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清閒日子過的久了,總會有那麼些人來破壞心情,彼時,蕭雲雅正在院中歇著,薄月姬便帶著婢女悠然的闖了進來。
“姐姐,許久不見,近日可安好?”薄月姬帶著笑意走至蕭雲雅的身側,瞧她這幅樣子,想必王爺真的冷落她了,心裡不由得開心起來。
蕭雲雅微微擡首,瞧見薄月姬揚起了笑容,可那話語卻是陰冷的很,“月夫人想必是安生日子過的久了,竟連府中規矩都不知道了?
你不過是個二夫人罷了,我可是燕王妃,姐姐這稱呼也是你能叫的?”
那話語裡的意思薄月姬並不是聽不出來,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定格住,礙於身份緣由,不得不隱下心中的嫉妒,笑道:
“王妃說的是,可這不過是個稱謂罷了,你我同爲王爺的夫人,即使用姐妹稱謂也無妨的。”
“呵,你可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倘若我一個不開心在外宣揚,你覺得你還能安心的呆在燕王府嗎?王爺還敢再護著你嗎?”
聞言薄月姬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有把柄握在蕭雲雅的手中,每每提及都如同扼住她的咽喉一般,只得委身行禮道:“是月姬失禮了,還望王妃見諒。”
蕭雲雅淡漠的看了一眼薄月姬,淡漠的說道:“起身吧,我只是好言相勸罷了,免得你在外面丟了燕王府的臉面。”
薄月姬忍住心底裡的怒火,硬是擠出個笑容說道:
“王妃的話,月姬必定銘記於心,不過現在天氣陰冷,王妃這般在院子裡吹風,當心著涼,月姬只是來瞧瞧王妃,院子裡還有些事宜,先行退下了。”
蕭雲雅看都沒看薄月姬一眼,只是微微擺了擺手,見狀薄月姬臉色難看的轉過身去,擡腳走出了雲錦園。
這大婚的羞辱,加上今日的不屑,她都會一一還給她,尤其現如今王爺對她寵愛有加,就不信她做不上王妃的位子。
“月夫人莫要生氣,奴婢可是聽說了,王爺自那日夫人大婚起就再也沒踏足雲錦園,可見王爺的心裡根本沒有王妃,只要夫人早日懷上孩子,那整個王府不都是夫人的。”
錦翠在一旁小聲的說著,那雙眼還四處的看了看,免得這話讓旁人聽了去。
一番羞辱讓薄月姬怒火中燒,絲毫沒有平日裡那般纖弱的樣子,三番幾次都沒能讓她死了,真是命大,居然還能回到燕王府。
“錦翠,這些日子裡,你命人好生盯著雲錦園,若是有什麼異動,你都一一向我稟告,我一定要儘快懷上王爺的孩子。”
此時,書房內,江飛羽瞧著案桌上堆積如山的書稿不禁有些頭痛,索性放下了筆倚靠在凳上歇了會,擡眼望去,天色已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在巫鎮與蕭雲雅相處的日子。
她那般開心,可現如今他卻再也瞧不見她對他笑了,子憶,想必她那時給他取這個名字是對他真的動了心,可他卻將所有的情意一一扼殺了。
起初只是對她饒有興趣,可不知在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慢慢的被她給影響了,她時而囂張跋扈,時而溫柔似水,時而堅強,時而柔弱,可現如今她卻只剩下淡漠。
夜色正濃,蕭雲雅絲毫沒有睡意,半躺在軟榻上,手裡握著那個木雕,指腹上仍舊能感受到尚未磨平的木屑,子憶,哼,都是騙子。
細微的腳步聲在院子裡響起,蕭雲雅蹙眉擡首望去,這個時間了,是誰?片刻間,只見江飛羽身著黑衣緩步走進房中。
剛剛踏進房中,便瞧見蕭雲雅臉色蒼白的躺在軟榻上,江飛羽不禁眉頭微蹙,本以爲她已經睡下了,沒料到她竟然醒著。
緩步走到她的身側,抓過她的手放在掌心,她的手掌冰冷刺骨,江飛羽環視了房中,竟覺著雲錦園比其他地方冷多了,“怎麼回事?管家沒有把銀碳送來嗎?這屋子怎麼冷的緊?”
蕭雲雅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神色淡漠的說道:“想要暖和的,出門直走青雲閣,那裡暖和。”
“阿雲,你就一定要這樣與本王說話嗎?本王已經三番四次向你示好了,就算你在婚宴上多番爲難月姬,本王也不曾說你什麼,你爲什麼不肯聽本王解釋?”江飛羽著實不悅蕭雲雅現在的行爲。
可還未等蕭雲雅說話,只見小荷攔著錦翠不讓她進來,錦翠索性就在門口叫喊著:“王爺,不好了,月夫人出事了!”
聞言江飛羽蹙眉,看了一眼蕭雲雅,只見她事不關己的樣子,嘆了口氣,道:“你早些休息吧,命人將房中點些銀碳,當心身子,本王去瞧瞧就回。”
說罷江飛羽幫她掖了掖錦被,隨著錦翠去了青雲閣。
此時蕭雲雅才微微擡頭,看向江飛羽剛剛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自嘲,縱使他裝的再深情又如何,只要薄月姬有一點事情,他就心疼得不得了,又何必在她面前裝的情深意重。
青雲閣外,一名大夫正從裡面走出來,見著江飛羽立刻行禮道:“草民參見王爺。”
江飛羽微微擡手,問道:“月夫人身子哪裡不適?”
“月夫人許是吃錯了東西,有些食物中毒,草民已經開了藥給月夫人服下,現在已經沒事了。”
江飛羽聽後這才放下心來,擡腳走進青雲閣,只見薄月姬身子虛弱的靠在牀邊,見著他來,滿眼的欣喜。
“怎的這般不小心?是不是院子裡的丫鬟沒有好好照料你?”江飛羽伸出手去撫了撫她的臉頰,觸手的溫熱著實與蕭雲雅的不同。
聞言薄月姬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月姬沒事,只是貪嘴多吃了些,驚動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說話間頭微微一側,靠在他的手臂上。
一旁的錦翠十分有眼力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中泛著淚花道:“夫人,這事怎能是夫人的不是,若不是今日在雲錦園喝了那盞茶,夫人怎的一回來就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