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李晉扭頭,手還摟在代硯懸的腰上,冷冷的瞥一眼蔣薇,哼道:“羨慕的話就自己找一個,別在這裡打擾我們親密!”挑釁味十足。
代硯懸:“……”
蔣薇齜牙咧嘴的衝了過來,順道還從兜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袋子,爪子往裡面一伸,再出來時便是粉白色的藥粉,很明確的想要往蔣李晉的身上招呼。
代硯懸一看可不得了,趕緊將蔣李晉推開,討好的看向蔣薇:“小薇姐,別別別,有話好說!”這藥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癢癢粉,蔣李晉這麼高傲冷漠的人如果全身發(fā)癢不停動彈的話……他冷靜下來以後很有可能會殺人的。
所以爲了不要見血,大家還是各自退一步的好。
蔣薇也沒想著真灑,只是被蔣李晉這態(tài)度才激怒了,她也想要找個男人啊,可是悲傷的是,這麼美好的世界上居然沒有一個是能讓她看得上眼的,想要秀個恩愛都不行,氣到發(fā)昏。
代硯懸扭頭又看向蔣李晉,見男人正在整理西裝,眉眼淡淡,沒有半分的愧疚和懼怕。
代硯懸無奈,懷裡還有吃著乳汁的兒子,不能有什麼太大的動作,見蔣薇收了藥粉,手湊到嘴跟前還輕輕的吹著,她探手又推了蔣李晉一把,道:“趕緊去上班吧!”
這人也真是的,以前從來都不會犯懶,可是自從她生了孩子以後,蔣李晉就各種的不想上班,感覺他能每時每刻的都和她膩在一起,再不然就是抱著還不會說話也不怎麼會笑的兒子逗弄。
蔣李晉聳肩,掃一眼瞪著他的蔣薇,笑得很是狂妄:“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男人,免得你整天看到別人親密嫉妒的眼紅!”
蔣薇:“!?”不要攔她,她要宰了這混蛋!
*
蔣家老兩口回到老宅,左思右想,氣不過,老太太眉眼陰鷙,她的兒子如今居然連過去的一半孝順都沒有了,自從遇到代硯懸以後,他就各種的想著要逃開她的束縛。
明明她已經(jīng)將所有的路都鋪好了,可是她的兒子居然要在這個時候反抗,而反抗的理由居然如此可笑,就只是爲了一個女人,他還想要讓她交出手中的權(quán)利。
“你還說他不會窩裡鬥,可是你看看現(xiàn)在,他和那代硯懸纔是一家,而我們是他的親生父母,他居然如此態(tài)度,你倒是告訴我現(xiàn)在要怎麼做?你兒子的野心已經(jīng)是藏都藏不住了!”
老太太沖著老爺子吼叫,相當?shù)纳鷼猓@麼多年的培養(yǎng)難不成就要毀於一旦嗎?明明不遠不近的控制著兒子,明明一切都掌握在手心裡的,可是到底什麼時候起就脫了控制?
老爺子氣得臉色發(fā)青,身體僵硬的坐在了沙發(fā)上,面色陰冷,目光有些空洞,他現(xiàn)在上了年紀,所以時常會想,這一生到底追隨的是什麼?
他有兩個兒子,一個不中用,早早就送了出去,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從送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是捨棄了,所以他不在意。
他的心一直都放在小
兒子身上,整個蔣家所認同的也就這一個孩子,他盡心盡力的培養(yǎng),他想著等到今天這樣的歲數(shù),他就能坐享其成,能讓兒子以好好的孝順。
就算是他到死的那一天,他的兒子還是不敢忤逆他,這輩子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命令,明明一切都順順當當,代硯懸代硯墨這種女人只能是兒子人生旅途中的一抹簡單的色彩,起不了什麼作用,也不會影響到什麼。
所以娶類似溫莎這樣背景的纔是最終目的,他和妻子鮮少插手,只是因爲兒子很聽話,從來都是按照他們的方式生活的。
可是現(xiàn)在兒子私自要成家,連孩子都有了,如此的不聽話,讓他很是失望。
“他還說要娶代硯懸!”老太太重重的坐在沙發(fā)上,瞪著老爺子,胸膛一起一伏,目光銳利,似是能濺出血來。
“我們蔣家這樣大的家庭,你的兒子居然要娶一個小小有代硯懸,溫莎沒了,他還嫌鬧得不夠大嗎?”
老太太確實是被氣到了,她一直以來的方式就是蔣李晉娶個家世顯赫的正牌妻子,堵住悠悠衆(zhòng)口,再私底下他想找?guī)讉€代硯懸都行,她不會說他什麼。
可是現(xiàn)在呢?她的兒子搬倒了溫莎,蔣家和歐洲的溫莎一族已經(jīng)結(jié)下了沒辦法化解的仇恨,這以後勢必會有一場激烈的廝殺,可是她的兒子就像是完全不在乎,毫無畏懼。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總之這個婚是不能結(jié)的,代硯懸也不能再呆在阿晉身邊,務必得想辦法除掉!”老太太握了握拳頭,目光陰曆,她不能讓代硯懸得逞,哼,想嫁進蔣家,做夢!
老爺子緩緩回神,淡淡的掃一眼憤怒到幾乎要崩潰的妻子,想了想後開口:“現(xiàn)在阿晉將代硯懸保護的那樣好,我們怎麼動手?且不說會不會得手,萬一得手了,你覺得阿晉有可能會變回到以前的樣子嗎?”
他是男人,他自然知道兒子的體會,心頭摯愛若是受到了危險,只怕沒有人會坐視不理,代硯懸現(xiàn)在就像是兒子的命,倘若代硯懸沒了,兒子又怎麼可能當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呢?到時候就會更加的難以控制。
“我不管,一定得想辦法處理掉代硯懸,還有那個不知哪兒來的野孩子!”老太太蠻橫的要求,頓了頓後搖頭:“不行,萬一那孩子真是蔣家的骨肉,我們……不,是蔣家的又如何,我們要的從來都只是純正的骨血,代硯懸這種小家子氣的,就得捨棄!”
好比丈夫的第一個兒子,親生的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丟棄了,哼!
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
老太太見他沒有反應,更加的急了,怒問:“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真等到阿晉娶了代硯懸,被悠悠之口奚落的我們擡不起頭時,你纔會想著解決?”
可如果真到了那時,又還會來得及嗎?兒子顯然是要昭告所有人的,又不是秘密結(jié)婚,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允許發(fā)生呢。
老爺子嘆了口氣,目光有些迷茫,今天在兒子的別墅時是真的動了氣,可現(xiàn)在回來細細
一想,當年她連無權(quán)無勢的女人都能娶,兒子現(xiàn)在要和已經(jīng)小有名氣的代硯懸結(jié)婚也不是什麼沒面子的事情。
雖然可惜了溫莎這麼好的資源,但如果同意了兒子和代硯懸的婚事,說不定兒子還能懷有幾分感恩之心,不會讓大家爲難,可如果執(zhí)意拆散他們,後果只怕是不堪設想。
青出於藍,他的兒子比他厲害多了。
將心裡的想法跟妻子說了說,也覺得兩人這麼多年了,在兒子的婚事上應該做一些小的讓步,與其一直逼得兒子連家都不肯回,倒不如學著鬆開手中的線,總歸是血濃於水,兒子再怎麼性情冷漠總還是蔣家的孩子。
“你說什麼?”老太太怒不可遏,猛得站了起來,瞳孔繃得老大:“同意?我培養(yǎng)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到最後居然娶一個小模特兒,你讓我怎麼在大家面前擡得起頭?我們可是有百年基業(yè)的蔣家,就算是沒了溫莎還會有其他貴族,哪裡能輪到她代硯懸?”
老爺子被妻子這話說得有些生氣,眉頭一皺,威嚴的嗆聲:“當年老太爺在時,我還不是娶了沒權(quán)沒勢的女人,這件事情不是一成不變的,同意兒子娶代硯懸只是暫時的策略,等到兒子對代硯懸的熱情散了,他自然會聽我們安排的!”
老太太心裡不好受,當年如果她能再早一些再努力一些,也就不會被別人罵小三上位這麼多年了,這是她心裡的痛,所以她不想再讓她的孫子也頂著母親是小三的罵名被衆(zhòng)人指指點點。
代硯懸何其有幸,能成爲他兒子的正牌妻子,她有什麼資格擔得起少夫人的稱號?
搖頭:“不,我不能接受,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總之我不會同意的!”
老爺子很憤怒妻子如此固執(zhí),雖然他知道兒子娶代硯懸會很打臉,極度的沒有面子,不過反過來再一想,也是好事,至少父子間不會起什麼衝突,真要劍拔弩張了對誰都不好,說不定還會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冷著臉站了起來,這個家裡的空氣一天比一天的污染重,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他還是去外面走走吧。
和妻子擦肩時,冷聲道:“你不同意沒有人逼你,可是你要想想後果,別到時候兒子視我們爲仇人!”
管家見老爺子面色不太好的往出走,趕緊跟了上去,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少爺如今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實屬不易,雖然從大局著想他要娶代小姐不是明智之舉,可如果從情感和精神面來說,倒是相當?shù)恼_。
人活一輩子不能總是處在算計和陰暗裡,蔣家的血液本身就已經(jīng)很無情了,希望少爺還是能堅持住,管家低頭鑽進車裡,目光微閃,其實,他倒覺得那位代小姐挺好的。
老太太看著丈夫絕情離開,全身的力氣似是瞬間都散了,她軟軟的倒回沙發(fā),想要讓她接受代硯懸,這太困難了,她做不到。
再說如果真沒有了代硯懸,兒子最多隻是難過個一年半載,蔣家的男人哪個是長情的,她就不信兒子會真因爲代硯懸而記恨上她這個當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