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雅忙起身解釋道:“啓稟皇后娘娘,這洋金花的花粉可是有毒之物,皇后娘娘日夜相伴此花,怕是會中毒的!”
聞言,皇后娘娘大驚失色,竟然有人敢對她下手!
猛地拍了拍桌子,厲聲道:“真是放肆,這花是誰送來的?”
雲禾走上前去低聲說道:“是……是倩妃娘娘前幾日命人送來的。”
蕭雲雅不禁勾了勾嘴角,果真上鉤了,她故作一副擔憂的樣子,看向皇后娘娘,道:“娘娘,您還是儘早將洋金花丟棄了,免得損傷鳳體。”
皇后娘娘瞇縫著眼看向蕭雲雅,聲音也柔和了許多,道:
“今日還真是多謝妹妹了,若不是妹妹發現的及時,恐怕……只是本宮這宮中要搬去洋金花需費些時日,就不能留妹妹了。”
見狀,蕭雲雅行禮後便退下了,而綠竹卻絲毫聽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麼,跟在蕭雲雅的身後,輕聲問道:“小主,你剛剛同皇后娘娘說的,我怎麼都聽不懂啊?”
蕭雲雅用手點了點她的腦袋,笑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呀,要記著,在這宮中不能多言,千萬不要同旁人說些什麼就是了。”
時隔兩日,皇后那邊就傳來的消息,蕭雲雅放下毛筆勾脣笑了笑,果然是要敲打一下才會動手。
偌大的翊坤宮中,正殿之上熙武帝因皇后中毒一事神色濃重的端坐在塌上,翊坤宮中一片死寂,站在兩側的人無一敢說話。
蕭雲雅暗自瞧了瞧熙武帝的神色,卻感覺到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皇后昏迷,熙武帝面上好像很著急的樣子,現在倒很鎮定一般,只是這一遭,蔣倩兒,你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
殿外忽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蔣倩兒身著一襲淡青色長紗裙,拂著蘇袖緩緩走進殿中,離遠就瞧見了熙武帝沉重的表情,心裡揣測著這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蔣倩兒款步走到正殿之中,委身下跪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禮數齊全,可遲遲未聽見讓她起來的聲音,蔣倩兒也不敢擡頭去看,以免惹怒了熙武帝。
這突然間究竟是怎麼了,蔣倩兒也有些摸不清,只是,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熙武帝看著蔣倩兒的模樣,滿面怒氣的拍了拍身旁的桌子,道:
“皇后一炷香前突然昏迷不醒,太醫診治是中了洋金花的毒,而皇后宮中所放著的洋金花正是你所送的,蔣倩兒,你向來不喜爭搶,爲何要這麼做!”
一聽這話,蔣倩兒猛地擡起頭看向熙武帝,不知其意搖頭道:
“皇上,臣妾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臣妾從未做過傷害皇后的事情,前幾日臣妾送給皇后的花只是尋常用來提神的海棠花,怎麼會是洋金花呢!”
“來人,把花拿上來!”
偏殿內的玉禾聽到聲音後,端著那盆用錦帕遮住的洋金花走進正殿之中,將花卉放在地上,隨即也跪在地上,道:
“啓稟皇上,這便是幾日前蔣倩兒送來的花。”
蔣倩兒聞言連忙上前一步揭開錦帕,大驚失色的指著花搖頭說道:
“皇上!這花不是臣妾送的那盆!皇后昏迷之事跟臣妾無關,請皇上明察,還臣妾一個清白。”
一旁的玉禾忽然抽泣起來,偷摸著用手擦著臉上的淚水,哽咽道:
“倩妃娘娘,皇后娘娘知曉這花是你送來的,日益照料著,卻不料因花粉聞多了陷入昏迷,這一切都怪玉禾不好,若是玉禾認識這花,定不會讓皇后娘娘去賞的!”
玉禾的話更加坐實了蔣倩兒以花毒害皇后的罪名,蔣倩兒此時已經有口難辯,驚慌失措的搖頭擺手否認此事。
蔣倩兒卻起身,一巴掌打在了玉禾的臉上怒喊道:“大膽宮婢!居然亂扣罪名給本宮!”
隨即轉過頭去看向皇上道:“皇上,臣妾真的沒做過此事,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
人證物證俱在,熙武帝豈會相信蔣倩兒說的話,嘆了口氣道:“禁足三月,扣一年月銀,一切事宜待皇后醒來再做打算,將蔣倩兒帶下去。”
侍衛聽到命令走進殿中請蔣倩兒,蔣倩兒雖心有不甘,但仍舊跟著侍衛走了出去,這一切全被蕭雲雅看在了眼裡。
心中大抵也能猜到一二,看樣子皇后是想將蔣倩兒囚起來,難不成皇后是想做些別的事情?
嘖嘖,看來皇后對蔣倩兒怨懟已深,看樣子已經不用她再動手做些什麼了。
在旁人的眼裡,對於蔣倩兒的懲治是很重了,但在蕭雲雅的眼中,倒覺得蔣倩兒罰的輕了,這麼就輕饒了她,怎抵的過當初她所遭受到的重重。
因皇后昏迷,衆人歡喜的宮宴也因此不了了之,蕭雲雅走至宮門口的碰巧遇見了熙武帝跟蔣倩兒,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轎攆,此幕落在蕭雲雅的眼中分外刺眼。
蔣倩兒快步跟上熙武帝,扁著嘴巴十分可憐的樣子,道:“皇上,等等臣妾。”
蔣倩兒縱使心知自己被冤枉,可是皇上不知,一定要找個機會解釋。
蕭雲雅看著越走越近的蔣倩兒,懶得跟她再起什麼爭端,自顧自的上了轎攆,轎攆徐徐往瀟湘閣駛去。
端坐在轎攆中始終想不明白皇后此舉的用意在哪裡,若說是想要除掉蔣倩兒,可以皇后的勢力根本不需要用這麼低端的手段。
“小主。”綠竹站在府門口,看見轎攆在門口停下也不知哪輛轎子裡坐的是小主,只好離遠些輕聲詢問。
坐在轎攆中的蕭雲雅聽見綠竹的聲音,掀開了轎簾朝她微微一笑讓她安心。
這丫頭整日裡就喜歡亂操心,幸好沒帶她過去,不然讓她看見方纔在翊坤宮發生的事情,指不定又會想什麼別的來。
蕭雲雅先行下了轎攆,估計蔣倩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江飛羽那邊也按耐不住了吧,一想到江飛羽蕭雲雅停住了腳步,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