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撫,剛推開門扉,那淡淡的果香味便更濃了些,蕭雲雅踩著步子走了進去,瞧見房中只有薄月姬一人,半倚在軟塌上,手中拿著一副畫像認真的端倪著。
蕭雲雅沒有言語,走到了薄月姬的身側,似是感覺到了什麼,薄月姬一驚慌忙的收起畫像放在一側,那張原本俏麗的臉帶著幾分驚慌,縱使她收起了畫像,她還是瞧見了那畫像上的人是誰。
“姐姐。”薄月姬輕聲喚道,心中有些慌亂,也不知她方纔有沒有看見,這婢女也是,怎得來人了都沒有通報一聲。
蕭雲雅氣定神閒的坐在了她的旁邊,輕聲說道:“你大病初癒,怎麼不好生休養著。”
“整日裡睡著,顧大夫說了,縱使好了也得時常起來走動走動。”薄月姬微微笑著。
“往日裡王爺爲了你的病情廣尋名醫,現在你的病好了,我尋思著與王爺商量一番給你找個好人家許了。”蕭雲雅拿過一杯茶盞喝了一口接著說道:“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那人家老實的緊,也有幾處家產總歸是衣食無憂的。”
一聽這話,薄月姬本就蒼白的臉更加難看了些,聲音有些瑟瑟發抖:“姐,姐姐,月姬身子有異就怕會連累了別人,還是別了吧。”
一聽這話蕭雲雅放下了茶盞帶著笑意道:“你不用怕,你是燕王府出去的人,燕王府自會給你備上嫁妝,在你離府之前我會與顧大夫一同將你的身體調養好。”
見著蕭雲雅是下了決心要送她離開,薄月姬撲騰一下跪在地上,眼眶泛淚道:“姐姐,求你不要送月姬離開,月姬不想離開燕王府,月姬保證就算病好了也不會親近王爺半分。”
瞧她可憐的樣子,蕭雲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冷聲問道:“你用藥多時,就算不懂藥理也該知道一些,那藥的味道與往日不同,你自會研製果香,又怎會聞不出來。”
薄月姬頓時心裡咯噔一下,俯著身子哭道:“姐姐,那下藥之事月姬不知,王爺不是已經查出了下藥之人乃是春蘭了嗎?”
“你這般哭訴在我這裡沒有任何用,我來問你,自然是心中有些數的,你若是不說,我便去尋王爺一同來問你。”蕭雲雅看著薄月姬冷聲說道,她當初以爲她不會是那種勾心鬥角的女人,看來還是她錯了。
薄月姬嬌弱的身子有些顫抖,低聲說道:“姐姐,此事真的與我無關,那日春蘭將藥送來時,我確實聞著味道不對,可想著是姐姐開的方子便沒有多想這才喝了。”
那般用江飛羽壓她,她也不敢不說實話,可蕭雲雅心中總覺得下藥之人不像是春蘭,春蘭跟著薄月姬多年,要是動手早該在她沒有出現之前動手,又怎麼會挑著她的方子動手,除非是......
“你平日裡還是好生休養在閣樓之上,我見你性子不像她人才出手救你,可你莫要忘了,那人是你攀不上的,這高門權貴之中的爭鬥不適合你。”蕭雲雅淡淡的說著,想來應是她猜錯了,留下這般提醒她的話她該明白便離開了閣樓。
腳步聲愈走愈遠直至聽不見薄月姬這才微微擡頭,可仍舊跪在地上,淚水不禁從眼眶中滑落,她還是看見了畫像上的人,可當初第一眼瞧著他,便情根深種,哪有說斷就能斷了的。
出了閣樓的時候已經下午了,蕭雲雅無奈的嘆了嘆口氣,她本就是苦命之人,薄國被滅,她身爲公主淪爲階下囚也就罷了,現如今她竟成了對付她的旗子,那身後之人非得揪出來不可!
此刻書房之中,左一扛著已近昏迷的春蘭踏入書房中,一把將春蘭扔在了地上,那春蘭感到疼痛竟醒了過來,見著陌生的場景慌亂了起來,再擡頭看見沉著臉的江飛羽嚇得更是魂飛魄散倉皇的躲到旁處。
“究竟是何人指示於你?你儘管說出來本王饒你不死。”江飛羽瞧她這般驚慌的樣子,怎得都不像是會下毒的人。
春蘭一日被打的遍體鱗傷,見著江飛羽的質問又哪敢告訴他實情,蔣媛兒可是蔣將軍最疼惜的女兒,若是將此事說出去,她奶奶的性命必定不保,她便死咬著牙關怎麼都不肯開口。
見狀江飛羽更加懷疑薄月姬中毒的內情,緩步走到春蘭的身側,陰冷的說道:“你若是不說,本王就讓你的家人爲你做的此事付出代價。”
一聽這話春蘭慌了,連忙爬到江飛羽的腳邊哭喊道:“王爺,真的是奴婢不小心加錯了藥,跟奴婢的家人無關,求王爺高擡貴手放過奴婢的家人!”
“那你如實告訴本王,究竟是誰下毒想要害薄月姬?”
春蘭愣住了神,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索性橫下了心,突然起身朝著牆壁衝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春蘭的身子漸漸軟了,額頭滲著血再沒了氣息。
江飛羽冷目看著春蘭的屍體道:“將屍體處理了,想必她的家人應當是攥在那背後之人的手裡,她不得已才選擇一死,此刻她的家人也應當死了。”
左一奉命處理了屍體,可在回來的路上,竟瞧見了蔣媛兒的婢女神色慌張的從後門入府,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隨後回了書房向江飛羽稟告了此事,江飛羽之後派人日夜看守著梅園便離開了王府。
彼時,蕭雲雅還未踏入雲錦園,只瞧著玉歌兒哭紅了眼朝她奔了過來,嘴裡喊著:“姐姐,陪嫁品方纔丟了一件錦衣羅衫。”
聞言蕭雲雅蹙眉輕聲說道:“不怕,前日裡小荷不是清點清楚將物品都一一存放在庫裡了嗎?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偷東西?”
“小荷隨著那些管事婆子把嫁妝放入了庫裡不錯,可今日再去瞧時,小荷說丟了件錦衣羅衫,那衣服上的金絲銀線就算拆下賣了都值好些錢,這向她們討要,可她們不承認,非說是小荷自己沒有點清楚冤枉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