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躲在暗處了江飛羽也瞧見了這一切,不過他想等一等,看看這馬車裡的柳若妍究竟是不是蕭雲雅假扮,若真的有危險他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一陣風颳過,那藥味就更加濃烈,見斗篷男子欲走,蕭雲雅連忙出聲喊道:“這位壯士,你要銀錢可是爲了救人?”
斗篷男子聽了這話停住了腳步,問道:“你是大夫嗎?”
蕭雲雅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淡漠的說道:“說不上精通,可你身上的藥味我卻聞的出來是什麼,而你的樣子不像是用得上此藥的人。”這藥她太清楚不過了,應該說,沒有人會比她更加清楚。
可下一秒那斗篷男子忽而攔腰抱住了蕭雲雅,縱身跳上了樹杈上,隱沒在樹林之中,江飛羽心頭一驚,擡腳跟了上去。
耳邊呼嘯的風聲讓蕭雲雅清楚自己的處境,若是現在掙扎想必會被身邊的人直接扔下去,只是她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
不消半柱香的時間,斗篷男子落在一間茅屋門外,揚手將蕭雲雅往前推了推,冷聲說道:“治她,治不好就殺了你。”
聞言蕭雲雅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推開門扉,一股子的藥味涌入鼻尖,使得她不禁有些牴觸,擡眼望去,屋內十分簡陋的陳設,屋子的拐角處擺放著衆多的茅草,上面還躺著一個小女孩。
蕭雲雅擡腳走了過去,見那女孩沉睡著,她輕輕掀開了被子,女孩的右腿呈現著十分扭曲的擺放,包紮的傷口處還不停的滲著血。
此刻她也顧不上髒不髒,伸手用力的撕開女孩的褲子,一條纖細的腿上還有著幾道傷痕,她低聲問道:“怎麼傷的?”
“她趁我不在,偷偷出去找我,摔下山了。”
原來是摔斷了腿,蕭雲雅用著屋中僅剩的藥材敷在女孩的腿上,將女孩的腿輕輕的掰回原狀,興許是因爲疼痛,女孩悶哼了一聲,下一秒她的脖子上就立了一把刀。
蕭雲雅微微蹙眉,冷聲說道:“你若是想她死,大可以現在殺了我,不過我告訴你,除了我沒人可以救她。”
話音剛落,她脖子上的刀就放了下來,這腿傷不是特別嚴重,只是耽擱的時間有點長了,她用石臼砸碎了藥材塗抹在女孩的腿上,用棉布纏緊,起身摔碎了身邊的凳子,將兩根凳子腿束在腿步的兩側,用棉布纏緊固定住。
做好這一切,蕭雲雅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那斗篷男子道:“她的腿沒事了,三日換一次藥,每次換藥後,都要用這種方法給她固定住,一個月就可以恢復了。”
斗篷男子看了看那茅草上的女孩,輕聲說道:“謝謝,若是你真的能治好她,我會記住你這個恩情,日後有何事,無論生死我必定以命相報。”
他鄭重其事的承諾倒讓蕭雲雅有些詫異,她救人不過是看著這孩子可憐罷了,可沒想過讓他報答,可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再拒絕豈不是不給面子。
蕭雲雅走近他,從腰間取下玉佩遞給他,故意壓低聲音說道:“七日後,你去京城城西三十里處的破廟等我,你幫我做事,我可以讓你衣食無憂,更可以護著她的性命。”
斗篷男子猶豫了一下,看著那茅草上躺著的女孩,便接下了玉佩,意思表達的十分明確,他同意了。
見狀,蕭雲雅笑了笑,擡眼看向門外,現在已經臨近天黑,她貿然被擄,綠竹定會擔心,她可不想把事情鬧大,若是此人被抓了,日後還怎麼幫她。
“我先行回去了,你按照我所說的,她定會好下,給你的銀錢也足夠你買藥跟買輛馬車同她前去京城。”蕭雲雅低聲說著,看了一眼斗篷男子便走出了茅屋,朝著山下走去。
這一幕全被藏在暗處的江飛羽所看見,他本心生擔憂,可見著這場景,心裡卻是歡喜的很,至少他確定了一點,這柳若妍就是蕭雲雅,先前不過是因爲她的雙眼跟她身上獨有的甘草味,如今看見她醫術精良,又怎麼會是那真正的柳若妍。
江飛羽生怕她一路下山會遇到危險,想著她藏著身份也是因爲他先前所爲,只好暗自跟在她的身後保護她,只是有些事情他還不能與她說明。
等走回百穀城時已經天黑了,城門欲關之時,蕭雲雅衝著守城門的侍衛大聲喊道:“等一下,等一下!”蕭雲雅氣喘吁吁的跑了過去,幸好那侍衛見著她是個女子這才停了手沒把門關上。
蕭雲雅走近後笑顏道謝:“多謝大哥。”
那城門小哥見著她的模樣,大驚失色的喊道:“你不是柳府的二小姐嗎?這柳府可是下午就報了官,這滿城都在尋你呢!”
聽著這話,蕭雲雅暗道壞了,這綠竹果真是怕她受到危險,趕回柳府報信去了,蕭雲雅也來不及跟城門小哥多說些什麼,一路上問著人這才找到柳府的府邸。
離著老遠,蕭雲雅就看見綠竹焦急的在府門口急的亂轉,瞧著這幅場景,她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朝綠竹跑了過去,綠竹許是也瞧見了她,衝著她疾步跑來。
“小主,可是擔心死奴婢了,那歹人沒傷害你吧?”綠竹急的眼眶通紅,連忙查看蕭雲雅的身上可有受傷,見著她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蕭雲雅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沒事,他只是圖財罷了,我將身上的首飾一一給了他,他就把我放了,你別擔心了。”
綠竹望著蕭雲雅欲言又止,抿了抿脣,道:“小主,咱們快些進去吧,老爺很是擔心你。”
柳老爺她並不是很熟悉,不過她現在借用著柳若妍的身份,總歸得幫她做些事情,待日後她們身份互換,也不會留下什麼把柄讓人抓著。
見著蕭雲雅同綠竹進了柳府,江飛羽也往客棧的方向走去,進了客棧之後,詢問了顧應良所住的客房,就馬不停蹄的往他那去。
推門就看見顧應良在擺弄著手中的千雲草,那模樣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