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蕭雲雅醒來的時候還微微有些發燒,江飛羽關心的緊,著人去朝中告了假,順道遣人把昨日抄好的規矩送去了太后的宮裡。
東西剛送,入宮沒多時,太后宮裡的嬤嬤就帶著些許的極品血燕來給蕭雲雅補補,那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似乎是在印證著什麼一般。
蕭雲雅也不說什麼,病懨懨的躺在牀上,什麼事都丟給了江飛羽去管,嬤嬤見狀,將血燕放下了之後,轉告了太后的關心這才離開。
那身子很不舒服,著實頭重腳輕的躺著又睡了一會,直至下午的時候蕭雲雅的燒才褪去。
小荷見她醒了過來,便拿著錦帕給她擦了擦手,道:“王妃,要不要吃點東西?不然喝些粥也是好的。”
蕭雲雅睡著前已經喝了一碗血燕,這會也喝不下東西,環視了房間一週,卻沒瞧見江飛羽的身影,搖了搖頭問道:“王爺呢?”
“昨日裡太子府中傳來消息,說著太子的小世子百日宴,王爺爲了照顧王妃,就且沒去,這會子應當是去賠禮了。”小荷輕聲說道。
江飛武何時有了小世子?蕭雲雅不停的在腦海裡搜尋著前世的記憶,完全沒有關於這名小世子的一點記憶,難不成是因爲她重生了,所以改變了現在的事情?
“王爺這會子出門了嗎?”蕭雲雅擡眼望去,低聲問道。
“沒呢,王爺給小世子準備了好些東西,現在應該在府門口整理著,王妃是也想送些東西給小世子嗎?”
蕭雲雅可沒有這個心思,著手讓小荷幫她換了一身衣衫,匆匆往府門口敢去。
一路上小荷扶著她,生怕她著急而摔著,“王妃,咱們慢著點,王爺那得有功夫整理呢,我們趕得上的。”
剛走到府院門,只見江飛羽身著一襲墨衣款款站在那裡,旁邊的侍衛們如行雲流水一般將東西一一往外搬。
只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礙眼的人,蕭雲雅在不遠處站著,絲毫不想往他們那邊靠去,忽而江飛羽轉過頭來看見了她,微微張嘴想問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見江飛羽這般樣子,蕭雲雅也掃了興,轉身就往來時的路走回去,既然他的身邊有人陪著,她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忽而一隻強有力的手將她拉住,“你生氣了嗎?”
蕭雲雅募的轉身,江飛羽正拉著她的手看著她,頓時有些氣憤的說道:“我好心來瞧你,你爲何總是這樣讓我生氣?”
江飛羽擡手將她的披風緊了緊,道:“本王知道你看見她心裡不舒服,只是她知道本王要出府就過來瞧瞧罷了。”
蕭雲雅雙手不聽話的藏在袖子裡揉搓著,低聲說道:“我讓小荷備了一些筆墨紙硯,孩子長些時日就該能用上了。”
“那我們的孩子呢?”江飛羽的目光落在蕭雲雅的肚子上,想著過些日子她就該顯肚子了,他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開心。
蕭雲雅並沒有說話,畢竟這個孩子來的時候她也是毫無準備,低眉輕聲說道:“你該走了,再晚時辰就不早了。”
江飛羽忽而將她擁進懷中,輕聲嘆息道:“從一開始本王就知道你進入王府另有所圖,若是你想利用本王,那本王希望你可以一直利用下去,別去找旁人。”
輕柔的話語落在蕭雲雅的耳中分外的動聽,她反手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以爲我隱藏的很好。”
江飛羽並沒有與她多說些什麼,送她回了院子就帶著左一等人前往太子府送禮。
這臨近黃昏的時候,雲錦園卻來了個稀客,領著衆多婢女就闖了進來,那副做派好似她纔是燕王府的王妃一般。
“姐姐身子可好些呢?”薄月姬故作驚恐一般的捂著嘴,笑道:“姐姐莫要怪罪,是王爺說的,這王府衆人都是姐妹,更讓月姬無需那麼多禮數,所以才如此喚姐姐的。”
“既然是王爺應允的,我也並無意見,只是你今日來做什麼?”蕭雲雅擡眼看向薄月姬,她好些日子沒來過,此次前來定有目的,索性開門見山的說。
薄月姬一副親熱的樣子坐在了蕭雲雅的對面,動了動雲袖,擡眼笑道:“姐姐怎得這般生分?往日裡咱們的感情可是極好的。”
鼻翼間聞見一股淡淡的幽香,蕭雲雅不禁蹙眉,低聲說道:“我同你從未好過,我今日也有些乏了,要休息了。”
見著蕭雲雅要走,薄月姬趕忙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臂,故意朝她的身邊貼了貼,道:“姐姐,莫要急著走,妹妹知曉姐姐身子不適,特意燉了些燕窩來給姐姐,姐姐可要趁熱吃。”
蕭雲雅不著痕跡的撥開了薄月姬拉著的手,往後退了幾步,淡漠的說道:“月夫人來的可有些不巧,我剛剛喝了,現如今已經喝不下第二碗了,那燕窩還是月夫人端回去自己喝了吧。”
聞言薄月姬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喝了半碗的極品血燕,那成色可比她端過來的好上數倍,一時間臉色有些難堪,“既然姐姐喝過了,那妹妹就端回去了。”
蕭雲雅絲毫不想跟薄月姬多說什麼,擡腳就往屋裡走,走至屋裡的時候,不禁有些反胃,乾嘔了幾下。
小荷連忙走上前去問道:“王妃,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蕭雲雅搖了搖頭道了聲沒事,那心裡可清楚的很,薄月姬哪裡是來給她送什麼燕窩的,她身上薰得可是茴香,那計量孕婦聞多了必定滑胎,這薄月姬的心機當初可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彼時薄月姬帶著錦翠回了青雲閣,怒氣橫生的一手將桌上放著的燕窩一掃而落,厲聲說道:“王爺當真是厚此薄彼,給我送來的是普通的燕窩,卻給她吃些上好的血燕!”
錦翠連忙上前寬慰道:“夫人又何必生氣呢?王爺對她好不過就是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倘若夫人也懷上孩子,王爺必定會一視同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