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雅則會繼續欣喜,又怎會輕易把那個男人放進自己的心裡,從現在開始江飛羽和蕭雲雅不共戴天。
收了眼睛裡的淚水,蕭雲雅嘆了一口氣。彷彿長久以來的委屈都在淚水中消失殆盡,鬼醫自從退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手。
這一次也是給他門師兄妹開了眼界,“師傅沒想到您這麼深藏不露呢。”
無緣調侃,也只有他敢在這個時候調侃師傅。鬼醫身上沒有沾到一滴血,腳下卻躺了一片的黑衣人,死相都十分的慘烈。
鬼醫花甲的年紀,兩鬢純白。瞇著眼睛摸著鬍子,有幾份仙風道骨的模樣。
“平日裡爲師就叮囑你們必要勤加苦練,爲師只不過出門雲遊了半個月。怎叫人屠了我滿門,真當我醫門無人。”
鬼醫的脾氣最是古怪,但凡有一點不順心。要麼大發雷霆,要麼喜笑顏開。
“師傅你一聲不吭出門雲遊半月,我怎麼沒有一點消息。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也好照應,您真是老糊塗了。”蕭雲雅不滿,她是師門中唯一的女弟子。也是由師傅心疼著長大的,否則在那爹不親孃不愛的府中又怎能平安無事的長到現在。
鬼醫一下子的侷促不安,兩個眼睛轉著轉。心裡也虛著呢,這閨女什麼都瞞不過她。
搓搓手一臉笑意,“我這不是有事兒嘛,叫你大師兄提醒你了,也沒有非要你幫我。你雖然處在王妃的位置,可如履薄冰爲師也清楚。”
就像師傅說的那樣,雖然在王妃的位置上坐著,但保不齊明天王妃就要換人了。
想想江飛羽帶著薄月姬一起上前線的場景就覺得心裡一陣發酸,但更多的是恨意。
四人重整旗鼓,將埋葬的師兄弟們一起放進了巨大的縫,那上了幾柱香並且立下誓言。
“蒼天在上,今天爾等在此立誓。必將報此仇,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轟,此生不負。”
臉上都帶著嚴肅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師傅也換上了一副沉痛的樣子。
這些孩子都是他從江湖上一個一個帶回來的,在他手裡也都親得像兄弟一樣。怎麼就讓燕王這混小子禍害了,總是要讓這小子付出代價,讓他知道蕭雲雅並不是這麼好欺負。
在這個時代和離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有那麼一對奇葩的爹孃。
蕭雲雅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要和仇人朝夕相處她是不願的。
左一拼著受傷的身體,還有每天都要發作的毒。一路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軍營,顧應良在軍營不遠處的馬場上撿到了昏迷不醒的他。
從昏迷中慢悠悠的醒過來,渾身就像被碾過一般疼痛。“王爺……”
“王爺豐富你好好休息咯,有什麼等身體好了再說。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只要是在下做的到的定當滿足。”顧應良本就從軍,一直都是跟著軍隊一起到塞外,也是跟著王爺一路打上來的。
左一見到是他便放了心。
“還請先生幫我替王爺帶句話,王妃醫谷滿門僅剩四人。”
顧應良剛開始還以爲是多重要的事,在受傷期間都一定要和王爺稟告。卻沒料想到居然是此事,京中傳來消息,王妃在王爺走後不久策馬出城。
現在燕王府的所有事情都是交由太子打理,這些天一直都不見人,王爺都快急瘋了。
顧應良允諾他一定會向王爺轉達的,左一這才放下心來,但人就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王爺派遣的任務他沒有完成。
只是左一不明白爲什麼王妃已經對王爺示好了,王爺人仍就要屠了滿門。
不過這些事情不是他應該操心的,所以他還是安心的養好傷吧,就在這個時候毒發了,疼的他渾身的就在一起,只好牢牢的握住剩下的被子,否則他怕真的要動手將自己拆成八塊。
顧應良知曉此事對王爺王妃來說一定是大事,所以也不敢停歇,知曉之後便快速來到了帳篷。
“稟王爺在下有事稟告。”
在營帳之外聽到有人向自己回稟,江飛羽更加心煩,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這些天蕭雲雅行蹤成爲謎,沒有人知道她在哪兒,也沒有人知道他她在幹什麼。
“進來。”
“王妃滿門被屠,只剩下四人。”
顧應良斟酌著開口,他怕王爺受不了這個刺激。就怕王爺要扔下邊境的大軍,直接騎馬去找王妃。
若說此時王妃的情緒定然是激動的,若是王爺可以陪在她身邊,一定是有很大的安慰,可惜了王爺軍事繁忙併沒有這個時間。
顧應良腦海中回想起那個笑語嫣然的女子,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想辦法做到,沒有任何困難能夠擋得了她的路。
可就是這樣的女子,偏偏發生了這樣的慘事。江飛羽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還以爲是玩笑,卻不知這個消息是他最信任的守衛帶回來的這件事情也是他最信任的手圍做的。
“她現在人在哪兒?”
顧應良知道江飛羽說的並不是躺在不遠處的左一,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消息他只是代爲傳遞,並不知道現在王妃到底在哪兒。
“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
江飛羽唔的一下站了起來,手掌使勁的拍了桌面,桌子一下子凹了下去。
他現在著急萬分,蕭雲雅是個死心眼的女人,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更何況是對她充滿情誼的師門。一夜之間被屠了滿門心裡電源不好受,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兒來。
江飛羽此時最擔心的是蕭雲雅會不會有什麼意外,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意外悄悄來臨,想逃也逃不了。
左一強忍著痛意暈倒在了病牀上,然後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卻發現整個營地的氣氛都變得極具緊張,他並不知道昏迷了三天之內發生了多少時間,只知道大家的神情似乎都變得異常緊張。
“先生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大家的神色都如此緊張?”左一一把抓住顧應良,他眼看著先生的神色都略有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