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之虞將她的褲子剪開一半,連忙查看她的傷勢,還好,雖是打斷了雙腿,但還是能夠接上的。
一個婢女剛好端了一盆熱水走了進來,連之虞瞇縫著眼看向那婢女,低聲說道:“快幫她換了衣衫。”
婢女聞言應了聲是,很是麻利的將衣服換好,手捧著那血跡斑斑的衣服走了出來,可剛踏出門口,忽而腦後被人猛地重擊暈倒在地。
連之虞看著暈倒的婢女,道:“青言,將蕭雲(yún)雅的衣服給她換上,毀去她的容貌,把雙腿打斷送去亂葬崗,切記,不要讓他人瞧出來。”
雖說這婢女無辜,但是,爲了蕭雲(yún)雅,連之虞不得不這麼做。
說著,對著暈倒的婢女嘆了口氣道:“一切皆有命數(shù),如今,哎,你且莫要怪我。”
此刻一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身著一身的黑衣,正是青言,她俯身一把將婢女拉起抗在了肩頭,腳尖輕點,縱身越上了房檐朝著亂葬崗飛奔而去。
不消半個時辰,青言已經(jīng)將婢女的衣裝盡數(shù)換好,按照連之虞的吩咐,隨即將她扔在了地上。
身後的樹林忽有異動,青言眉間輕擡,縱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那匆匆趕來的人正是江飛羽等人,離遠江飛羽便瞧見了那躺在地上的人影,疾步走過去,卻不敢去瞧她一眼,動作遲緩的翻過面前的屍體,那面容盡毀,他從那斷了的雙腿這才認出眼前的人。
江飛羽伸手將‘蕭雲(yún)雅’攬入懷中,懷中的人冰冷毫無溫度,他的眼眶不禁泛紅,低聲輕喃道:“阿雲(yún),不怕,不怕,我,我?guī)阕撸脝幔俊?
不只是江飛羽陷入了悲痛之中,顧應良瞧著此狀也是一陣心寒,他聽王爺所說只是打斷了雙腿罷了,爲何會被人毀了容貌?
一想到這裡,顧應良走上前去,剛想伸手去檢查,那江飛羽猛地將壞衆(zhòng)人緊緊抱在懷裡,厲聲說道:“誰都不準碰阿雲(yún)!”
雖說只是猜測,顧應良還是想看個清楚,便低聲說道:“王爺,這屍體雖同燕王妃的十分相似,可卻疑點重重。”
可此時的江飛羽已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若他一心護著她,護著他們的孩子,她不會死,她不會死,“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待阿雲(yún),讓她傷透了心,我不該,不該啊!”
見狀顧應良朝著左一使了個眼色,左一也不相信燕王妃就會這麼死了,自然領會了顧應良的意思,快步走上前去,拉開了江飛羽。
懷中人忽而被搶走,江飛羽轉身反手一掌打在了左一的胸前,左一猝不及防捱了一掌,嘴角滲著血跡倒退了幾步。
顧應良趁著機會,摸向屍首的肚子,心中大喜,猛地站起身來喊道:“王爺,這不是燕王妃。”
聞言江飛羽這才停下,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應良問道:“怎麼會?她穿著的正是阿雲(yún)離開王府的衣服,那雙腿也是斷的。”
顧應良正色道:“可她卻是個未出閣的女子,燕王妃幾日前落了胎兒,理應肚子還未消退,可這具屍體肚子卻平平的,我想是有人不想我們知道燕王妃還活著。”
這一番說法著實讓江飛羽有些詫異,低頭仔細瞧了瞧那具屍體,容貌被毀,瞧不出相貌,又給這一具屍體穿上阿雲(yún)的衣服,難不成是他?
“將屍體帶回府,尋個地方葬了,既然他們想讓我們誤以爲阿雲(yún)死了,那就隨了他們的願。”江飛羽冷聲說著。
隨即他們便趁夜回了燕王府,書房之中,江飛羽走至書架旁,擡手挪動上面的花瓶,忽而書架移動,赫然出現(xiàn)一間密室。
江飛羽擡腳走進密室之中,顧應良隨後跟了進去,只見裡面貼滿了寫著字跡的紙,不免蹙眉。
“王爺,這些是?”
江飛羽取下一張紙遞到了顧應良的手中,低聲說道:“近日裡二皇子雖表面上並無動作,可探子來報,他私下裡可不太平。”
聞言,顧應良仔細的看了看上面寫的,頓時大驚,道:“這夏軍山居然同二皇子走動良多,王爺,這夏軍山不是你的義子嗎?怎麼會?”
“沒錯,他是本王的義子,但性情浮躁,本王爲了磨練他,遣他去做了伙伕,可沒想到他卻因此而記恨上本王,本以爲他投靠二皇子是爲了有朝一日取代於本王,不想那周倩芝居然是阿雲(yún)同父異母的姐妹。”
顧應良猛地想起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蹙眉問道:“他們早就準備對燕王妃動手了,只是今日剛好是最佳的時機,王爺,那在朝堂上指認燕王妃的人在何處?”
“逃了,本王已經(jīng)命右餘去尋,只是慢了一步,想必他們也是怕死,擔心周倩芝會殺人滅口,出宮之後就帶著家人逃之夭夭了。”
“還有一事,你可知世間上何人易容了得?”
聞言顧應良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藥王谷的人多少會些易容的皮毛,但是若易容到旁人瞧不出來,就只有鬼醫(yī)了。”
聽到這話,江飛羽著實有些失落,低聲說道:“藥王谷的人已經(jīng)全部都被殺了,就連鬼醫(yī)也死了,但是那兇手帶走了三清醫(yī)書。”
“三清醫(yī)術?”顧應良詫異道:“這本書不是早年間就已經(jīng)失去蹤跡了嗎?居然在藥王谷?王爺,若是那人得了三清醫(yī)書,想必他若是易容成他人無人能夠認出。”
無人可以認出?江飛羽不禁蹙眉,心裡不由得想起一件事來,許久之後纔開口說道:“本王覺得一事很是奇怪,二皇子雖然一心想要皇位,可他做事向來由他身邊的無花出謀劃策,但是無花死後,他居然可以想到暗中囤積實力。”
“王爺是想說,現(xiàn)在的二皇子不是二皇子,而是他人假扮的?”
“嗯,雖然無稽,但本王熟知他的秉性,這不過是本王的一個猜測,若是真的,那......”當日死在監(jiān)牢裡的,應該纔是真正的江飛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