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蔣家再怎麼厲害,也不能公然欺負一個歐洲貴族,到時候就是國際的問題了,相當難辦。
“你怎麼能確認溫莎一定會知道呢?”其實蔣李晉在從谷以寧說這些之前就認定了此事和溫莎逃不了干係,但就是因爲她的身份,所以纔有所顧慮遲遲沒有動手。
現者溫莎現在連華夏國都不來了,如此看來,她倒是相當心虛,可又不能越過國際的規則去抓溫莎。
“只要有一線希望,我相信蔣先生都不會放棄的,溫莎對小懸早就目的不純,她千方百計的做了那些事情,不就是想要讓小懸消失嘛!”
谷以寧笑了笑,挑眉,掃一眼別墅外面的黑暗,夜色濃的厲害,又下了雨,讓人一度以爲回到了冬天呢,很是寒冷。
收回視線,掃一眼面無表情的蔣李晉,谷以寧淡淡的說:“我倒是有個辦法,就不知道蔣先生會不會配合!”
蔣李晉動容:“說!”
谷以寧擡起腦袋,半瞇著眼睛,眸底是深深難以掩飾的殺機,她不會讓溫莎有好下場的,敢算計她們姐妹,就得做好去地獄的準備。
“你和溫莎的婚期不是已經近了嘛,我想歐洲那邊已經開始催了,蔣先生何不順水推舟,遂了他們的願,以後溫莎就是蔣家的人了,蔣先生想要如何,她都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最重要的是先將溫莎困在這裡,孤立無援,奈何她的背景再怎麼強大,到時候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蔣李晉陷入沉思,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可如此一來,心裡始終覺得過意不去,如果代硯懸知道了了,怕是又要傷心了。
谷以寧之所以半夜能來,就是做好了勸說成功的準備,看著蔣李晉有些動搖,便利用了他對代硯懸的關心,又說:“假如小懸此時正處於生死爲難之中,她在求救,她在吶喊,她在痛哭……她的肚子裡甚至還有蔣先生的孩子,她手無縛雞之力,被困在別處,這種時候是先是救她呢?還是再有其他的遲疑呢?”
蔣李晉自然明白谷以寧的意思,握了握拳,面色更加的不好,本來俊朗的臉龐已經因爲休息不當體能不濟都陷了下去,眼窩更深,疲倦難以掩飾,卻無法閉上眼睛。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再想想!”他答應過代硯懸,不會讓她難過,只是現在……
谷家兩姐妹冒著大雨上了車,路上又是電閃雷鳴,谷以寧左眼角上方的疤痕如鬼魅,泣血嘶吼著,冰冷森然。
“你說蔣李晉會答應嗎?”谷以沓淡淡的問,紫色閃電橫空劈下,似是直接能將轎車劈成兩半兒,可是變態似的倆姐妹愣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開著車的谷以寧無聲笑了笑,方向是蔣家的老宅,她可不能拿姐妹倆的性命開玩笑,既然蔣家老太太一心想要將溫莎娶進門,她們姐妹若是不大力推一把,怎麼對得起老太太的照拂呢。
到了老宅,兩人並沒有下車,雨大,宅子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谷以寧響了幾聲喇叭,過了一會兒門被緩綏緩開,她這纔開著車進去。
兩
姐妹到了客廳,老爺子並不在,沙發就只坐著老太太一人,此時已經是夜裡的三點多,這樣的大雨下,鬼都不想閒逛。
谷以寧和谷以沓坐在了老太太的對面,這次至少不是後院,不然搞得她姐妹兩個有多見不得人似的。
谷以寧從包裡拿出根菸,緩緩點燃,半瞇著眼睛抽了一根,老太太坐得慵懶,見谷以寧如此,有些不滿,聲音較嗆:“滅掉!”很有威嚴。
谷以沓淡然一笑,目光幽暗,客廳裡的大燈並沒有開,只留著昏黃的小燈,所以光線不強。
老太太瞅著谷以沓眼底的嘲諷,更加的生氣了:“有事就說,不然就滾出去!”
谷以寧輕飄飄的吐了口煙霧,站起身來,走到老太太所坐的沙發後面,她朝前探了探腦袋,不遠處的管家立馬警告:“谷小姐!”
谷以寧挑眉,冷笑一聲,又抽了口煙,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老太太,您讓我們姐妹辦的事兒已經辦成了,別說蔣先生還真是個無情的,面上雖然一派憔悴,像是真的將代硯懸裝在心底,可我一提到和溫莎結婚的事情,他又沉默了!”
老太太瞳孔猛縮,不著痕跡的問:“什麼意思?”
谷以寧又笑一聲:“當然是想要結婚了,溫莎再怎麼說也是國際名媛,長得又好看,代硯懸固然也漂亮,可是看得時間久了,還是溫莎更爲美豔一些,蔣先生又是個商人,非??粗乩?,所以就如老太太所料,他終還是丟棄了代硯懸,選擇了溫莎!”
老太太心裡有些動容,可面上毫無反應,甚至是不屑和嘲諷。
目光一暗,涼聲說:“如果真是這樣,他又爲什麼還要如此大肆的尋找代硯懸?”
既然已經想要娶溫莎了,代硯懸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也是一條賤命,不用她動手自會有人解決,連上蒼都看不得代硯懸囂張,此番不見了,倒真是合她的心意。
可是兒子如今的脾性她早已琢磨不透,近日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連兒子的面都見不到,歐陽溫莎的家庭已經開始催了,如果再不拖的話,她都不知道怎麼交代了。
谷以寧大口抽了最後幾口煙,然後熄滅菸蒂,回到沙發上,半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瞅著老太太,似笑非笑。
過了一會兒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蔣先生就算再冷漠,可代硯懸至少陪著他度過了些美好的日子,他心裡總會有幾分不捨的,如今這大肆的尋找,可不就是想讓代硯懸以後安安寧寧的,就如如今的代硯墨,昔日裡她也是陪著蔣先生的,現在蔣先生收了她做小助理,如此也算是一個著落,讓她能安定下來!“
老太太想了想,覺得谷以寧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那代硯墨現在倒是真的在公司做小助理,平日裡也沒見兒子和她走得多麼近,估計也真如谷以寧所說,是給一個去處吧。
算是善後,就不會生出什麼亂子了,她瞧著那代硯墨如今也算安分,估計是定下了心了,倘若代硯墨能好好做事,她自然是不會去爲難代硯墨的。
以往的事情就當是算了,好在兒
子心裡還有個度,老太太暗歎一口氣,斜睨向谷家兩姐妹。
坐了一會兒後點頭:“好,如果我兒子真的來和我說婚禮的事情,我就放過你們姐妹,不過你們可不要想耍什麼小把戲,我就算是老的剩下一把骨頭了,也照樣能收拾了你們!”
如此威脅,谷家兩姐妹倒是沒有說話,大家心裡都有自己的算盤,就算到時候誰把誰能算死了。
回到車上,谷以寧看一眼劈下來的閃電,哼了一聲:“年輕人的天下,一把老骨頭的,是該入土了!”
谷以沓一聽,哈哈大笑了出來,目光陰鷙,邊走邊看吧,想要算計她們姐妹,真是好大的膽子。
代硯懸坐在石頭上,看著蔣薇洗衣服,她身上穿的也是蔣薇的粗布裙,天氣有些熱,所以正好,清風吹過來,一陣陣的涼爽。
頭頂上是臨時搭的一個遮陽的屋頂狀,不知道蔣薇哪裡尋來的竹子,她的包裡有很多代硯懸叫不上名兒的工具,昨天代硯懸就站在邊上,看著蔣薇爬上爬下,動手能力想當了得。
整個人呆在陰涼裡,雙腿卻曬著太陽,代硯懸的手放在肚子上,輕輕的摸索,如今已經能感覺到肚子有些凸起了。
原本她想要去到處走走,可是蔣薇一直盯著她,而夜裡蔣薇有時候會不在,可是每每這種時候她是沒有膽子出去的,現在只能呆在這裡,再無處可去了。
一陣清風過後,代硯懸起身走到蔣薇的身邊,兩手撐著腿,上半身微彎的看向蔣薇手中正在擰的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再一次伸手去碰,代硯懸明明是想要自己洗的,雖然和蔣李晉在一起時什麼都有別人處理,而後來搬到工作室,又有助理幫忙,所以洗衣服這事兒代硯懸是真的很少自己動手。
可這不代表她就不會洗,蔣薇的百寶箱裡連洗衣粉都有,藉著河水去洗,很快的。
“別動!”蔣薇拍開代硯懸的手,目光認真的擰乾,然後搭在乘起的竹竿上,風吹過,衣服滴著水晃動,讓代硯懸生出一種安寧的錯覺來。
似乎她已經在這個地步呆了很久了,久到這世間只有她和蔣薇兩人。
她不明白蔣薇爲什麼不帶她出去,她明明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走山路可以慢一些,可也還是走得動的。
蔣薇將衣服都搭好,便去洗野鹿了,這是夜裡蔣薇打的,她總是喜歡夜裡出去,這山上很是危險,代硯懸勸了幾次她不聽,便也就不再勸了。
每次看到蔣薇安全的回來,代硯懸都覺得萬幸。
火堆已經快要熄滅,蔣薇拿著刀解剖,餘光掃一眼欲言又止的代硯懸,衝了血水後走到火堆旁,扔了幾根木頭棍子,火勢又慢慢的上來了。
“你真的很想出去?”蔣薇看著代硯懸又瘦了一些的臉,眉頭微蹙。
代硯懸一聽還以爲蔣薇是要帶她出去了,激動的連連點頭,小跑到蔣薇的跟前,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嗯嗯,我想出去!”
蔣薇擡頭看了看當空中的太陽,瞳孔一縮,想了一會兒後搖頭:“恐怕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