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著問題,樓下卻傳來一陣喧鬧。
“本姑娘今天就要住這兒,你若是不趕快安排,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地方。也不打聽打聽這九州大陸上誰敢給本姑娘臉色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這位姑娘身穿一襲紫色的長袍,內裡卻是金鑲玉的質地,穿著軟蝟甲無畏傷寒。
倒是個有錢人家,顧千江這麼想著。
也算來得早,顧千江在閣樓上看遍了進客棧的客人。
咚咚咚。
顧千江正興致勃勃地啃著手裡的果子,不知是誰敲了自己的房門。
店小二倒也不像,方纔剛回絕他不用時刻守著自己,一個時辰上來三趟太殷勤。
敲門聲一直響,大有一種你不理我,我就敲到你開門爲止。
“進來。”將果子藏在袖中,顧千江高聲說道。
看到此人時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不是之前送自己出城的黑衣守衛嗎!
“驚擾姑娘實非本意,我家公子還請姑娘小聚一番。”
那天夜裡的男子顧千江還是有點兒印象,帶著酒氣的胸膛和好看的手。
緩了會兒神,顧千江也不喜扭扭捏捏,說了聲帶路。不爲別的,只爲了安心。
離開閣樓之後,顧千江發現這客棧裡的房間還不如閣樓來的乾淨。
走到盡頭的深處有一間雅閣,此處竟是奢侈。
“公子好雅興,喝著千里香的茶葉,千金閣的綢緞裝飾,江南的絕色舞姬。真沒有人比您更會享受了。”
顧千江不過是在試探這位公子的目的,從踏進門開始就有不下五雙眼睛盯著自己看。
“娘子幾日不見,出落得越發水靈。爲夫甚是思念,都有些不捨得放你離開了。”
他說話始終沒有正眼看自己,顧千江不安顧帶著一臉的戒備。
男子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格外好笑的事情,輕笑一聲。
“不用如此,這間客棧一直都在我的名下打理。這些天可以安心休養,過些日子纔是需要時刻緊繃的賽事。”
這些話聽起來格外的順耳,不知道是不是顧千江的錯覺。
迷迷糊糊的被送回了閣樓,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撐著頭格外的疼,昨天果然是他在房間的香裡做了手腳。
不是迷香,也不是安神香。分不清是什麼東西,但副作用極大。
“這個男人很危險最好還是不要和他爲敵,後果不堪設想。”
顧千江想著,這個男人太過神秘,自己在弋江城的一舉一動也許他都知曉。
晃了晃頭,好不容易穩定了自己的心緒。站起身來準備下樓吃些東西,爲了之後的麻煩事兒補充體力。
這個男人就是一直以來喬裝打扮的江飛武,自從上一次和蠻打完仗之後,燕王就不見了。
看著上一次事情,大概也已經有一年之久。京都也出現了一家聲名遠月的醫館,他也自告奮勇冒著太子的位置被頂替的危險,也要出來尋找燕王。
只是陛下一直心儀自己,其實他也想找到燕王回去繼承地位。
蕭雲雅此時已經在京中待了一年之久,她也聽聞了那個負心漢屠他滿門的男人在戰場上被蠻人一斧子在拍死的事情。
不過她不認爲江飛羽會這麼輕易就離開人世,他的命可硬著呢。這些年背地裡她也沒有放棄過尋找江飛羽的消息。
太子殿下已經在異地完成了大婚,也不知京都中各皇子是何滋味。
最後薄月姬肚子裡的孩子還是不慎流產,說是在院子裡的時候不當心摔的,當然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
“師妹趕緊過來搭把手,隔壁院子的劉婆子又摔倒了。你師兄我放不開還有好幾個病人要整治,你先去吧,師兄相信你。”
無緣說著手上卻越發利索,背地裡他們又重新建立了一個新的醫谷,並且師傅也天天爲這些新弟子指導授課。爲的就是有朝一日,不再像上次的師兄弟們經歷這樣的慘案。也爲師兄弟們報仇,只不過這個人好像已經失蹤了,要報仇也得等到他出現纔是。
客棧的某地林子裡,一個長相俊逸的男人,手裡拎著兩隻野雞,一頭野豬走在小道上。他是進來,突然間出現在森林裡的人。林子裡的獵戶沒有人願意接近他,但是奈何他的本領高強,所以獵人們也願意和他互換貨物。
若是熟知他的人出現在這裡,定然是要驚訝一番。江飛羽有著強烈潔癖的男人居然親自碰了這些動物的羽毛,處理了鮮血養活了自己。
“無名你的傷好了嗎?下回我們還要去林子裡打豹子,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可不敢進去。”
本來沒有名字,是被一位老獵戶從河流裡撿到的。因爲不知道名字,看著也像是忘了事情,所以就叫無名,也簡單方便些。
“可以。”
在這片森林之中,邊緣地帶則是獵人們活躍的區域。深處時不可觸及的地方,那裡時常有猛獸出沒,常年不見天日。不少的毒蟲和毒草都在那裡無限制的生長著,沒有醫術高超的人同行是絕對走不出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無名在這個地方混的風生水起,憑藉著他的臉還有一身的武功,沒有人不喜歡他。
獵人的小媳婦整日盯著他臉紅心跳的,但有些人卻眼紅他的本事,總是暗地裡給他找麻煩,不過這些都被無名一一化解了。
江飛武待在這一座爲了尋找燕王的小亭子裡,現在他心裡又多了一件事情,則是這位和自己成婚的顧家大小姐。
傳聞這味顧家大小姐是顧家老夫人不願意將女兒嫁給自己從外面尋找來的外來女子,江飛武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腦子裡不斷響起是當天夜裡顧千江和身上的一身喜服搏鬥的樣子。
現在他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權力的太子,身後也沒有燕王的軍隊支持,現在朝政都被大皇子把控,父皇也無可奈何。
只不過他一向都無異於這個位置的爭端,現在想做的也只是把世人認定屍骨無存的燕王殿下找回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