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江飛羽不免蹙眉問道:“蕭雲雅,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你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又爲何要幫本王?這一切本王都想不通。”
“王爺想不通那便別想了,只要王爺記得承諾即可,事成之後雲雅自會離開不會妨礙王爺。”
蕭雲雅說罷轉身離去,心裡不禁失落,而腦海裡一想起他跟薄月姬那般親密的樣子就很是生氣,不,她不可以對江飛羽動,情,他不過是她的一塊踏腳石罷了,不能動,情。
那半月功夫,蕭雲雅不斷的給江飛辰示好卻始終不得入二皇子府,她明白是無花在從中作梗,她始終是江飛羽的未來王妃,貿然接近江飛辰也難免造人匪議,更何況是無花那般聰穎的人。
雖是午時,風中還是帶著陣陣寒意,案桌上有人送來一副畫像,竟與當年夏軍山所送她的一模一樣,蕭雲雅望著畫像出了神,擡手拿起筆在畫像右下角提了四字‘物是人非’。
筆跡還未乾透,玉歌兒站在窗外伸出腦袋嘿嘿的笑著:“姐姐,王爺的畫畫的真好看。”
話落,蕭雲雅拿著筆的手怔在空中,低眉看向手中的畫像,這畫是江飛羽畫的,爲何,爲何跟當年夏軍山所送她的畫像一樣,她不敢去想,更不能去想,便把畫收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嗯,很好看。”
玉歌兒此刻與剛入府不同,褪去了那怕生的性子,見著府中人都拉著說上好一會話,那活潑的樣子甚是惹人喜愛。
“姐姐,我剛從學堂回來,路上可瞧見了王爺帶著左一哥哥在集市上。”玉歌兒揹著小書包跑了進來,拉著蕭雲雅的手道:“姐姐,我們也去逛逛集市吧。”
蕭雲雅低眉沉思,近日來都被江飛辰等人的事物所牽絆也確實好些日子沒陪著她了,頓時笑道:“好,玉歌兒可是有想買的東西了?”
玉歌兒並沒有說話,只是紅著臉頰燦燦的笑著,她放下了書包拉著蕭雲雅就往外處走,許是很心急的樣子。
多年之後,蕭雲雅時常會想起,如果,如果在那日玉歌兒沒有拉她去集市,沒有瞧見那舉世無雙的玉人,她定不會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行人匆匆的集市上,只是一眼,蕭雲雅便瞧見了那人羣中最奪目的身影,錦衣華服,手持玉扇微微扇動,眉眼溫柔如水,仿若謫仙一般。
“姐姐,快瞧,是王爺跟左一哥哥。”玉歌兒欣喜萬分,指著不遠處的人笑道。
蕭雲雅拉住了玉歌兒,輕手輕腳的走至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只見江飛羽擡首回眸,手持一支精緻的並蒂蓮花玉簪朝著左一問道:“你說,這支簪子她可會喜歡?”
他的眼眸似水般溫柔,如墨的瞳孔中不止是倒映出玉簪的形狀,更帶著一絲寵溺,這雖是瞧著玉簪,可那神情之色分明是瞧著心愛之人。
蕭雲雅瞧著他這般模樣失了神,可下一秒左一的話卻將她擊入谷底,“月姬姑娘膚色白如凝脂,戴上肯定好看極了。”
這簪子是送給薄月姬的,那神情也是給薄月姬的,蕭雲雅不禁心中失落,拉著玉歌兒就往燕王府的方向跑,她就不該出來,更不該瞧著江飛羽對薄月姬有多深情。
玉歌兒被拉著跑直到回到雲錦園這才疑惑的問道:“姐姐,我們這是跑什麼?王爺跟左一哥哥又不是壞人。”
玉歌兒年紀尚小不懂兒女情長,更是不懂蕭雲雅爲何如此反應,蕭雲雅也不想同如此年幼的她解釋什麼,命人帶她下去休息,索性一個人將自己反鎖在房中,搗騰從顧應良那弄來的藥材。
黃昏時分,小荷來喚她用膳,可無人響應,心頭一驚便趕去書房去尋江飛羽,還未走進院子便撞見了薄月姬,俯身行禮道:“月姬姑娘。”
“你如此匆忙是爲何事?”薄月姬微微蹙眉問道。
“已是用膳時候,王妃卻不在房中,小荷心急這才衝撞了月姬姑娘,請姑娘恕罪。”
“不用如此驚慌,方纔我還瞧見姐姐,她大抵是覺著屋中煩悶出去走走了,你去其他院子尋她即可。”薄月姬柔聲說著。
小荷一聽這才大喜,忙跟薄月姬道了聲謝,便滿院子去尋蕭雲雅,果不其然在王府的後院瞧見蕭雲雅正拿著鋤頭蹲著不知在挖些什麼。
“王妃,你怎麼在這裡?嚇死我了。”小荷匆忙的跑了過去,走近後纔看見蕭雲雅正在挖草,邊伸手拿過鋤頭邊說道:“這般粗,重的活奴婢做就可以了,怎能勞煩王妃自己動手。”
蕭雲雅將鋤頭遞給了小荷,起身拍了拍手道:“這藥雖不珍貴,但也極其罕見,你小心著點,莫要弄碎了它的枝幹,可是有毒的。”
片刻間小荷已經將毒草挖了出來,一臉的怒意舉著草說道:“王妃,你下次若再這麼不見了,我就給這麼一片草全給拔了!”
只見小荷的指尖微微發黑,蕭雲雅忙道:“好了好了,你快去洗手,你瞧你的手已經染了汁液,一會發作了可是會很癢的。”
小荷揮舞著手笑道:“王妃還說呢,要癢咱們就一起癢!”說著便朝著蕭雲雅跑了過去。
一時間二人在院子裡你追我趕,打鬧了起來,嬉笑聲響徹院子,蕭雲雅見她這幅樣子,一邊說著“不要,別鬧了”一邊倉惶的躲避著,一不小心竟撞進了旁人的懷中。
“你說,不要什麼?”
帶笑且輕柔的話語傳入耳中,蕭雲雅頓時愣住,轉身擡眼望去,便瞧見江飛羽帶笑的眼眸,一張臉登的紅成了一片。“王爺。”蕭雲雅輕聲喚道,垂下眼眸不去瞧他。
“王爺,怎會在此?”蕭雲雅低聲問道,彼時他不還在集市爲薄月姬挑選飾物嗎?怎的現在跑到此處來了?竟還撞見了如此情景。
不料江飛羽低眉笑道,伸手輕點她的鼻尖,柔聲說道:“已是晚膳時分,本王來瞧瞧未過門的娘子。”