和憂愁的,可是在她的面前卻隱藏的一乾二淨。
所以他和她都是很好的演員,是嗎?
彼此都防備著對方,知道就算再怎麼沉迷也不能當真,因爲她是替身,因爲他還等著那個最珍貴的人。
“你還是喝了藥再說,管家端下去熱了,應該已經快要熱好了!”代硯懸輕推開蔣李晉,從他腿上下來,後退一步。
蔣李晉皺眉,很是不滿,想要伸手再去拉。他想她,很想。
代硯懸笑著擋住他的手:“你忙完了沒?”想著都這麼晚了,應該也忙的差不多了吧。就算是還有很多工作沒有結束,也一定能留到明天再做的吧,不然這人現在還生著病呢。
雖然聽上去不是什麼大病,可是感冒了也會很難受的,所以還是先休息的好。
“嗯,差不多了!”蔣李晉終還是又將代硯懸扯到懷裡,只有這麼抱著她的時候,他才覺得安心。
“你吃過飯了沒有?”耳鬢廝磨著問。
代硯懸被磨得有些癢,笑著想要縮:“吃過了!”
“吃了什麼?”蔣李晉對代硯懸的一切都很好奇,想知道她今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見過哪些人,又遇到了哪些好玩兒的事情。
反正,代硯懸所有的事情他都想知道,就算是不能一一參與進來,可至少他要知道才行。
代硯懸一五一十的說晚上和同事聚餐了,吃了川菜,大家都很高興。
“我還沒吃呢!”蔣李晉放下代硯懸,帶著她往出走:“你再陪著我吃一些!”
代硯懸驚訝:“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吃?”就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蔣李晉嘆口氣:“沒什麼胃口!”感冒了身體不舒服,不想吃。
代硯懸:“……”小琪也感冒了,可從來不會不想吃飯,每次飯一熟,都會自覺的坐過來,從不讓人擔心,不像蔣李晉,明明都這麼大的人了。
飯菜小羅早就備好了,聽到蔣李晉想吃,她趕緊去讓人熱了。
晚上吃的還算是一些比較能消化的。
因爲有代硯懸陪著,所以蔣李晉吃得比較開心,看得小羅唏噓不已。
先前先生回來,
她眼巴巴的湊過去,問要不要吃飯,先生直接搖頭,拒絕的很乾脆,哪像現在,吃得一臉享受。
果然有代小姐在了就是好,先生的胃也不會餓到。
蔣李晉吃完已經十一點多了,他拉著代硯懸上樓。
回到房間,蔣李晉又去洗澡了,代硯懸就默默的等著,心裡打著鼓,怕現在說會讓蔣李晉生氣。
要不明天再說?
可是她答應了上官瑤,雖然並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可至少她自己得盡力吧,就當是爲了能讓她安心一些。
蔣李晉帶著一身水氣出來,只裹著件浴巾,上半身完全袒露著。
代硯懸一看,就趕緊站了起來。雖然已經看多了男人的性感的肌肉,可是還是沒有免疫。
臉有些燒,她努力的忽視,然後走進衣帽間,去給蔣李晉找睡衣。
心裡嘀咕,明知道自己感冒,還不好好的穿上衣服。
因爲怕給代硯懸傳染上,所以蔣李晉還算是規矩,可是躺到牀上後還是將代硯懸抱得緊緊的,雙手雙腳都纏上去,像只無尾熊。
蹭了蹭小女人的脖子,問:“你想跟我說什麼事?”他看著代硯懸應該等不了。
代硯懸翻了個身,和蔣李晉面對面。
思索片刻,問:“上官瑤的公司你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她就看男人怎麼回答。
蔣李晉退開一些,明亮的燈光下打量著代硯懸。半晌後擰了擰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代硯懸:“是不是上官瑤的公司已經要倒閉了?”
蔣李晉沒什麼反應,涼涼道:“經營不善倒閉是很正常的!”
代硯懸覺得這個說辭倒是和華玉的一模一樣,看來兩人是統一了口徑的。
想到上官瑤低聲下氣的懇求,她覺得這事兒真的不太好辦。
小心翼翼的打量幾眼蔣李晉的神情,不知道如果她說讓他收手的話,他是什麼反應。
蔣李晉任代硯懸打量,過了一會兒,他問:“是不是上官瑤找你了?”
代硯懸一驚,很是詫異的看向蔣李晉:“你怎麼知道?”
蔣李晉無奈,伸手輕捏了捏代硯懸的鼻尖,她將什麼都表現在臉上了。
再說代硯懸平時沒有關注商業新聞的習慣,也沒有這個興趣,所以如果不是上官瑤找上門的話,她肯定不會知道這事兒的。
“她讓你幫忙?”不用猜測也知道上官瑤是什麼意思。
代硯懸從善如流:“對,我看她的樣子很慘烈,你……如果覺得差不多了,就收手吧!”
“憑什麼?”蔣李晉面無表情的看著代硯懸:“你忘記你被欺負時的痛苦了嗎?你的手指被硬生生踩斷,你忘記十指連心的疼了嗎?”
代硯懸下意識的縮了縮到現在還微微的有些疼的手指,別開視線。
“我沒忘,可是她已經得到教訓了,你就……就放她一馬吧!”
蔣李晉冷笑,對於代硯懸的這種所謂的善良,他是不以爲意的。有些人做了傷害人的事,她就得得到教訓,區區三家公司,倒閉了就倒閉了,這是上官瑤應得的懲罰。
“我以爲你會和我站在一起,料理那些傷害你的人,看著他們苦苦掙扎,看著他們痛不欲生,這樣子你才能讓他們深刻的理解到傷害你時有多麼的不應該!”
代硯懸縮了縮身體,明明兩個人的雙腿還糾纏在一起,可她的心卻很涼。
這是第一次她感覺到她和蔣李晉之間的差距,這種對待事情的看法,觀點,以及處理的方式,都完全不一樣。
“你縮什麼?”蔣李晉聲音微冷,目光犀利的看著代硯懸:“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還是覺得我的處理方式有什麼不對?”
代硯懸搖頭,張了張口,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沒有,你做得很對,只是我沒辦法認同罷了!”
她的性子是溫和的,是希望現世安穩的,所以那些計謀那些算計,如果可能,她並不是很提倡。
可是蔣李晉並不這樣認爲,他從小的教育告訴他這件事情就必須這麼處理,別人傷他一分,他要千百倍的報復回去,誰都別想阻止。
這樣思想上的詫異,讓代硯懸很失落。
積極爭?。骸吧瞎佻幩呀浿厘e了,已經反省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你就放過她吧!”
代硯懸看著面色越來越冷的蔣李晉,有些不安。她先前還存著僥倖,想這對於蔣李晉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他動一動金口,上官瑤就不會再遭到壓迫。
可現在看來她想錯了,這個男人是想將上官瑤直接打壓到再也起不來。
如此狠心,如此,不留一絲餘地。
“你怎麼知道她錯了?就她的片面之詞你就被蠱惑了?如果你放過她,她要是反過來再咬你一口,你覺得劃算嗎?這種人就一開始直接讓她再沒有動手的可能,讓她死透了,她纔不會再傷人,你明白嗎?”
蔣李晉虎視眈眈的看著代硯懸,見女子一臉的呆怔,他又有些心疼,情緒微微柔和下來。
“小硯,你還太天真,商場如戰場,很多時候一個不甚就能置自己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不能放過她!”
代硯懸眨了眨眼,呆呆的:“就這一次,好不好?”她祈求的看著蔣李晉:“我知道你是爲了我才這樣的,可是這會讓我很有負擔,谷以寧說你將他們姐妹扔到狼羣裡,我……”
這些事情她不敢想,午夜夢迴,那雙綠幽幽的眼睛輕飄飄的看著她,讓她總是毛骨悚然。
每個夜裡她都要被驚醒,那種撕心裂肺的狼嗥,那種似是要撕碎她的恐懼,她真的很害怕。
可她又不能說,因爲蔣李晉是爲了她才那麼做的,縱然谷家姐妹活該,可是,到頭來傷害是雙面性的,誰都沒有得到好處。
說到底還是她太懦弱了,心臟不夠強大,所以纔會被這些事情受到影響。
“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還說了什麼?”蔣李晉坐了起來,雙眸裡瞬間戾氣橫生。
代硯懸一驚,也急忙跟著坐起來,直搖頭:“沒有,再沒有什麼!”
“他是不是告訴你我有多殘忍,有多狠毒?”蔣李晉心裡一凜,覺得當時真不應該放過谷家兩姐妹。是他手軟了,那狼羣應該要活撕了她們纔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