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驚慌,蕭雲雅不禁轉過身來,用手捏住小荷的下巴,迫使她對視著她,問道:“小荷,你跟了我許久,你有沒有撒謊我能看的出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荷頓時就紅了眼,一滴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道:“王妃,昨夜太后死了,倩妃娘娘指證王妃換了她的衣服,假借她的臉毒害太后,逃離皇宮。”
聞言蕭雲雅頓時就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她不過是嚇唬了蔣倩兒一番罷了,只是單純的想利用她的臉出宮,怎麼會變成這樣?
小荷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王妃,你快逃吧,皇上已經命人來捉你了,再不逃就逃不掉了。”
這時蕭雲雅才明白,這外面的聲音大抵是皇上派人來抓她,江飛羽命人將他們攔在門外,這發生了衝突纔會有次聲響。
彼時,杜京明帶領著數位懸鏡司的侍衛已經抵達燕王府,對著守在門外的侍衛,喊道:“懸鏡司辦案,還請燕王將人交出來。”
話音剛落,只見管家從府門口走出,對著杜京明行了個禮,道:“王爺此刻同王妃有要事處理,還望杜大人寬限些時間。”
杜京明心裡雖然很想寬限,畢竟他也不相信燕王妃會做出毒害太后一事,可皇上的聖旨已下,他若帶不回人,那就是抗旨不遵。
“得罪了。”杜京明低聲說道,隨即讓開了一條路,他身後衆多懸鏡司高手持刀走在了前面。
見到此狀,管家不得不將侍衛撤回,給懸鏡司的人讓出道路來。
杜京明走在前方,剛踏入府就瞧見了燕王手端著一個瓷碗朝著別的方向走去,杜京明沒有言語而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此刻,江飛羽端著那碗藥朝著雲錦園走去,他也知道懸鏡司的人跟在他的身後,只是他沒有出言攔住罷了,現在就正是需要一個人來見證。
雲錦園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江飛羽緩步踏入雲錦園,正巧碰見剛走出房門的蕭雲雅。
此刻見著江飛羽,蕭雲雅也是很詫異,便朝著江飛羽走了過去,可走至江飛羽的面前時,‘啪’的一巴掌就將她的頭打偏了過去,蕭雲雅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江飛羽。
“本王說過,你好生在府中待著,那些王妃應有的榮耀,本王都會給你,可你卻仗著懷有身孕,指使一個孩童毒殺琴香,昨日竟然還敢毒殺太后。”江飛羽故作盛怒的樣子,那手掌心還殘留著蕭雲雅臉上的溫度。
“江飛羽!你明知道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蕭雲雅頓時氣急,衝著江飛羽吼道。
蕭雲雅雙目怒瞪著江飛羽,不過一夜,他竟長出了胡茬,周身蘊著怒氣,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可他的雙眼卻緊緊的盯著她的肚子,蕭雲雅擡眼瞧見他手中端著的碗,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低聲說道:“江飛羽,你想做什麼?”
“本王給了你所有你該有的,你不該不知足,如今月姬已經懷有身孕,能生下本王孩子的人,只有月姬。”江飛羽聲音陰冷的說道。
話語落在蕭雲雅的耳中,分外諷刺,她不禁紅了眼眶,道:“江飛羽,你不能這麼做,那是我的孩子,你沒這個權利!”
“那也是本王的孩子,本王自然有權處理。”江飛羽說著話,步步緊逼朝著蕭雲雅走去,可每走一步,都心如刀絞。
蕭雲雅見著他這幅樣子,倉惶的往後退了退,忽而瞧見在園門口站著的杜京明,揚聲衝著門外人喊道:“我沒做過!你們不能這麼放肆燕王奪了我孩子的命!”
可,無人迴應她,蕭雲雅這時才明白,她面對的是燕王,他要做什麼誰人又敢上前攔他。
絕望縈繞在蕭雲雅的心頭,淚水已經遍佈她的臉頰,她抽泣了一聲,道:“江飛羽,你不可以,不可以這麼做,我答應你我可以離開王府,我跟你和離,我以後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求求你,放過這個孩子。”
她的哭訴讓江飛羽十分心痛,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心下一橫,快步走到蕭雲雅的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藥強行灌入了她的口中。
濃烈的苦藥味充斥著口腔,蕭雲雅猛地推了一把江飛羽,自己也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片刻間,她便感覺到下,體傳來的溫熱感,蕭雲雅低頭一看,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褲子,這時她便意識到,江飛羽給她喝的不是普通的落胎藥,縱使華佗在世,也救不了這個孩子。
小腹此時也傳來劇痛的感覺,蕭雲雅茫然的摸了摸被血染溼的褲子,崩潰的哭喊道:“江飛羽!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騙我!”
話音剛落,蕭雲雅受不住藥力的衝擊,暈倒在地上,那不遠處被人捂著嘴押在一旁的小荷,用力的踩在了身後人的腳背上,那人吃痛的鬆開了她。
小荷忙不迭的跑了過去,抱著蕭雲雅的身子哭喊道:“王爺,我求求你,救救王妃,救救王妃,琴香姨娘是奴婢殺得,太后也是奴婢殺得,跟王妃無關,求求你們,先救救王妃。”
那本就守在一旁的顧應良,瞧見江飛羽向他投來的眼神,這才從人羣中走了出去,低聲說道:“事情還未查清楚,應當先救人。”
杜京明也是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到,聽到顧應良這麼說,忙接上話茬:“說的不錯,先救人,本官可以等。”
話音剛落,幾個侍衛就走了出去,幫著小荷將蕭雲雅擡進了房,放在牀榻上,顧應良隨即也跟了進去,將所有人都屏退在外。
顧應良連忙取出早已備好的參片塞進蕭雲雅的口中,給她號了脈後,衝著門外喊道:“去找個有經驗的穩婆!要快!”
門外的小荷聞言,趕忙出去找穩婆,費了半個時辰才尋到一個有經驗的,將她領進了門。
那穩婆見著牀榻上昏迷不醒的蕭雲雅,也是被嚇的不輕,更多的是守在門外的侍衛,她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