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武帝走近那孩子,微微拉開錦被瞧了一眼,還未多看兩眼,一個侍衛走上前去在熙武帝耳邊似乎說了什麼,熙武帝冷聲道:
“將孩子抱進去吧,免得受風寒。”說罷熙武帝轉身便離開了。
留下一宮不明所以的人,就連蕭雲雅也覺得奇怪,這是他的孩子,就看了一眼走了?一點都沒有眷戀?
就連孩子的名字都沒給???這是怎麼情況?
蕭雲雅走進房間裡,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鼻中,蕭雲雅連忙捂住鼻子,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蕭雲雅只覺得心口難受至極,實在沒有辦法在房間裡呆下去,連忙跑出去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心臟撲騰的跳著,窒息的感覺讓蕭雲雅有些頭暈難以自持,綠竹連忙上前扶住她,緊張的問道:“小主,小主,你沒事吧?”
蕭雲雅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去,本來準備離開離宮的江飛羽碰巧遇見了,腳尖輕點躍了過去一把扶住蕭雲雅,垂眼看了看懷中人,臉色忽而變得異常蒼白。
“這是怎麼回事?”江飛羽冷言看向綠竹。
綠竹被這目光嚇到了顫顫巍巍的說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小主這是怎麼了,方纔小主進房中去看望貴妃娘娘,剛走進去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不一會就變成了這樣。”
江飛羽本想先離宮的,現在她這般模樣,他也放心不下,把錦被蓋在她的身上,忍不住伸出手來撫上她的臉頰,低聲呢喃道:
“阿雲,究竟是不是你?若真的是你,你爲何是旁人的容貌,又爲何不肯與本王相認?”
還是……你恨我至深……只是,後面的話,江飛羽就只是正在心裡默唸罷了。
一聲聲呢喃像是念進了蕭雲雅的夢中,一大片綿延不斷的蓮葉,蕭雲雅站在最大的那一片上,她不知自己身處在什麼地方,遠處有一個人的身影,蕭雲雅緩緩的朝那身影走去。
雖已走到身側,可逆著光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輕聲詢問道:“公子有禮,不知公子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人忽而轉過身來,竟是江飛羽,內心深處的抗拒讓蕭雲雅連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向江飛羽嚥了咽口水,爲什麼他會在這裡?
只見江飛羽緩緩擡起手伸向她,目光溫柔至極,用著最輕和的聲音:“阿雲,過來?!?
蕭雲雅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近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將手放在他的手中,只知這一刻她似乎貪戀著這樣的異樣的感覺,像是前世沒有擁有過的,今世拼命的想要汲取。
可夢境終究是夢境,不會成爲現實,她同江飛羽也已經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人了。
房檐上的青言瞧見之後,連夜趕回了連府,從房檐上一躍而下,瞧見連之虞後行禮道:“主子,前幾日蕭姑娘在御花園中遇見了燕王,而今日燕王趁夜去看蕭姑娘,不知會不會發現蕭姑娘的身份?”
“不會,我特意給她做的人皮,面具,不會有人發現的,只是燕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見阿雲,是不是識破了阿雲的身份?”
“應該不是,燕王也不確定,只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勸蕭姑娘離宮爲上?”
“不用,她喜歡就讓她做吧,去幫她做善尾的事情,切莫讓人發覺?!边B之虞輕聲說道。
見青言走後,他筆下的紙已經被墨暈成了一片,明明已經給她換了副容貌,爲什麼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而近日裡皇上多番去蕭雲雅的宮中走動,引得宮中妃嬪不滿,而蕭雲雅也應付的煩倦了,幾次以身子不適駁了皇上,她是入宮讓蔣倩兒生不如死的,她雖生的皇子,可那皇子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另說。
彼時,皇上多番去蕭雲雅的宮中已是傳遍了後宮,蔣倩兒更是忿恨不已。
蔣倩兒並沒有說話,一路避開人回了宮,屏退了宮婢後隨手推翻了身側的凳子。
“那個賤人!賤人!本宮失寵一定跟這個賤人有關?!笔Y倩兒惡狠狠的說道,眼中透著妒恨。
秋禾上前扶起了凳子,用手撫了撫蔣倩兒的後背寬慰道:“娘娘息怒,柳若妍那個女人根本比不上娘娘?!?
“哼,她既然敢算計本宮,本宮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有了秋禾的寬慰,蔣倩兒的心裡纔好受一些,由著秋禾扶她坐了下來。
“娘娘,現在最要緊的便是讓皇上知道娘娘是清白的,奴婢打探過,皇上這幾日都連去了柳若妍的寢宮,倘若所有的事都由著柳若妍掌控,娘娘怕是沒有容身之地了?!?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要儘快籠絡皇上的心,自從那日她被陷害下毒毒害皇后,她生下麟兒皇上也只是來看了她一眼,其他的時間皇上根本都不來宮中見她,又何談跟皇上解釋。
見著蔣倩兒一臉愁容,秋禾湊上前去輕聲說道:“娘娘,奴婢有一計,就是要傷了娘娘的鳳體。”
“哦?”蔣倩兒擡眉看向秋禾,“說來聽聽?!?
秋禾一邊給蔣倩兒捶腿一邊說道:“聽聞皇后娘娘的身子不適,倘若娘娘割肉給皇后娘娘熬藥,皇上必定念著舊情聽娘娘解釋?!?
“混賬!”蔣倩兒怒嗔,“居然讓本宮割肉!”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秋禾連忙解釋,“並不是要娘娘真的割肉,只要奴婢放出消息,讓宮中所有人都知曉娘娘爲了皇后的病日夜不眠唸經祈福,更是聽信了旁人要割肉給皇后治病?!?
“你的意思是,到時候本宮只要假意割肉,而你在最後關頭去請皇上來攔住本宮,皇上瞧見本宮真的要割肉,自會對本宮心生憐惜?!?
“娘娘說的正是?!?
言聽在耳,蔣倩兒不免露出得意的笑容,吩咐秋禾立即去準備,秋禾領了吩咐便用銀子收買宮婢四處散播。
不過一日的時間,宮中數人都在談論蔣倩兒心繫皇后吃齋唸佛的孝心,這話自然也傳進了皇上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