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爲了能和心愛的男人匹敵,現在是完全放下了過去自己對這個社會的成見,她雖然心底還是畏懼著人多,但已經剋制了不少,而且爲了自己的偉大計劃,決意要付出所有。
溫莎一愣,她的助理也覺得不妥,已經過來想要和顏悅色的拉開溫莎,至少不能讓大家起疑。
代硯懸兩手安靜的垂在身側,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如果她順勢一推,就會讓大家覺得溫莎剛剛逼近她只是和她在玩鬧。
可是她並不想讓大家認爲她和溫莎是友好的關係,這個女人心心念唸的惦記著她的男人,她縱然再怎麼待人友好,也還是會有脾氣的。
溫莎緩緩起身,嘴脣微動,聲音也就兩人能夠聽見:“那株桃花你應該見到了吧?”
代硯懸胸口一跳,漂亮的眉眼半瞇了起來,面無表情。
“有我溫莎在,絕對沒有你的落腳之地!”
代硯懸想了想,勾脣,伸手迅即的拉上溫莎的手臂,拽著她不讓她離開,靠近溫莎,輕言細語,緩緩道:“春天已經來了,一個月早就過去,溫莎小姐的桃花早就謝了,你的討好也只能掩埋在泥土中,而且,再也沒有下一個春來了!”
想要讓她難堪,開什麼玩笑,她代硯懸再怎麼說也曾經是天之驕子,就算是跌落紅塵,也照樣耀武揚威,跟她鬥,她會認真的。
溫莎這一局慘敗,沒有探清對手的虛實就貿然前來,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再說現在的代硯懸經過一年的洗禮,早已和這個世界融爲一體,她內心的倔強內心的黑暗,因爲蔣李晉的存在而越發的鮮明。
曾經單純的人不代表不會玩弄心機,只是不屑罷了,而如今,未來大好,代硯懸又勢必要將蔣李晉緊緊捏在手心中,肯定不會再如過去一樣只依賴別人。
代硯懸又換了一套長裙,灰色系,從領口到裙襬的漸變,像是濃墨鋪開,又像是花朵綻放,讓她本身的優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攝影師雖然有個偉大想要拍溫莎的目標,可就衝他的現場反應,已經奠定了他只能永遠活在當下,代硯懸本來還有想要提拔之心,如若她在卜諾面前說上幾句這個攝影師的好話,卜諾也會聽進去,不過現在,代硯懸已經生氣了。
拍攝完畢,代硯懸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助理看得心驚膽戰,卜諾走時千叮囑萬囑咐,讓她一定要伺候好代硯懸,今天溫莎來時她的表現已經夠糟糕了,眼下代硯懸又像是有感冒的跡象,助理的一顆心直接就飛起在空中,七上八下的。
代硯懸裹了個大棉襖坐進保姆車裡,助理趕緊給倒了一杯熱水,又打開平板看一眼接下來的行程。
“Vivian,接下來是室內拍攝,中間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你可以休息一會兒!”
“阿嚏!”代硯懸端著熱水又打了一個噴嚏,傷風的很厲害,她緩緩喝了口水,頓了一會兒,又喝了幾口,這纔將杯子遞給助理。
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車子開出一段兒距離後,代硯懸將棉衣的後面的腦子拉了起來
戴在腦袋上,又問助理要來眼罩,捏在手心裡睜開眼睛,問:“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是現在還是拍攝過程中?”
助理不明所以,回答:“是現在!”
代硯懸戴上眼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後開口:“到市醫院門口停下!”
助理挑眉,小心翼翼的問:“你有什麼事情嗎?”猛然一驚,趕緊看向代硯懸:“是不是你身體不舒服?”
代硯懸擺手:“不是,到了叫我!”今天跟著的助理是新來的,卜諾調給她沒有幾天,兩人的相處還正處於磨合期。
代硯懸並不是一個多麼難伺候的人,可是這個助理讓她不太喜歡,工作室裡倒有一個跟這個小助理同一時間進來的姑娘,大學剛畢業不久,代硯懸瞅著挺不錯,睡過去時想,等到卜諾回來,她一定要將助理給換了。
二十分鐘後,醫院到了,代硯懸的電話也響了,她吸了吸鼻子:“阿嚏!”無奈的揉著鼻尖,下車後對著助理道:“一小時後來接我!”轉身後走了兩步,又扭頭看一眼還沒有來得及關上門的助理:“不用了,到時間了我會自己過去,你在那裡等著我!”
助理不敢多言,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總覺得代硯懸腕兒不大脾氣倒是挺大的,還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助理爲此也挺是不滿的。
想她進來這個工作室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她中意的模特兒不是代硯懸,可無奈卜諾偏偏將她分了過來,真是好生氣。
代硯懸接起一直在響的手機,聲音不自覺的放軟:“醒了?”男人也不知在哪個國家,聽管家的意思,男人那邊現在應該是剛剛纔亮。
“嗯!”電話裡蔣李晉的聲音很是慵懶,晨起特有的性感,沙啞到讓人悸動。
代硯懸咬了咬脣,一臉甜蜜的站在醫院的臺階上,笑顏如花:“那什麼時候回來啊?”
電話那邊的男人聽到這話後低低笑出聲來,應該還在牀上沒有下來,他笑夠了才問:“想我了?”
代硯懸有些不自在的擡頭看向對面的高樓,臉上的羞澀促使她哼了哼,嬌滴滴道:“纔沒有呢!”
蔣李晉又笑,好像已經看到了代硯懸小臉嬌紅的樣子,話裡的寵愛是怎麼都無法掩飾的:“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回來時我給你帶上!”
代硯懸握緊了手機,搖頭:“沒有!”她只是想這個男人,快要十二天了,蔣李晉還沒有回來,說不想念都是假的。
嘟了嘟嘴,不經意的撒嬌:“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嗎?”代硯懸從來都不曾覺得自己還有這樣的一面,只不過自從和蔣李晉互通心意後,她就變得越發的嬌氣,在男人面前,她真的是恨不得自己化成一汪泉水,清清涼涼的注入男人的體內,一直跟隨著他到處行走。
蔣李晉一出差,代硯懸就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男人一起走了,留在A市的只是一具不太好相處的軀體。
“還得一週的樣子,回來時我會去一趟聖彼得堡,看看兩個孩子!”
代硯琪因爲眼睛的關係,不能長時間的呆在代硯懸的身邊
,而代硯畫和代硯琪是雙胞胎,兄妹兩人習慣了在一起,兩個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長時間分開過,所以代硯琪一走,代硯畫就總是情緒低落。
代硯懸這個當姐姐的看不下去,最後無奈下,只得忍痛將代硯畫也送到了聖彼得堡,兩個小傢伙爲此哭了好幾鼻子,都不捨得離開代硯懸。
蔣李晉的意思是雙胞胎呆在卡恩和尤娜跟前,一來代硯琪的眼睛有什麼問題會得到及時的治療,二來就是安全問題。
代硯懸也知道以後她和蔣李晉一定會有很多的波折等著,雙胞胎即便九歲了,可再怎麼說還是孩子,如果哪天雙胞胎因爲她而受到了什麼傷害,她是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與其忍受被傷害的痛苦,還不若將雙胞胎送到卡恩和尤娜跟前,有這兩人庇護,代硯懸也能放心不少。
“嗯,你去了別再惹小畫哭鼻子,你明知道她很黏著你的!”代硯懸柔聲囑咐,一想到蔣李晉和代硯畫兩人天生不對盤,小丫頭偏偏還非常的喜歡蔣李晉,一來二去,總會被蔣李晉惹得哭哭啼啼的。
蔣李晉冷哼一聲,很是生氣:“我哪裡惹她了?明明是她自己要哭的!”
代硯懸:“……”這男人現在也是越發的無賴了,自己做的事情都不肯輕易承認。
罷了,都說男人再怎麼沉穩,可在某些時候還會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代硯懸就姑且相信惹代硯畫哭鼻子的蔣李晉也是一個孩子。
蔣李晉是個大忙人,又親親密密的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代硯懸伸手抹了把臉,眉眼間有掩飾不下的喜悅和甜蜜,擡頭看一眼醫院,眸光微閃間便緩緩沉穩了下來。
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轉身,去旁邊不遠處的水果店提了一個水果籃,這才走進醫院。
戚睦的腿現在好了很多,戚家有人,找的都是好的醫生,代硯懸半個月前來過,當時戚媽媽和上官瑤不在,這才和戚睦說上話,不過還沒有聊到重點,便被進來的護士轟了出去,只因戚睦需要休息。
今天是代硯懸第二次來,她沒有把握上官瑤和戚家的人在不在,如果在的話,只怕是……
沉重的嘆口氣,乘了電梯上樓,VIP的樓道永遠都是很安靜的,不似底下的幾層那麼喧囂。
代硯懸尋著門上的號碼找到了戚睦所在的病房,剛想推門進去,便聽到裡面的喧譁聲,她頓了頓,因爲之前受過傷害,所以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她聽到裡面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代硯懸,你不要惺惺作態,別以爲裝可憐就能讓我放過你!”上官瑤厲聲厲色,聽上去特別的生氣。
代硯懸皺眉,她又不會分身術,所以病房裡的人……應該是代硯墨。
她想不通這個女人想要幹嗎?既然早就放開了蔣李晉的手,現在又何必再來如此糾纏,而且還是以這種讓人作嘔的方式。
代硯懸想了想後推開門,她不可能讓上官瑤和戚家人一直誤會她,就算是要罵,也衝著代硯墨去罵就好了,跟她沒有多少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