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傘的手一直騰在半空之中,江飛辰見蕭雲(yún)雅不肯收下,索性拉過她的手強行把傘塞進了她的懷裡。
蕭雲(yún)雅剛想拒絕,只聽見身後有人用著冰冷的聲音說道:“二哥這麼好的興致,在此陪本王的王妃欣賞雨景?莫不是西北的大旱,二哥想到了好對策?”
蕭雲(yún)雅一回頭便瞧見手持著一把雨傘的江飛羽,用著一雙冷目緊緊的鎖在她身上,似乎蘊著怒意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聞言江飛辰微微蹙眉,道:“我不過是路過罷了,瞧著蕭姑娘一人在亭中避雨,好心將傘借給蕭姑娘用而已,倒是燕王,就快與蕭姑娘成親了,還讓她一人出府,若是發(fā)生了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江飛羽絲毫沒有怒意,撐著傘走到了蕭雲(yún)雅的身側,冷聲道:“那多謝二哥提醒,日後她出府的時候必定遣數(shù)人跟在兩側,免得讓閒雜人等靠近本王的夫人。”
這話語中的嘲諷,江飛辰不是聽不出來,若不是江飛羽的勢力過於龐大,他也不至於朝上朝下都受他羞辱,用不了多久他就威風不起來了!
江飛羽見蕭雲(yún)雅良久沒有說話,將原本她懷中的傘抽了出來,把自己的傘放在她的手中,轉身看向江飛辰道:“不知二哥可否送本王回府。”
聞言江飛辰臉色又是一沉。
江飛羽似是沒瞧見一般笑道:“莫不是二哥的傘只能送本王的夫人回府,卻不能送本王回府?”
江飛辰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可又不能發(fā)火,忍著怒意咧開了笑臉道:“怎麼會,你可是我的親弟,我怎會看著你一人淋雨回府,若是病倒了可怎麼辦纔好。”
江飛辰撿起地上的傘撐在他們二人的頭上,回頭朝蕭雲(yún)雅笑道:“蕭姑娘也早早回去,免得著涼。”
可江飛辰剛走兩步,這腳還沒邁出亭子,便瞧見江飛羽忽而轉身走到了蕭雲(yún)雅的身側,左手一揮硬是將她摟進了懷裡,眼中帶笑道:“二哥,許是本王忘了,本王可是與夫人住在同府,那就不妨礙二哥一人賞雨了。”
江飛羽絲毫不給江飛辰任何面子,拿過蕭雲(yún)雅手中的傘自顧自的張開,摟著蕭雲(yún)雅從江飛辰的面前走過去。
此刻的蕭雲(yún)雅似乎可以想象的到江飛辰的臉得黑成什麼樣,待走遠了些才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燕王,你這也太落他面子了。”
“你還說,這眼瞧著就要下雨了,你丫鬟也不帶,傘也不帶,這麼急匆匆的出來做什麼?還得本王出來尋你。”江飛羽冷著一張臉斥責道,可話語中的關心竟連他都沒有感覺到。
“是是是,王爺說的是,日後出府必定什麼都帶的齊全。”蕭雲(yún)雅卑躬屈膝的說著,不過一想起來江飛辰的糗樣就覺得好笑。
回府時,江飛羽將她送回了房便回院子處理事物,而蕭雲(yún)雅在當天夜裡卻起了燒,整個人軟綿綿的窩在榻上,渾身顫抖著,連晚膳都吃不進一口。
小荷嚇得連夜去敲了回春堂的門,把顧應良給拉到了燕王府,開了些藥一直折騰到半夜纔回去歇著。
入夜時分,這雨也不見小,一聲悶雷在房頂上轟然炸開。
病的迷迷糊糊的蕭雲(yún)雅被悶雷給驚醒,耳側時不時的傳來貓的叫聲,在這深夜之中聲音倒像是嬰孩的啼哭聲,她軟弱無力的喊了一聲:“小荷。”
小荷聞聲立馬跑到蕭雲(yún)雅的身邊,探出手去試試溫度,問道:“王妃怎麼樣了?還難受嗎?要不要奴婢去煮些白粥給你喝?”
蕭雲(yún)雅輕輕搖了搖頭道:“我頭暈的很,那窗外的貓兒你將它趕到別處去,吵得我頭痛的很,若是它不願,你就尋個柴房把它抱進去。”
小荷輕輕推開窗子,探頭一看,這窗檐邊上果真蹲著只貓,“王妃,我這就去把它趕走。”說著將窗子關上,拿了把傘就走了出去。
蕭雲(yún)雅頓時也沒了睡意,倚靠在牀檐邊上半寐著,耳邊不停的聽見小荷驅趕貓兒的聲音:“小貓咪,別怕,我?guī)闳e的地方......”這趕了一會,那貓兒愣是動也不動,小荷索性伸手抱住了貓兒把它帶去柴房。
蕭雲(yún)雅頭痛的厲害,從牀邊的櫃子裡取出一粒藥丸吃下緩解頭痛,可縱使吃了藥身子也覺得冷的很,把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仍然很冷,忽然一陣冷風吹開了窗子,也吹熄了燭火,房間裡頓時就暗了下去。
這冷不丁的眼前一黑讓蕭雲(yún)雅嚇了一跳,雙手抱著被子朝著屋外喊了一聲:“小荷,好了嗎?小荷!”
屋外皆是落雨的嘈雜聲,沒有人回她。
蕭雲(yún)雅緩緩的掀開被子想要去喊其他的人進來點燈,忽的一道閃電‘轟隆隆’聲宛如開天闢地一般震撼,嚇得蕭雲(yún)雅猛地縮回了被子裡,”吱呀“一聲,門扉被人輕輕推開。
陰暗的房間中看不見一絲光亮,只是透過時不時的閃電,蕭雲(yún)雅似乎看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彷彿身上溼透了,隱約能夠聽見雨水落在地上的‘啪嗒’聲。
”是誰?“蕭雲(yún)雅心頭一顫,”是誰在門口?“
那身影似乎有些晃動,細微且怯懦的聲音徐徐傳來:”雲(yún)姐姐......“
蕭雲(yún)雅的身子猛地一顫,這個聲音是.....
”玉歌兒?“蕭雲(yún)雅頓時背脊陣陣發(fā)涼,聲音也有些顫抖的問道:”玉歌兒,你爲什麼,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蕭雲(yún)雅再也無法鎮(zhèn)定,赤著腳掀開被子就走了下去,剛跑幾步,只聽見一聲聲哭訴的聲音傳來:”玉姐姐,我好痛,我胸口好痛!它一直在流血,我好害怕,玉姐姐,你救救我。“
聞言蕭雲(yún)雅愣在當場,頓時覺著頭暈目眩,差點沒站住跌坐在地,已經(jīng)死了的玉歌兒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那個死在她懷裡的玉歌兒說她胸口好痛,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