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蕭雲雅早已精疲力盡,躺在牀榻上不過一會就昏昏欲睡。
小荷見著蕭雲雅睡的沉,便挖了個坑將貓兒給埋了,此時卻聽見不遠處痛哭的聲音一路朝她走過來。
那玉歌兒哭的眼睛都腫了,揹著書袋哭喊著:“小荷姐姐,我的大黃是不是死了?”
瞧著玉歌兒那般傷心的樣子,小荷不禁在心中罵道,究竟是哪個多嘴多舌的人告訴了她。
“玉歌兒不哭,以後姐姐再給你買一隻就是了。”小荷將玉歌兒抱在懷裡哄著,眼眶也微微泛紅。
“爲什麼我的大黃會死?之前姐姐不是說,大黃只會在月夫人那呆幾天嗎?怎麼就死了?”玉歌兒哭的很是傷心。
小荷費了好大的功夫纔將玉歌兒哄好,可是看著門鎖緊閉的院子,不禁開始擔心起王妃來。
雲錦園裡的人心裡都很清楚,那月夫人想搶王妃的貓根本就不是因爲喜歡,而是知道貓是玉歌兒的心頭好,而王妃就視玉歌兒爲親妹這才搶了去。
牀榻上的蕭雲雅睡了一會,著實再也睡不著了,那閉上眼睛就是大黃的死狀,薄月姬,以前當真是小看了你。
江飛羽知曉蕭雲雅動了胎氣是因爲一隻貓,可青雲閣那卻說是丫鬟照顧不周,送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也是死在了雲錦園,與青雲閣無關。
青雲閣丫鬟的一番說辭,江飛羽心裡自然也是清楚的,此時,左一懷抱著一隻黃色的小貓緩步走進來。
“王爺,這是尋了京城內外,最像王妃的那隻貓。”
江飛羽擡眼看去,確實與那隻貓很是相似,“給雲錦園送去,讓管家多給雲錦園備些丫鬟,她那院子裡才只有兩個丫鬟。”
左一應聲退下,抱著貓兒就朝雲錦園去,迎面就撞見了小荷在給花剪分支,輕手將貓兒放在地上,道:“這是王爺命人尋來的貓兒,可能相貌有些出入。”
聞言小荷擡眼看向左一,他手中的貓兒剛落地就撒歡似的跑的飛快,不禁喜上眉梢,道:“左侍衛是特意來送貓的嗎?”
“嗯。”左一擡眼看向不遠處關著的房門低聲問道:“王妃可好一些?聽聞險些滑胎了。”
小荷的臉頓時就耷拉了下來,嘆氣道:“王妃從那日起就吃的很少,整日裡呆在房間裡不肯出來,其實王妃不說,我們也是知道她很傷心,玉歌兒與王妃很喜歡這隻貓。”
“王爺吩咐好生照料王妃肚子的胎兒,我們外人也不能多說什麼,王爺心中分明是有王妃的,可就是拉不下臉來瞧。”
“是啊,王妃也是整日裡瞧著那木雕發呆,聽聞是王爺在外時送給王妃的,明明兩個人都很惦念著對方,可都死扛著不願意相見。”小荷嘆息道。
左一囑咐了小荷幾句便離開了,著手讓管家挑些機靈的丫鬟給雲錦園送去。
彼時錦翠打聽了雲錦園的情況就去向著薄月姬稟告,嘴角微揚不禁心中歡喜,現如今的蕭雲雅縱使再能耐,受了驚嚇還摔了一跤,可真是報應,怎麼沒把那孩子一併摔出來。
可一旁的錦翠心裡卻有些害怕:“夫人,若是那雲錦園的人追究起來,定會查到咱們這來,到時候可怎麼辦?”
薄月姬擡眉看了一眼錦翠,不屑的說道:“你當真以爲蕭雲雅蠢鈍如豬?我先前搶了她的貓,送回去的時候貓卻死了,她怎會想不到這貓是我特意放在她牀上的。”
可即便如此,錦翠還是惶恐的很,薄月姬附耳輕聲說道:“你可要記住了,當你把死貓放在蕭雲雅牀上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倘若我落了水,你覺得你的身上又能幹淨幾分?”
聞言錦翠心下一沉,低聲說道:“奴婢謹記夫人的話,必定不會做出背叛夫人的事來。”
“行了,去備些水來,今夜王爺要宿在青雲閣中。”薄月姬扭著身姿走回房中,今夜一定要好生準備一番。
入夜,蕭雲雅倚靠在牀榻邊,一碗藥喝下後,接過小荷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嘴,問道:“今日好似聽見了院子裡有貓叫,是有野貓跑進院子裡了嗎?”
“不是野貓,是王爺送來了一隻同大黃一樣的貓兒,只是身子比 大黃嬌小了一些,下午的時候玉歌兒同它玩的很開心。”
“王爺送來的。”蕭雲雅低眉輕聲說道:“一模一樣又如何,大黃就是大黃,不是說換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就可以抹去他們害死大黃的事實。”
聞言小荷眼眶微紅,勸道:“王妃,莫要傷心了,好歹王爺也命人送了一隻過來,證明王爺的心裡還是有王妃的。”
“既然玉歌兒喜歡,就且留著吧。”蕭雲雅不想同小荷多談論江飛羽,手輕撫上肚子,受了驚嚇還摔了一跤,竟都沒落胎,這就證明這個孩子命不該絕,倘若日後再有人對她的孩子動手,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休息了好幾日,蕭雲雅才能勉強下了牀,天氣雖冷,可房間裡總燃著銀碳覺得悶得慌,便命人將軟塌搬到了院子歇著。
院子裡忽而起了風,涼涼的吹在臉上很是舒適,蕭雲雅忽而偏過頭去,門外似乎有人站著。
蕭雲雅覺著好奇,起身朝著剛剛看過去的地方,“王妃,你這是要去哪?”拿著披風的小荷瞧著蕭雲雅的身後喊了一聲。
小荷快步跑到她的身邊將披風披上,輕聲說道:“你身子還未好,還是在院子走走就好。”
“近日裡老是在院子裡歇著,有些乏悶,你陪我走走吧。”蕭雲雅輕聲說著。
這走了一會,蕭雲雅發覺可能是自己看錯了,方纔並沒有人站在門口,可路過一個院子的時間,瞧著門扉開了一條細縫,從裡面隱約傳來有人悶哼的聲音。
蕭雲雅走上前去,透過那一條細縫朝裡面瞧去。只見江飛羽坐在椅上,手捧著一杯茶,左一半蹲在地上,手下按著一個人的腦袋,那人頭髮凌亂蓋住了她的樣子,嘴巴用布給堵得嚴實,只能聽見她悶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